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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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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扶桑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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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自己在他唇边看见了似有若无的、有些得意的微笑,但再认真看去,那微笑已经不在。
莫名地,她心中那些嘀嘀咕咕的抱怨平息了。她又变得懒洋洋起来,漫不经心地想:也好,又白赚扶桑部两套衣饰。
祭司装束很贵重的。
不过,裴沐表面上可不愿意这么认输。她挑起眉毛,拿出部落小姑娘挑战利品的挑剔劲儿,说:“大祭司果然再体贴不过。属下实在窘困极了,所以……之前我们说好的,我的个人用度按您的规格来,能不能也一起发了?”
男人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奇怪地,他并未再次皱眉,反而又露出了隐隐约约的、一闪而过的笑意。
“也好。”他颔首说,“叫青龙一并给你。”
过分平静,就是笃定。所谓笃定,就是掌握了别人不知道的什么事。
裴沐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有什么好怕的?她转念一想,反正大祭司又不会吃了她。
她就大模大样地点头:“好。”
大祭司盯着她。一种很有些新奇的情绪在他眼底浮沉,如孩子第一次见到蝴蝶破茧。为了不让这种情绪流露,他收回目光,回身重新看向参天神木。
“裴沐,你胆子很大。”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子燕部势弱,如何养出你这样的脾性?”
“可不是么,我也替阿蝉亏得慌。”裴沐悠然道,“但说到底,终究是我知道大祭司有求于我,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男人的背影像是顿了顿——一个刻意克制自己,让自己不要回头的标志,昭示出他惯于苛刻自身情感的习惯。裴沐观察并思忖着。
“哦?何以见得?”他声音忽然一厉,“副祭司,你真以为自己无可替代?”
“不是我以为,是大祭司表现得太明显,简直像故意叫我猜到。”裴沐直白说道,“扶桑部本就势大,大祭司更是天人之姿,又有神木作为倚仗。莫说收拾我,就是将我和子燕部一起收拾了,我们又能如何?可大祭司稍露实力就收了手,还又是许诺我们丰裕物资,又是指定我当副祭司——这么荣耀的位置,给一个穷困小部落的祭司?”
伫立在她前方的背影静静听完这一串话,忽然轻轻笑了一声。这次不是裴沐的错觉了。哪怕那只是很轻微的一声笑,不比蝴蝶振翅更明显,那也的的确确是笑声。
“不错。”他赞许道,“够聪明,也够懂事。不在众人面前说穿,而忍到我这里才显摆,为自己换取更多的筹码。裴沐,你很好。”
裴沐不料被他说穿了自己的小心思,一时难免讪讪。她不算个多深思熟虑的人,但妫蝉他们比她更不擅长,所以多年下来,她难免多想一些、多计划一些,也难免有点洋洋得意起来。
大祭司看似淡漠如冰、远离尘埃,事实上……能在扶桑部稳坐大祭司之位这么多年,如何会真正单纯?裴沐暗暗反思,提醒自己要更谨慎一些。
“裴沐。”大祭司又说,“你知道我要你做的事是什么?”
“还请大祭司赐教。”裴沐态度端正了许多。
“过来。”他说。
裴沐依言上前。走到他背后三步远时,她停了下来,看了看他。
大祭司说:“到我身边来。”
她才又走上前去,和大祭司并肩而立。
他正抬着头,凝望着神木。点点阳光跌落在他深邃眉眼上,混合了他眼眸中那些细碎星光,变得更加剔透,又显出几许平和宁静来。
“你看见了么?”他右手拄着华丽的乌木杖,左手对着树干上方轻轻一点,“裴沐,我知道你看得见建木的经络。”
裴沐身体轻轻一抖,面上微微的笑意也发了僵。
新上任的副祭司仍旧含着笑,面容依旧白皙柔润、秀美可亲得毫无瑕疵,但那分凛凛的锐意却忽然生动起来,也让她深黑的眸光陡然发沉。
建木是拥有神力的树木,但它们的外表与普通树木没有区别。像眼前这一棵光滑如玉、神异分明的,实在很少。
大部分祭司养育神木,只是像侍弄寻常花草一样精心伺候,再尝试与神木沟通,借神木的力量从而提高自身巫力。而他们眼中的神木和常人无异:叶片是叶片,枝干是枝干。
但裴沐不同。
她不仅能看到神木的枝叶,更能看见更深处的经脉。她能看见力量是如何在枝叶中流转,能准确判断神木的力量是多是少、是生机勃勃还是病入膏肓。
她能看见“神力”的本质,所以她的力量也最接近神力而非巫力。
她从没告诉别人这一点,连她最好的朋友妫蝉都不知道。
因为他人一旦知道……她本人的血脉立即会成为四方争抢的目标。将有无数人狂热地渴求与她诞下后代,哪怕明知道祭司的力量很难通过生育传承。
裴沐浑身紧绷,笑意也紧绷。她手中的青藤杖僵直着,顶端镶嵌的白玉内部已经有烟雾悄然沸腾。
“无须紧张。”大祭司安抚似地压了压手掌,话语里那分细雪一样的冷淡却萦绕不去,令他的安抚多少打了折扣。
“裴沐,不要紧张。我也能看见。”
简洁的、不含任何情感的话语,本该像冷冰冰的石头,却在此刻奇异地成为了定心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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