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小小娇妻驯将军
导航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一百零六章,妙计惩不轨徒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1/3)页
  离人远去,不由人伤心难过。凤鸾再看不到那几个黑点子时,她连伤心和难过都不能。郭朴昨天就交待她,当时烛长蕊灿,郭朴循循叮咛:“我不在,照顾祖父和父母亲的担子,都在凤鸾身上。凤鸾虽然小,可很是细心,很会照顾人。”

  凤鸾的这一点优点,体会在郭朴病中的照顾上。

  有条不紊照顾家里人上车,又知会亲戚们。郭夫人见到又神伤一回,凤鸾知根知底知性情,这样好媳妇,朴哥还要丢下她。

  回家去让凤鸾去歇着,一连歇上三天养过神思,郭夫人一天早上留住请安的凤鸾:“随我铺子上去。”

  花了一天时间对凤鸾交待,把郭朴的铺子尽数指给凤鸾不说,又让她帮着自己揽总儿管事情,郭夫人去往京里。

  这一天凤鸾在铺子里,面前摊开一桌子的账本子。郭家处的地方不南不北,北边的东西运到这里,没有力气、精力再往南,郭家接收下来理出来,发给南方的客人。

  南边的客人到这里也如此,货物转手进好货,整队回去。

  本处曹家走水路,郭家现在是水陆通吃。林总百货水陆各种,用大仓库堆起来,有些就地就给客人们。

  凤鸾初学不免吃力,这和自己的小铺子只有那几样不同,竟然是头上戴的,吃的用的,珍玩宝鼎样样有,光记名字不是三两天记下来。

  手上是上好紫毫,凤鸾正在看这笔的价格。她惊奇瞪大眼睛,早知道这么贵,换枝普通的笔来用也罢。

  这铺子在元宝街上,外面是占半条街的大铺面。摆开货物其实主要是大宗儿货,买零星的客人多是街坊,有两个快手快脚的伙计招待。

  长平沿街步行过来,从柜台旁的门进去,是铺子后院,桃杏兼有,小有绿竹,很是清幽。他来见凤鸾,回答得气不喘不急:“十一房里摆开绡丝,价格比家里低十个铜板。”

  “我去看看。”凤鸾坐得累了,丢下笔出书案。长平没有阻拦,先喊桂枝:“日头上来,给少夫人取件薄斗篷。”

  和长平成亲的桂枝新开脸作妇人打扮,笑嘻嘻送上薄薄鸽灰斗篷,上好绡纱料子挡灰挡日头。凤鸾披上出门坐车,往十一房的铺子街上来。

  十一房的铺子上幌子写着“郭十一”,这在本城有个大笑话。城里人说话好分辨郭家十二房,嘴里说的是:“今天郭大东西便宜,”明天又是“郭十一贱卖。”

  郭十一店里,今天算贱卖。堆的不少豆灰青蓝绡纱,旁边门板上贴着几个大字:“一尺五十文,”凤鸾车在对面停下,不由颦眉,这比家里订的价格,低下去十文。

  店里人挤不过来,妇人们七嘴八舌:“给我一个尺头”,那个要喊:“给我几尺。”

  一般有两个伙计在忙,忙不过来,铮大奶奶在。她眯着眼睛见对过是郭家大房的车,放下手中尺头两步并一步到后面去,郭有铮闭目养神,被妻子弄醒,铮大奶奶急道:“少夫人来了。”

  郭有铮慢腾腾,双手揉着眼睛,再取自己小茶壶:“来就来吧,进来我就待客。”他坐着摆出嬉皮笑脸:“哟,侄媳妇来了,我这小铺面迎来大客人,您请您里面请。”

  这一套摆完,他舒服地呷一口茶:“家里就男人,你怕什么!”又不是大房,老爷子早说不管事,大哥郭有银是个和气人,他只当红脸,白脸全是郭夫人。

  郭夫人前脚一走,亲戚们就不守价格的规定,大房里管事们上门好说好讲一回,亲戚们守几天,反正不过几天钱也赚到手。郭夫人去京里,大房里当家的,只有周氏凤鸾。

  铮大爷是什么人,猛张飞不是白叫的,要嚷嚷的来嚷嚷的,要张飞绣花—粗中有细,他也行。

  铮大奶奶心里不踏实,手抚着胸口催促道:“你快去接接她吧,咱们好说好讲,就说这夏天的衣料,赶季节要卖,咱们和大房里不能比,他们有大客人,咱们只卖城里街坊,得赶在别人前面卖掉。”

  旁边摆的手巾把子,半湿半干在这里。郭有铮递给妻子:“擦擦你那汗。这解释是对大嫂,对侄儿媳妇用不上。”

  “你小心她翻脸,不卖咱们货。”南来北往客人丢下的货,郭老爷子上一代手中就有这规矩,亲戚们要的,都可以进。

  旁人能从郭家进货,亲戚们优先。进的这些货这城里卖,价格全随着郭家走,到郭老爷子那一代,就全随着大房里走。

  铮大奶奶担心有其道理。郭有铮没事儿人样来个哈哈,漫不在乎地道:“咱们一降价,七房里、九房里都会跟着降,周氏再能耐,不能得罪一拨子的亲戚。”

  “你呀,你又和七房、九房里合计好了?”铮大奶奶笑了:“你可真是个机灵鬼儿。”两个人说到现在,不见有人进来,郭有铮起来:“侄儿媳妇等我请下车,朴哥不在,我当叔叔的要当家。”

  出门把手挡额上:“这天气,就要热得人流汗狗伸舌头。”铮大奶奶随他出来,见街上只有行人再无停驻马车。

  凤鸾只走一趟,没有下来。

  郭有铮诧异,对着路边儿一条趴着的大黄狗说上了话:“这是怎么个意思?”

  到晚上,几个管事回凤鸾:“七房里降价,九房里降价,不光是夏天衣料,马上端午要用的东西,他们全落下去几文。”

  凤鸾静静没有说话,看似不动声色,其实心底里知道风雨欲来。亲戚们过年过节走动时,都是好的。

  到了生意上面,全是较真人。

  郭夫人才走就这样,凤鸾总有沮丧。垂头丧气回家,按平时那样去郭老爷子处问候。郭老爷子足不出户也了然,抚须笑让凤鸾回去,一个字没有过问。

  晚饭钟点儿郭有银回来,寻父亲一处用晚饭,把事情告诉他:“以前就这样,亲戚们只想着一点儿钱,三天两头这样我都不奇怪,只是媳妇要受委屈。”

  小四儿用大食盒摆出晚饭,郭老爷子才道:“祖上手里的规矩如此,要照顾亲戚们。亲戚们各有不好,平时还是亲戚。有银,你不用管这事儿,让孙媳妇自己去办。”

  桌上有几个饽饽,郭有银拿起来咬一口:“朴哥不在,我怕孙媳妇为难处不肯说。”郭老爷子呵呵笑:“无妨,她总要自己拿主意,我老了,跟不了一辈子,你迟早也老,还能跟着重重孙子?”

  父子在院中就着月光吃饭,郭有银抬头看父亲。见他神色一如往年,却总带着没有精神。想他曾经说过:“送一回朴哥,我就老上一回。”

  郭有银暗自神伤,和父亲吃过饭,陪他看一回月光说一回话,往自己房里去。行过郭朴住处,郭有银原本想饭后对凤鸾交待几句,有父亲说话他就没进去。

  夫人在京里,回来房中无人,月光也更寂静。郭有银是个温吞性子,为着儿子顾及媳妇,为着媳妇想起旧事。

  还是朴哥小的时候,亲戚们就把亲事塞过来。小时候不肯为朴哥草草而定,到朴哥少年有主见,他一定不要本城姑娘,也是亲戚家送来小姑娘见怕了。

  再大,他只想作官,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心想往京里去,一心只想往外飞,到这个年纪,家里拦不住他,只能由他。

  郭朴重伤回来,亲戚们一天几看,表面上是问候,其实是看朴哥起来起不来。到为朴哥定亲事,遭到亲戚们的阻拦,先说弄个秀气丫头就行。后面见定汪家和曹家,她们拦不住,也知道汪家的女儿和曹家的女儿精明,又各自弄些人要来。

  当时为什么殷勤,大家心里清楚。大房独子要是好不了,过继孩子也要族中过继,要么百年后家产大家分。

  这就是亲戚们,关心的也有,打别的主意也有。现在郭朴好了,娶了媳妇,和新媳妇过几招是注定的事。

  郭有银温和性格也哼一声,十分不服,负手自语道:“要弄也出来些新鲜招数,尽是老招数。”可见就是为一点儿钱,没有别的心思。

  凤鸾在房里还没睡,她梳洗过只着里衣,弯腰在书几上找来找去。再找也没有,闷闷回到红木月洞门式刻百子大床上,绣百花五福的杏色绫被上,只有一千两银票。

  这一千两还是郭朴走时丢下来,凤鸾成亲时身上分文没有,成亲还没有满月,没有私房。大床上捧腮对银票坐着,凤鸾嘴噘得高高,眸子扫过透雕蜻蜓玉兰花的玉帐钩,描金箱子上的漆金环,要全是钱该多好。

  就可以把私放价格的东西全买回来,再放个风出去要高价,让他们全着急。

  郭夫人在,让亲戚们来说几句就解释;凤鸾不去碰钉子,自知他们不给自己面子。这事儿不大,寻郭老爷子和公公出面,亲戚们更不会尊重自己。

  枕边有一串石榴石,有十几个串在红绳上。凤鸾送到唇边亲亲,数一数石榴石,就是朴哥走了几天。

  这东西哪里来的,凤鸾只知道每天出现在自己枕下,傍晚回来总在那里。是长平放的,还是哪个丫头,凤鸾没有问,只是爱惜的再亲亲。

  冲着朴哥,也不能让亲戚们看扁自己,要自己解决这事情,汪氏能呆得住,凤鸾也能呆得住。

  梆子打三更,上夜的丫头蹑手蹑脚来吹熄灯烛。少夫人睡像极不老实,梦中颦眉手中握着一串小宝石,想必是思念公子。

  出来另有丫头低声问:“睡了?”“睡了,公子这才走,能睡得着就谢天谢地。”两个人一同上夜,一同说悄悄话。另一个悄笑钻入被窝里,侧耳听房内外皆静寂,小声再笑:“可怜梅香她们,前年打发走哭着说必死在这里,”

  “当丫头的本分还是要的,桂枝好命嫁给长平,真是没看出来,就是少夫人也吃惊,临安和红香倒是人人知道。论理儿他们也该成亲,红香老子娘和临安老子娘好得像一家人,算是亲上作亲。”低语过,各自沉沉睡去。

  凤鸾起来用过早饭,长平现在是她的长行跟班儿,走哪跟哪。凤鸾上车后隔帘吩咐:“先去我娘家。”长平答应一声,把车往周家赶。

  周士元和顾氏在家里才早饭过,周忠带着自己妻子来在说话。兰枝和桂枝等人同一天成亲,嫁给来安。一个在门上收拾,一个在厨房里。

  见姑奶奶回来,兰枝放下手中东西,围裙擦着手出来,她新开过脸,肤色更白晰,和桂枝不改淘气,相互嘻嘻过,来安讪讪来和长平招呼,他弱弱小声道:“原来你喜欢桂枝。”

  “是啊,你相中一个,余下的只能给我。”长平还在贫,冷不防桂枝听到,敲他头上一下,过来要吵架:“你说什么?”

  长平马上老实:“哈,我随公子,我跟随公子。”兰枝拉开桂枝问:“什么叫跟随公子?”桂枝笑得有得色:“就是像公子对少夫人那样对我,我才嫁他。”

  “公子战场上想少夫人三年,我也想你三年,”长平转而对妻子贫,大模大样地道:“你不可辜负与我,要像少夫人对公子那样百依百顺。”

  桂枝扁着嘴:“少夫人百依百顺,公子才走,”手一点自己鼻子:“红香对临安百依百顺,临安也走了,你没有走,”

  “全是托你的福。”长平说得咬牙切齿,手中拳头装腔作势举高:“我说怎么留下我,可找到弄鬼的人了!”

  他们站在院子里胡说,地上有来安早上锄土用的锄头。桂枝握在手上,长平拔腿就跑,边跑边抱头小声喊:“我随公子。”

  来安糊涂得很,摸着头道:“公子就这个样儿?”兰枝冲他瞪一瞪眼:“就是这样,你也要学!”

  凤鸾和父母亲在商议,她来求父亲:“我们家的铺子,公公说你们不必劳动,出钱并下来,按月给你们利息。那钱,我借用一下。”

  再对周忠灿然的笑:“还要借忠伯。”

  周忠笑逐颜开:“姑奶奶有事只管交给我。”凤鸾和盘托出:“我才管事,他们不服我,价格是族中定下来,他们从家里领货走,还跟家里抢生意。我备了钱,忠伯去把铮大爷和铭大爷铺子里的绡纱全数买下来,不拘多少钱。”

  怀里取出银票在桌子上,周士元取来私房,除了郭家出的买铺子钱以外,还有历年的私房。虞临栖出四百两银子把周家宅子和铺子买下,因为匆忙要撵人走,周家没有签字,邱大人又想昧这房子铺子,托着不改地契,虞大人不在乎,这宅子和铺子地契,还是周家姓名。

  郭有银要养亲家,出钱把周家铺子并在郭家铺子里,钱出得不多,有一部分算是周家入股按月拿息,也给了三百两银子。

  加上历年私房,也有上千两银子。

  两千两银子交给周忠,须发都白的周忠挺喜欢:“我这把老骨头,倒还有用。”叮嘱妻子陪着姑奶奶,他乐呵呵出门。

  郭十一的幌子下面,客人比昨天还要多。周忠上门,铺子外面高喊一声:“大爷在不在?”伙计往里指,再高声吆喝:“便宜了,马上天热了,一人来上一身哎……”

  周忠进来,和郭有铮彼此认识,坐下不废话:“有个北边儿的客人,他们那里热得晚,要好绡纱,我看全城只有你家价最好,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你是给你家姑奶奶出气来的?”郭有铮坏笑,周忠哎呀一声:“经济随客人走,周老爷如今就做生意,我还闲不住呢。”

  两个人谈得妥当,周忠付下钱,当即弄车把东西全拉走。回来见余钱足够,又把九房里买走,只有七房里三奶奶机警,她没有卖。

  这个小插曲,从街上很快传到郭老爷子耳朵里,他微微一笑,颇为悠然。

  郭有铮晚上回家还得意:“少夫人小,这是朴哥说的,小毛孩子好戏耍。”把银票给铮大奶奶看:“以后就这样办,大房里那么多钱,大嫂不在咱们就降,让少夫人买回来,也算贴补亲戚。”

  他抚着额头跷起腿:“祖宗有灵,有钱的口袋里,也该往无钱的口袋里流了。”自以为功臣,对着铮大奶奶吆喝:“蔡记卤菜那里,弄几个好菜来,把去年的女儿红打开,这天热,还是给我街上打茉莉酒来。”

  酒打来正吃着,九房里几个人拎着酒和菜过来,大家坐下来一起乐。说来说去是银子:“秋天还有几回,今年不用过年银子就足够用,银子一足够,腊月里我是要关门的。”

  铮大奶奶听得撇嘴,包括自己丈夫在内,做生意都是不好好做,三天两天开门关门,就是有伙计,掌柜的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