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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雨傅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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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盛宠蜜爱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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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在这种关键时刻,你要抛弃老公了?”

这句话让她心头一紧,眼底划过一抹黯然,随后又将这抹黯然掩去了。

“我出去一趟就回来,等你做完手术,我会在外面等你。”她说这话的时候,感到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凝固住了。

闻言,傅正南即使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仍不动声色,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暧昧的说:“那就亲一下再走。”

若是平时,她肯定会害羞得从他身边跑开,这一刻她却勇敢地俯下身子,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就把这个吻当作临别礼物吧,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唇瓣分离的那一刻,傅正南的嘴角耷拉下去,清冽的面庞上染着淡淡的忧郁之色。

“我等你回来。”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

说罢,她转身往门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扭头用手机对准了男人丰神俊逸的面容,偷偷拍了一张他的照片。

傅正南真是个帅气的男人!

她对着照片嘟囔了一句,然后径直前往预约好的手术室。

刘浩明身穿蓝色的手术服,戴着口罩和帽子,正在手术室里等着她。

望着冷冰冰的手术台,她的心头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凉意渗透了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刘浩明走到她身侧,轻声说了一句。

“开始吧。”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躺在了手术台上。

刘浩明拧眉摇摇头,拿起一个针头,对准她手臂上的静脉血管,直接扎了进去。

透明的液体从吊瓶中缓慢地流进她的身体里,在麻药和安定的作用下,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很快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药劲终于消失,刺白的灯光照射在女人白皙的小脸上,晃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然而,这次只有左眼能看清自己在何处,右眼前面却是一片漆黑。

突如其来的恐惧,紧紧的缠绕着心脏,让她无法呼吸。她不由得攥紧了床单,想要平静下凌乱的心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使呼吸的频率变得正常。

她从包里翻出了随身带的小镜子,发现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原本娇嫩的红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右眼贴上了一块纱布,并用绷带固定住了。

终于做到了!她把眼角膜献给了傅正南,成为了只剩一只眼睛的女人。但是,她不后悔,做完这一切,就能报答那个男人了。

此时,悲伤,欣慰,高兴,痛苦……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只能长长地凄叹一声,用双手撑住床垫,准备翻身下床。

就在这时,她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份诊断说明书,上面写了不少手术后的注意事项。

诊断说明上的第一条写道:术后一周才能取掉纱布,否则容易导致感染。

也就是说,出国之后,她还得继续贴着纱布,看来真得编一个好借口,以免引起别人怀疑。

第二条规定则比较简单,就是让她按时吃药,还写了具体的用药时间和方法。

诊断说明上剩下的内容则写得极其详细,要求她必须保持心情愉快,这样才有助于伤口的愈合,不然就会恢复得很慢。

而且,还规定她绝对不能流眼泪,因为眼泪会刺激到眼睛,有可能发生其他病变,会影响眼睛原来的样子。

换句话说,若是在一周之内哭出来,眼睛也许会变得很丑,这样就会让其他人发现她眼睛有问题,无法隐瞒她捐献眼角膜的真相。

最后,诊断说明书上再次强调,务必严格遵守以上这些注意事项,任何一项都不能违反,否则将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她将说明书看了好几遍,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记在了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会努力做到,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看出右眼跟原来不一样,尤其是不能让傅正南发现。像他那么聪明的男人,如果看见她的眼睛有任何不对,肯定会追问她,那样的话,所有的苦心就白费了。

这时,一名护士走进了病房,看到她已经苏醒,贴心地问道:“感觉如何?”

她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柔声说:“一切正常。”

护士将手里的药瓶递给她,嘱咐她:“这是医生开给你的药,按照诊断说明上的使用方法,按时吃药就行了。”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蹙了蹙眉,急切地问道。

“医生说还得观察一天,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她应和一声之后,便没再说话,心里盘算着如何尽快从医院里离开。

这几次来医院找刘浩明的时候,大概对医院的布局有了一定了解,知道医生和护士中午时都要去食堂吃饭,这段时间,病房区域的医护人员最少,正是偷溜出去的好机会。

她耐心地等了半个小时,走到门边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走廊里穿着白大褂的人果然少了很多,赶紧换上原来的衣服,戴着一顶鸭舌帽,悄悄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由于担心半路遇上医护人员,她没有乘坐电梯,而是顺着安全通道的楼梯走到了医院后门,然后打了一辆车,前往事先定好的酒店。

若是把行李放在老宅里实在太扎眼,所以她特意在一家酒店订了房间,又将行李存放在了房间里。

取出行李的那刻,她不禁暗想,过去那些悬疑电影真是没白看,自己俨然变成了间谍一样的人物,成功避开了傅家人和医护人员,现在只要离开这个城市,一切便可大功告成。

想到这里,她黯然地叹息一声,随后疾步走到酒店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嘱咐司机把她送到机场。

司机看她眼睛上贴着纱布,好奇地问道:“姑娘,你的眼睛怎么了?”

她愣了几秒,凄婉地一笑,答道:“眼睛里有结石,做了个小手术。”

“哎呀,你们年轻人不要老熬夜,要多保护眼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别把这扇窗户弄坏了……”

司机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起初她还应和了几句,后面的话却一句也没听进去,思绪早已飘到了别处。

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她明白自己即将告别这座城市,在一个没有家人和朋友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想到跌宕起伏的人生,心间涌上了五味杂陈,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概括。

若说生活得幸福吗?貌似应该算不上。

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在养父母家过得也不算顺心,上大学时没有选到真正喜欢的专业,毕业之后还遭遇未婚夫劈腿,最后嫁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这样的生活跟“幸福”二字好像并不沾边。

可是,要说她一点儿都不幸福吗?貌似也不太准确。

至少与傅正南相处的日子里,她真切地品尝到了幸福的滋味,那是一种能够安抚灵魂的体贴入微,连心都被熨烫了。

只可惜,这份幸福就要在今天画上句号,以后自己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也就难以享受到那份温柔。

这些日子,他在自己的心房上凿了一个洞,然后慢慢地渗透了进来,一点一点地开始占据着她的心。

所以,现在她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人掏空了一个口子,只感到指尖发凉,像是有什么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失去了一样。

要是能大哭一场就好了,可是哭了就会导致伤口感染,眼睛就不如以前好看了,到时候想骗人都骗不了。

联想到这点,她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希望唇上的疼痛可以忽略掉心底那抹挥之不去的殇意。

酒店门口。

赵树一直凝视着女人娇小的身影,直到她坐上出租车离开,这才悄悄地回到了车上,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傅正南的电话。

“少爷,少奶奶坐上出租车,从酒店离开了。”

听到赵树的话,傅正南浓郁的剑眉微微上扬,吩咐他:“安排人悄悄跟着她,务必保护她的安全。”

赵树一听,不禁皱了皱眉头,少爷实在太沉得住气了,老婆偷偷从医院里逃跑了,他不急着把对方追回来,反而命人暗中盯着她。

万一,她跑远了怎么办?最后还不是得大费周章地把她接回家。

赵树在心里微微叹息,沉声问道:“少爷,您就不怕她出国么?到时候再想找回来,可就费劲了。”

闻言,傅正南勾了勾唇角,轻笑一声,笃定地说:“她出不了国。”

赵树刚开始被弄得一头雾水,后来想到少爷说得这么肯定,自然是有别的安排,还是不要再多嘴追问了,然后便应了一声,开始安排人执行他的命令。

另一边,宋清雨脸色苍白,唇瓣紧闭,双眼盯着车窗外不断闪退的风景,心情始终没有平复下来。

距离机场越近,她的心情越是焦躁不安。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生活多年的城市,还不知道哪天可以回来,这就意味着要跟过去的一切告别,可是心中的不舍之情为何愈演愈烈,完全没有消退的迹象?

出租车停在了机场航站楼的入口处,她付过车钱之后,便拎着行李往乘机柜台走去。

拿到登机牌后,她径直走到了安检通道,一直低着头看向脚尖,心里的酸涩感一阵一阵地涌了上来。

“这位女士,请您配合安检工作,把眼睛上的纱布取下来。”

一名身穿制服的安检人员站在她面前,用手指了指贴在她右眼上的纱布。

好奇怪,她只知道安检时需要脱掉外套或者鞋子,从来没听说过要把纱布拿下来啊。

她蹙了蹙眉,不解地问道:“不好意思,我刚做完手术,医生说纱布不能摘掉。”

诊断说明上写得很清楚,必须等到一周之后才能取下纱布,否则会导致眼部感染,如此一来,眼睛就很难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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