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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浔阳延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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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她的作用,就是替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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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李林还是一副找不到北的表情,褚琪炎就又问道。

“这——”这问题,李林自是答不出来的。

而褚琪炎本身也就没准备等他回答,紧跟着就已经继续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揣测,她本身就是做贼心虚,为了遮掩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不得不把所有的守卫都支开呢?”

李林听了这些话,整个人都震动不已,脸上表情一直在不住的变换,却总也找不出一个合适能够表达自己此刻心情的表情出来。

褚琪炎微微一笑,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事不宜迟,快去吧!”

“是!”李林回过神来,对此事就更加重视了起来,慎重的点头,奔过去从侍卫刚好牵过来的马匹当中抢了一匹,夺路而去。

*

东宫。

一行人回去之后,因为曾奇有事要禀报,其他人就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和褚易安说,也只能是先行散了,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安置。

“半个时辰之前宫里来人了,询问当初方侧妃生产时给她接生的稳婆的下落。”进了书房,曾奇就快速的禀报,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动作麻利的帮褚易安解开上衣,取来解毒的药膏给他重新清洗伤口上药。

“都安排妥当了吗?”褚易安道,靠坐在椅背上。

他闭了眼,没有让眼中情绪外露,声音里却是带着罕见的一丝疲惫。

“当年都有准备,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当初就选定好了人选,也做了妥善安排。”曾奇道:“主上放心,而且那婆子三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就算暗卫去查,也不会出纰漏。”

“那就好!”褚易安略一颔首,然后就干脆没了后话。

曾奇给他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见到他这情绪着实有些不对劲儿,终于忍不住试着开口问道:“主上,您这是怎么了?还是担心郡主的身世会泄出来吗?”

褚易安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却是忽而由鼻息间哼出了一声冷笑。

他睁开眼,似乎很是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不想动,只偏了偏头朝曾奇看过去。

彼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屋子里的天色略显暗沉,他那眸光中,除了自嘲,竟是破天荒的浮现出一抹苦涩的隐痛。

“曾奇——”褚易安开口,声音略带了沙哑,“你说——芯宝真是涵芯的女儿的吗?”

这个问题,曾奇始料未及,愕然张了张嘴,不解的看着他,半晌不知道该是如何作答。

“主上怎么——”过了好一会儿,曾奇才是魂不守舍的开口。

“没什么!”褚易安却没叫他说下去,挥挥手,面上表情已经恢复如常的整理了衣袍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那桂婆子呢?”

“押在偏院的耳房先关起来了。”曾奇道,小跑着追上他的步子。

褚易安走的很快,头也不回的推门跨了出去,“带我过去!”

“是!”

*

那耳房里,桂嬷嬷被扔进去之后就一团烂泥一样的趴着,听闻外面的脚步声抬头,曾奇已经开了门,和褚易安两个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桂嬷嬷伏在地上起不了身,仰头看到褚易安面沉如水的一张脸,就又呜呜的哭了起来,道:“殿下!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道自己错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和五郡主说漏了嘴,今天——今天奴婢也是被五郡主逼的没有办法,殿下开恩!开恩啊!”

她的人起不来,说着就拿额头砰砰的叩击地面,几下子下来,地砖上就红了一片。

褚易安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并不表态。

桂嬷嬷连磕了二十几下,可是听着周身死寂一样气氛,心里就越发的慌乱起来,惶恐不安的再度仰头看向了褚易安,颤声道:“殿下——”

“那些话,你还对谁说过?”褚易安冷冷的开口。

“没!没谁了!”桂嬷嬷下意识的回,说着又是一个激灵,唯恐他会不信,赶紧又道:“奴婢也知道这话不能乱说,这么些年了,就是连侧妃娘娘都没告诉啊,五郡主那里,奴婢是说漏了嘴!殿下,这样天大的事,您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随便乱说的!”

以雷氏那个性子,如果知道此事,只怕早就闹开了,也不会相安无事等到今天。

褚易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殿下!殿下!”桂嬷嬷慌了,失声叫嚷道:“奴婢是迫不得已,那些暗卫的刑罚奴婢实在受不住,而且——而且奴婢所言也是句句属实啊!”

褚易安刚刚跨出门槛的步子一顿,忽而狠狠的闭了下眼。

他回头,面色冷然,只居高临下看过去的一个眼神就叫桂嬷嬷浑身一抖,顿时就如是被剪了舌头一样,再就一个字也喊不出来了。

“处理掉!”褚易安道:“连带着她的家小,识字的也全都处理掉,不识字的就灌了哑药发卖!”

说完,就面无表情的大步离开。

*

从耳房出来,褚易安原是想要去方氏住的那个小院的,可是走了两步,却又突然改了主意,脚下方向一变,直接往自己的思懿居行去。

彼时夜幕初降,沿路间或有灯笼的光亮映照,将他脸上的表情渲染的十分模糊,忽明忽暗,阴晴不定。

他一路上走的很快。

府里的下人虽然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大早整个东宫都被御林军围了,想想也知道事情必定不小。

更何况几个主子回来之后,就没有一个有好脸色的。

所以他们也都是识趣的很,本分的做好了自己的事,就都自觉的窝起来,不去随便打听各院的动静。

褚易安这一路走来,花园中无人,直到了思懿居的大门口,果然就见方氏孤身跪在院子里的一个背影。

还不等他跨进院子,方氏就已经察觉了动静,回头看过来。

她面上有难掩的心虚的表情,底气不足的唤了一声,“少将军!”

私底下,她对褚易安还保持着前朝时候遗留下来的称呼。

褚易安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目不斜视的往里走,和她错肩而过的时候才冷冷说道:“你跟我进来!”

言罢,就当先一步推门进了屋子。

方氏跪在那里,先是盯着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然后才一咬牙,起身也跟着走了进去。

房门关上。

方氏抬头的时候,褚易安已经坐在了屋子当中的圆桌旁边,还是一副冷然又没有过多情绪流露的脸孔。

“说吧!”褚易安道,直接就一个字的废话也没有的开口。

“我——”方氏脱口想要说什么,可是话才一出口,紧跟着马上就是话锋一转,屈膝跪了下去道:“是我疏忽了,当时只唯恐是人多眼杂,所以就事先调开了帐篷外面的士兵守卫,这才让人有了可趁之——”

她的神色镇定,出口的字字句句也都是简短有力。

褚易安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冰冷,而带着强烈的威压之势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方氏的声音戛然而止,愕然抬头看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褚易安似乎并不想要去和她的视线接触,却是移开了目光,看着屋子里侧灯影映照下的帷幔。

“少将军——”方氏怔了一怔,然后才斟酌着开口。

“兰幽!”褚易安听着她这语气,就知道她又要绕弯子搪塞,本来就几乎压制不住的火气就那么一瞬间的爆发出来。

他忽而起身,直接扑了过来,单膝落地,手指已经卡住了方氏的咽喉。

灯影下,这一刻,他的脸上竟然呈现出了一种愤怒又阴暗的,近乎扭曲的表情,目光死死的盯着方氏的眼睛,冷声道:“因为涵芯信任你,我才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这些年你做什么,我从未过问,我也没指望着要你对我尽忠,现在——我就只问你一句话——芯宝,她到底是不是涵芯的骨肉?”

他的手,稳健有力,指腹处的老茧蹭在皮肤上,叫人感受到的是实打实的威胁。

方氏被他卡的呼吸一窒,却是用一种愕然又陌生的眼神的看着他,道:“少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褚易安道。

他不是个没有脾气的人,相反,反而是个脾气很差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伪装的好,这些年来都鲜有爆发的时候。

他死死的逼视方氏的眼睛,那脸色看上去着实是吓人的很。

“那桂婆子的话您也是听到了的,小郡主是我亲自抱回来的,当初也是公主殿下亲手将她托付予我的,这怎么会有差错?”方氏说道,说话间眼中也流露出些许沉痛之色,“就因为那婆子偷听到的两句话?少将军,您这是在怀疑小郡主的身世吗?”

“我不是因为那奴才的话才怀疑的!”褚易安道,死死的逼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而是因为今天在御书房里你的反应。如果芯宝才是涵芯的女儿,你却又何故对琪枫的处境那般忧虑,甚至当众就沉不住气了?兰幽,我可以不过问你的私事,但是这件事——今天我要你一个明确的交代!在芯宝和琪枫之间,你果然还是看重琪枫更多一些的,不是吗?如果真是如你当初所说,他就只是你为了掩人耳目才刻意抱回来的,那么你现在就解释——今天在宫里,你到底因何失态?”

按理说褚易安追问起这些,方氏是应该心慌的,但是她既然自己主动找上门来,就是一直准备好了要接受对方的询问。

所以这会儿,她便是用一种意外又苦涩的表情看着面前盛怒之下的褚易安,悲声道:“少将军,当初我抱琪枫回来的时候就都和您交代过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郡主虽是以母女的名分寄养在我名下的,可我若是要和她走的太近,将来一旦东窗事发,就只会让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不是我不想对她好,也不是我不想与她亲近,而是为了她的安全,我不能那么做。而至于琪枫——这场戏,不是一定要做在了人前才行吗?我若是对他的处境全无动容,您的那位父亲,怕是马上就又要起疑了吧?”

这一番说辞,她是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酝酿了一路,所以这一刻对答如流,几乎堪称完美而不留破绽。

褚易安盯着她的眼睛,听她说话,可是一直听到最后,眼中那种冰冻了一样的情绪都还是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方氏被他这样的盯着,虽然面上强作镇定,但心里却难免忐忑的打起了鼓。

“芯宝——真的是涵芯的女儿?”许久之后,褚易安却还是执意重复着又问了一遍。

“少将军您还是不肯相信我?”方氏被他这么盯着,已然快要把持不住,唯恐自己露出破绽来,她干脆就做恼羞成怒的一把甩开对方的手,站起来,走到一边背对着褚易安,怒声道:“就算你怀疑我,却应该相信自己看到的。小郡主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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