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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浔阳延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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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皇帝驾崩,丧礼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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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刚好端着温水快走进来,垂眸敛目的恭敬道:“大总管,温水打来了!”

“嗯!”李瑞祥淡淡的点头,颀长又清瘦的身影落在灯影之下,面色肃然又冷静。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将皇帝龙床前面的位置让出来,语气沉稳道:“去给皇上拾掇准备吧,皇上——驾崩了!”

几个字,他吐的极为缓慢。

空空的大殿当中却像是瞬间就有缕缕阴风穿梭。

几名宫婢愣在当场,面无血色的齐齐朝龙床上面一动不动躺着的皇帝看去。

半晌,砰的一声脆响。

铜盆落地,犹且冒着热气的清水洒了一地,而这整座皇城却是从这半热的一盆水开始,彻底的沸腾了。

*

丧钟响起,沉闷又浑厚的钟声自皇城的最深处传来,击碎了所有人安稳的梦境。

彼时,四更。

跪在空荡荡的屋里子的褚昕芮突然一个激灵,猛地绷直了脊背,沉声问道:“外头是什么声音?”

褚易安的事情过后,他们整个睿亲王府就彻底落败了,偌大的一座宅子里,现如今就只剩她和睿王妃两个相依为命。

诚然,这还得要感谢褚琪炎,若不是褚琪炎找机会掀了方氏的老底暂时分散了皇帝的注意力,皇帝怕是连她们母女也不会放过的。

因为褚易简担了个乱臣贼子之名,所以这家中连他的牌位都不能供奉。

而这些天里,褚昕芮足不出户,就将自己关在一间空旷的佛堂里,对着一张空荡荡的桌案长跪不起,整个人失了魂魄一般,不言不语,就是睿王妃过来劝了多次也都全无作用。

这是她连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听起来更像是这黑暗中从那里闹出来的厉鬼。

守在旁边的轻歌被吓了一跳,不觉的白了脸,连忙道:“郡主稍等,奴婢出去看看!”

言罢,才要往外走,外面却是欢歌神色匆忙的推门进来,惨白着一张脸,颤抖道:“郡主不好出大事了,宫里敲起了丧钟,该是皇上驾崩了!”

皇帝缠绵病榻的时间不短,虽然看上去命不久矣,但是谁也没想到他竟会是走的如此突然。

褚昕芮闻言一愣,整个身子僵住,跪在那蒲团上半天没动。

欢歌唯恐是她没听清自己的话,就又往前走了进来,焦急道:“郡主,这丧钟是不会随便敲的,一定是皇上驾崩了,我们——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怎么办?”褚昕芮闻言,忽而便是阴阳怪气的冷笑了一声。

她缓慢的抬起头来。

这前后不过短短几天的世间,她的脸就有点瘦的脱了形,眼窝深陷,颧骨凸起,配合上眼中幽暗森冷的眸光,看上去十分瘆人。

两个丫头却都不管表现出来,只就使劲低垂着脑袋避开和她的视线正面接触。

“死的真不是时候!”褚昕芮道,语气森凉,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道:“他要是能早死几天该有多好!”

若是褚沛能早死几天,褚易简也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可偏偏那老东西命硬,居然硬是要拖过了这几日。

褚昕芮说的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两个丫头都不敢接茬,只就在暗地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褚昕芮的目光阴冷,脸上再无版份额这连日来的颓废之色,撑着膝盖就要爬起来。

“郡主当心!”两个丫头连忙过去搀扶。

褚昕芮这些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一面因为褚易简的事情介怀,一面又怕皇帝事后算账,茶饭不思,恍惚的厉害。

她也不逞能,任由两个丫头扶着她起身往外走。

“母妃那里去通知她了吗?”褚昕芮问道。

“奴婢还不得空过去,不过这丧钟都响了,王妃那边想来也是知道了的。”欢歌道,小心搀扶着她跨过门槛,“郡主都在这里跪了几天了,小王爷在心有灵,都该心疼了,奴婢扶您回去歇着吧!”

皇帝一死,褚昕芮母女眼下的危机就暂时解除了。

褚昕芮听了这话却是不以为然——

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自己这一次是闯了多大的祸,皇帝在的时候虽然提心吊胆,可一旦是叫褚易安继位褚浔阳得势,她只怕是要死的更快了。

“这个是,还歇什么?”褚昕芮冷着脸叱道,一把推开了她的手,“别磨蹭了,马上去准备,再着人去告诉母妃一声,皇上驾崩,我们哪能不进宫去哭灵?这把柄一旦落下,就只怕是要死的更快了。”

“进宫去?”两个丫头闻言俱是一惊。

“还愣着干什么?”褚昕芮冷厉的两道视线横过去,两人立刻噤了声,忧心忡忡的下去准备。

褚昕芮拖着跪的发麻的双腿缓慢前行,挪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如今整个睿亲王府都出自她自己的手臂被屠戮一空,只有陈四和她的两个丫鬟幸免于难,剩下的就是睿王妃带在身边的几个人。

阖府上下一片萧条,她也不空等人服侍,自己打水梳洗了一番,待到整理妥当了,两个丫鬟也打点好前面的事情回来复命。

“郡主,陈四那里已经得了确切的消息,皇上是真的驾崩了。”轻歌道,一边将从外面捧进来的素服抖开了,帮着她穿戴。

“这几天宫里都出什么事了?”褚昕芮一面更衣,一面问道。

皇帝的死,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重新扭转局面的契机,之前她心如死灰,已经有很长时间都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了。

这也不过就在一念之间,她就已经再度变成了以前那个精于算计,处事老练的常宁郡主。

两个丫鬟也都对她这样骤然的转变暗暗咂舌,但主子振作起来了她们也才有生机。

“是出了一些事,这段时间京城一直别虎威大营围着,皇上只说是要捉拿刺客,并且以保护之名,两次派出御林军也围了东宫。”轻歌说道,把陈四带回来的消息如数家珍一般的往外倒,“陈四说这件事看着十分蹊跷,但是宫里和东宫方面都捂的严,也看不出什么具体的迹象来。而且——就在前两天,北疆的战事再度告急,太子殿下已经奉旨赶过去了。”

朝局大事,两个丫头能领悟的不多。

“嗯?”褚昕芮闻言一愣,很有些不可思议的脱口道:“你是说太子现在不在京城?”

“是啊!”轻歌感慨道:“偏的陛下又在这个当口上驾崩了,从行程上看,太子殿下现在可能都还没到北疆,出了这事儿,他应该是也顾不上那边了,怎么都得赶回来主持皇上的丧事吧!”

褚易安不在京城?

这个节骨眼上,褚易安居然不在京城?

褚昕芮听了这个消息,心中突然漫上一片狂喜的情绪——

这个契机,简直是千载难逢。

她的目光灼灼,里面光影闪烁,明亮的近乎刺眼,却是努力压制住了呼吸,没叫自己此时的情绪完整的表露。

两个丫头对此并无所察,欢歌一边给她整理衣带,一面补充道:“还有一件事也很奇怪,前几天皇上传了口谕,说是德妃娘娘正在养伤心情苦闷,特意去东宫请了浔阳郡主去伴驾。”

“德妃和褚浔阳之间?她们俩又几时有这样的交情了?”褚昕芮正在整理鬓发的手一顿,也是狐疑的拧眉看过来。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院外刚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听陈四沉声唤道:“郡主,您现在方便吗?属下有事禀报!”

陈四是褚易简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最值得信任,也很有些能耐。

褚昕芮的目光微微一凝,赶忙快速的整理好衣物。

欢歌应声去开门。

褚昕芮挑了把椅子坐下,外面陈四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道:“郡主,属下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白天的时候皇上在御书房和寝宫亮度遇刺,据说是被刺客所伤,最后加上旧疾复发,才不治而亡的!”

“刺客?”褚昕芮皱眉,明显还是十分意外,“怎么会?是什么人做的?”

褚易简对皇帝怀恨,并且冒险行刺,那是事出有因。

褚昕芮是着实想不出来,到底还有什么人会同他们兄妹一般,会冒这么大的险去行刺皇帝的,而且还是一天之内连着两次——

这分明就是不成事就不肯善罢甘休的。

“属下特意打探过了。”陈四道,面目冷然的拿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又继续说道:“据说——是有前朝余孽出没,傍晚时分南河王世子已经传了密令大到各衙门,让他们全城戒严,搜捕刺客。”

“前朝?”褚昕芮的眉心一下子就拧成了疙瘩。

“是!”陈四道:“消息已经确认过了,证明的确属实!”

褚昕芮着实再如何的头脑清楚冷静,一时半刻的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四也不再多言,屋子里静默了一阵,眼见着外面天色将明,褚昕芮才暂时将这事儿压下,整理了裙摆起身道:“这些事儿容后再说,去看看母妃那边准备好了没有,我们还是先进宫奔丧吧!”

“是!”陈四答应着,就先起身快步离开。

褚昕芮又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两个丫头往前院走,过去的时候睿王妃已经等在了那里。

睿王妃是个不经事的,本来就忐忑又局促,见她过来,就赶忙迎了两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芮芮,皇上亲自颁下的口谕将你我母女两个禁足,我们就这样贸然出府——这样真的可以吗?”

“禁足又怎样?”褚昕芮道,却是不以为然,“谁让他当时没有直接颁下诏书将你我贬为庶民?只要母妃你还有一日是顶着睿王妃的头衔的,也只要还有一日,我是他亲封的常宁郡主,我们就都还是皇亲。皇上驾崩,我们若不进宫去哭灵,这才是大不敬,要被人借题发挥的来怪罪的。”

她说的这些话虽然只是借口,但睿王妃却是深信不疑的,勉强定了定神,只能僵硬的点头。

现在整个睿王府都出于御林军的掌控之下。

褚昕芮镇定自若,就以奔丧我为由,光明正大的要求出府。

皇帝骤然驾崩,太子又不在京城,一众的御林军也失了主心骨,犹豫之下又因为她说的有理,并不敢过分阻挠,只能着人先去宫里报了信。

说来也是不凑巧,回去报信的小兵才到宫门,刚好就迎着了要出宫办事的李林。

李林便又将此事报给了褚琪炎知道。

彼时褚琪炎也正因为皇帝的死焦头烂额,闻言便是不觉的蹙眉道:“褚昕芮?”

“是!”李林道,神色之间略有几分凝重,“说是睿王妃和常宁郡主听到宫里敲丧钟,已经准备妥当,想要进宫来相送陛下了。”

这个时候,睿王府的人还不该躲的远远的,巴不得大家都把他们母女给忘了才对吧?

可是褚昕芮却偏偏反其道而驰,光明正大的要求进宫哭灵?

褚琪炎的神色冷漠,玩味的摩挲着腰间一块羊脂玉,半晌方才冷笑了一声道:“这个女人居然还不肯安分!”

“那现在要怎么办?准不准她们进宫?”李林道。

“她们要来就让她们来吧,横竖她们也不冲着我的。”褚琪炎道,说完就匆匆甩袖离开,继续去为了皇帝的丧事奔走。

褚昕芮这是还不死心,抱着绝地反击的念头,还想要再翻身呢!

对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褚琪炎也是心中不喜,不过横竖对方要找的又不是他的晦气,他也就懒得理会。

褚昕芮在睿王府等着消息,本来还是十分忐忑的。

因为就算是褚易安不在京城,那么只依着褚琪枫对褚浔阳的袒护劲儿,也就绝对不会叫她好过的。

从黎明时分一直等到天亮,才等到进宫去请示的人回来。

褚昕芮面色从容,强压下心里不安的情绪,面上半分也不显露。、

“如何?”轻歌看她一眼,上前问道。

“请王妃和郡主入宫。”那小兵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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