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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浔阳延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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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你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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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荣显扬下意识的举动让他钻了空子,但其实以荣显扬的应变能力,哪怕躲不过那一刀,随后也能顺势捏断他的喉咙。

可是那个时候,那个人却没有下杀手。

荣显扬的神情虚弱,却没有应声,只看了他一眼,就缓缓的往旁侧移开了视线。

那孩子等了片刻,见他不语,倒也没有再勉强的刨根问底,只无所谓的一耸肩,然后就重新转身,快跑两步,追上风邑,去帮忙扶住了他一边的手臂。

这一场持续了整整二十一年的夙仇,原以为都可以在这一天画上永远的句点,彻底了结,却不曾想终究还是世事难遂人意,最终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继续无休止的持续下去。

“父亲伤得很重,得马上带他回去医治。”延陵君也顾不了许多,弯身抱了荣显扬。

彼时褚浔阳已经命人给她和风邑来时坐的那辆马车更换了拉车的战马。

延陵君安顿好荣显扬,就又从车上跳下来,让梁五带人护卫着马车先行。

这里事情既然告一段落,大部分的人手也都就先跟着撤了,只留了几个人下来管制现场,等着附近衙门的人赶来处理善后。

延陵君从车上下来,就先径自走到风启的面前道:“今天这里的事,你怎么说?”

风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目光却落在远处,盯着风邑等人离开的方向,笃定的开口,“十二皇叔口中所谓掌握住的有关荣世子的把柄,其实——是阳羡皇姑吧?”

这世上,唯一能叫荣显扬妥协的就只有风清茉和延陵君两个人了。

如果不是事关风清茉,方才都明明已经占着上风了,他怎么可能受风邑的威胁,就那么放了那一双父子离开。

风启这人的眼睛实在是太毒了一点儿。

延陵君心里还惦记着荣显扬的伤势,也没耐性和他周旋,直接就是冷冷说道:“那好吧,如你所愿,我不再窥探或是逼问你的*,这件事——你也就当不知道吧!”

这个人,在觊觎他的妻子。

虽然他的表现十分的风度克制,但也足够叫人窝火的了。

延陵君这会儿是越看风启就越是觉得他不顺眼。

风启的面上虽然不显,但大抵也是相看两厌了,一边转身朝繁昌公主等着他的地方走过去,一边道:“是安王以皇祖母的性命作威胁,又毒计重伤了荣世子,所以才借机脱困的。本王要赶着回宫向父皇禀报此事,并且张罗为皇祖母治丧,先行一步,就不和诸位一道了。”

他说话的语气几位冷淡,再就头也没回。

繁昌公主等了许久,见他过来,就赶紧迎上来两步,小声道:“皇兄!”

“走吧,我们回宫!”风启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她一起上了马车,被御林军护卫,带着太后的遗体匆匆回宫去了。

延陵君负手而立,冷着脸目送。

褚浔阳从他身后走过来,狐疑道:“这位二殿下的举止的确十分奇怪,你也怀疑他吗?”

“哦!”延陵君回过神来,转身抓住她的手指握了握道:“他的确是有点儿高深莫测的感觉,但是就目前的种种来看,他对咱们,总算是没有敌意的,总之以后多注意他一些就是。”

“好!”褚浔阳点头,转而脸上神色就转为忧虑,“父亲的伤势是不是不容乐观,我们也别耽搁了,赶紧回去吧!留下几个人来等着官府过来善后就好。”

“嗯!”延陵君吐出一口气,牵着他的手往自家的马队方向走去,一面对桔红道:“苏卿水帮忙带了父亲的钦差仪仗去截杀十二舅舅的援兵,目前具体的情况如何还不清楚,你先不要跟着回去了,去他那边看看!”

“是!”桔红应了,咬着嘴唇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咬牙开口道:“主子——映紫她——”

毕竟是十多年一起长大的姐妹,映紫的背叛,对另外和几个丫头而言都是不小的冲击。

延陵君的步子一顿。

褚浔阳也才想起了这茬儿,就皱了眉头朝苍白无力跌坐在不远处的映紫看去。

因为毒药将伤口的皮肉腐蚀,她颈部的那一点擦伤已经变得相当严重,虽然她也试图用身上带着的金疮药止血,但哪怕是延陵君调配出来的金疮药都没有任何的作用,此时她那伤口已经覆盖了半边脖子,用双手捂住,鲜血也还不住的从指缝里往外溢出来。

延陵君的目光异过去,映紫的身体就瑟缩着一抖,心虚的垂下眼睛,小声道:“是奴婢自作自受,念在主仆多年的情分上,请您给我一个痛快吧!”

她说着,就无限凄凉的苦笑了一声。

“处理了吧!”延陵君对她的事情,却是十分冷漠的,竟然没有因为她的背叛而有任何的反应,只就撂下话来,便继续举步往前走去。

桔红咬牙捡起地上的一把剑。

映紫却是难以置信的猛地抬头,目光追随延陵君的背影,大声道:“主子!奴婢追随您整整十五年,哪怕是这一刻有错,可否请您——亲手赐我这一个结局?”

她说着悲切,然后就强撑着力气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追过去,扑倒在了延陵君的身后,去拽他的袍角。

延陵君这人做事从来干脆,很少愿意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被她拦住了,就不悦的皱了下眉头,顺手接了桔红手中长剑。

映紫见到自己最后的请求得逞,便就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来,闭了眼,等着安心受死。

延陵君也懒得计较,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挥剑就要往她的颈边拉下,最后关头,褚浔阳却是突然上前一步,凉凉道:“君玉,其实你是早就发现这个丫头不对劲了吧?”

她顺手夺了延陵君手里的剑,屈指在那剑身上叩击了两下。

映紫被那清脆的回音震的心肝乱颤,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神色惊惶的猛然抬头朝延陵君看去。

延陵君冷着脸,不置可否。

褚浔阳就又微笑说道:“安王是怎么轻易发现父亲的秘密,并且握在手中留作威胁他的把柄的?映紫,你是不是需要解释一下?”

整个镇国公府之内,一个是延陵君的院子,一个是荣显扬的住所,都被各自的心腹守卫严实,如是铜墙铁壁一般。

如果风邑是早就知道那件事了,也大可以不必等到今天才拿出来威胁荣显扬。

足见——

他也是最近才拿到消息的。

过去二十年他都没能从荣显扬手里挖出来的秘密,怎么就突然成了呢?

想也知道,在这里面,映紫的功劳不想。

映紫的神情突然无比慌乱了起来——

她原来以为只凭她挟持褚浔阳的事情,延陵君的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应该就只会觉得她是一念之差,而未必就会打从心底里厌弃她,可是——

如果延陵君是早就知道了她存有异心的话——

“主子——”映紫的声音颤抖,突然就慌了。

“最近半年,你几次三番巧借我的名义摸进父亲的住处,真当我都不知道吗?”延陵君道。

他的语气很冷很静。

但映紫的心里却有一种被人打入了万丈冰川一样的感觉,从头到脚,一片的冰凉。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男子熟悉的容貌熟悉的表情,舌尖上面打了半天的旋儿,才勉强稍微冷静下来,试探道:“主子你——你既然早就知道了,还——为什么——为什么——”

延陵君是个眼里不容沙的人,更何况还是涉及到荣显扬和阳羡公主的大秘密,既然明知道她在窥伺,他为什么不阻止?

诚然,映紫虽然自己对延陵君心生爱慕,但却十分清楚,对方那时候没有马上动她,并不可能是因为什么私人感情的原因在里面,所以——

她对此,一点期待也没有,甚至是有些畏惧的。

这个男人的手段她太清楚,他既然放纵自己,肯定就是在算计某种更为可怕的事情。

映紫突然就不敢再想下去。

然后果然就听延陵君语气冷淡的说道:“因为我也想知道父亲一直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不是他生性多疑,而是从荣显扬凡事对他这个儿子都讳莫如深的表现上来看,延陵君其实是早就感觉到,他是有事情在刻意回避瞒着自己的。

甚至于——

还有他落在烈焰谷外面的那颗珠子,他掩饰私底下和延陵寿见面的事实。

只不过因为对方是他的父亲,延陵君要守着做人儿子的本分,不好自己亲自出手追查,所以在察觉映紫异动的时候,他选择了顺水推舟。

“原来如此!”映紫颓然跌坐在地上,突然就讽刺笑了,那笑声十分的诡异,但是笑着笑着,就又变成凄厉的嚎哭,口中愤恨不已的捶着地面道:“如果早知如此,我当时就不该去想什么退路和后路,原来我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那我之前就应该直接杀了定国公主的啊!我真是蠢,蠢透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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