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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卿卿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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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芳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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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劝的?”

  沈筠便老老实实把推恩令那一节说了。

  静宜听了苦笑着叹道:“罢了,也不怪你。”言毕想了想又道,“这样吧,你找个机会哄哄殿下,免得他一天到晚闹脾气,弄得大家都不安宁。”

  沈筠只得诺诺称是,心中却更加郁闷,不由得腹诽道:行,你们都是爷,就我一个是没脸的,你们说让我劝他我就劝,说让我哄我就哄?我偏不哄,来吃了我呀。她这么想着,从静宜寝殿出来后,寻了个由头将落英先支了回去,自己到园子里乱逛生闷气,却不想冤家路窄,碰上了赵悦,彼时她已知道赵悦就是赵达家的千金,更是打心眼儿里不想理她,面上虽做足了礼数,态度却十分生硬,旁边的骊姬立刻揪住不放,非说她对太子良娣不恭敬,那赵悦本就对她不满,再加上有了之前的“金丝雀事件”,此刻听了骊姬的挑唆,更是恨得牙痒痒,立刻沉下脸道:“缦姬,不要以为殿下宠着你,你就可以目无尊上了。”

  骊姬则在一旁讥讽道:“缦娘子也有十多天没见上殿下了吧,怎的还如此嚣张,一点也不知收敛,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充其量也就是个替代品,这殿下要宠的也不是你呀。”

  往常被人如此奚落,沈筠都不觉得有什么,可今日一则对面站的是赵悦,二则骊姬的话句句扎心,每一刀又正中她的痛处,她也是忍无可忍,冷笑一声开口怼道:“都是别人的小老婆,也不知道在嘚瑟个什么劲儿,况且妾好歹还能替代点什么,不像有些人,只是白白浪费东宫的粮食。”

  此言一出,气得骊姬直跳脚,指这她“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倒是赵悦将她拉到一边,厉声道:“缦姬目无尊上,言语刻薄,是吾没有好好教导之过,今日就罚你在这儿跪上两个时辰,静思己过。”说完支了身边一个小丫鬟把她看着,还道不跪足两个时辰不能让她起来,说完就与骊姬拂袖而去。那小丫鬟也是真的尽忠职守,愣是一刻钟也没错眼,一副定要守着她将那两个时辰跪完的样子。

  沈筠倒是越跪越冷静,心里也生出些懊悔,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何苦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这下可好,人家也没见少二两肉,自己却要在瑟瑟秋风中跪在冷冰冰的地上,真是自作自受。

  却说落英回到竹舍,左等右等不见沈筠回来,忙到园中来寻,待寻到她时,她刚在地上跪了半个时辰,她瞧着她的脸色,再跪下去怕是不好,便央告了那小丫鬟一阵,谁料她却油盐不进。偏偏沈筠还赌着口气一言不发,把她急得没法,忽然想到太子妃一向宽仁,去求求她说不定还有用,于是跑到静宜的寝殿,一见她就连滚带爬地扑到她面前哭告道:“殿下,救救我们娘子吧。”倒把静宜唬了一跳,忙问她是怎么回事,落英便三两句把前因后果交代了,静宜听了叹道,“你说你们娘子平日说话都那么谨慎,怎么偏偏今日这样冲动,罢了,玉露,你跟着去看看,等把缦娘子送回竹舍,再亲自去赵良娣那里回个话,就说孤说的,小惩大诫就行了,别闹得宫里不安宁。”

  到了夜间,萧琮仍到她这边歇宿,她想了想,便把白天的事对他说了,他乍一听也是十分紧张地问,“那她现在如何了?”静宜忙安抚他道:“妾遣人去问过了,就是受了点凉,其它没什么,倒是殿下,何苦跟她怄气呢。”

  萧琮听了,冷笑一声道:“我跟她怄什么气,她不是要当个贤惠人,忙着叫我雨露均沾吗,结果呢,别人也未见得领她的情,不照样说让她跪就让她跪吗。”

  静宜听了叹道:“殿下何苦说这样的话,说到底,她也难。”她说着,自己的眼圈也红了,“谁愿意把自己的枕边人拱手相让呢?还不都是为了给殿下留个清净。”

  萧琮见她如此,心中忽然生出许多愧疚,当夜便对她百般怜爱,到了第二天,等忙完了事,踌躇一阵,还是奔竹舍来了。

  他匆匆而来,也不让人通传,一进院门就看到沈筠正坐在廊下捧着杯茶发呆,见他来了,先是一愣,随即撑起身子过来给他行礼,他见她脚步虚浮,赶忙快走几步过来,将她扶住,沉声道:“受了凉不好好在屋中呆着,还跑出来吹冷风。”

  沈筠多日不见他,又听了他这句话,心中便只剩下委屈,然而人家东宫都先放下身段给出台阶了,自己也不好再别别扭扭的,然而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就垂着头不言语。

  倒是萧琮,本来觉得自己挺冤枉,但见了她这副样子,终究不忍,便揽着她进到屋中,二人沉默着坐了一会儿,萧琮气闷道:“缦娘子,赏口水喝吧。”

  一句话倒把沈筠逗得笑了,幽幽道:“水没有,只有茉莉茶。”

  萧琮便也笑了:“那更好,解清座火,平肝解郁。”

  于是两人就此言归于好,日子恢复如常,不过既有了这场风波,萧琮便也还是三五日才来一趟,一则为了宫中安定,二来深秋过后,也确是他一年中最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