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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天合八年 秋 重回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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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官员,都乐啊,酒楼里布好了美酒佳肴,大人一路上风尘仆仆,舟车劳顿,就让咱们给大人接风洗尘。”夏师爷说的诚恳,姿态也摆的低。

李牧九端详他,也瞄着他身后的人,那些人恭敬的俯首作揖,一个个用余光紧盯着李牧九的脸色变化。

这些人里,有职位仅在他一人之下的沧州右司卿,有末阶的乡县小官,这些人爬进沧州,爬到现在的官阶,谁又敢说自己两袖清风,清清白白。一瞬间,李牧九意识这里,沧州就好像大洲的缩影,天子遥远,权臣郭表仪就成了万人之上,他在此地,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女儿郭明珠的作为与那个旬承谦有什么分别?视人命如草芥,横行霸道,搅得民不聊生,然而有如那对夫妇一样的人出去上诉,出去了沧州又能如何,出去了沧州去灵安,那是孟国公的地界,郭表仪是孟国公的人,官场名利,谁又敢不给孟国公面子,百姓便是生活在沧州这么一个虎狼之地,有冤难诉,那这地方的官员岂不都是摆设?李牧九盘算,既然自己已经回到了沧州,这些人也都知道他不是侍奉孟国公的,那大家就都不必在遮遮掩掩了,直来直往,干脆利落的好。

最了解沧州的人,要数夏师爷,他知道,这个夏师爷是一个聪明人,他不光聪明,还有一丝良心,如果他将李牧九在沧州的所有事都写密函交给孟国公,自己那就是在回灵安的路上就该死了,李牧九知道,这个夏师爷,是个关键。

“夏师爷,你尽心尽力多年,我不与你好好叙叙,那怎么能行。”

“是,可是这宴席……”夏师爷小心的询道。

李牧九环视了一番,轻笑着:“右司卿沈枫溪可在?”

“下官在。”回话的居然是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这男孩模样长得十分白净,身材颀长,明眸皓齿,方才垂首站在众人堆里时,并不明显,这一单个出来,他浑身上下的气息却有似温玉一般,亭亭而立,目光看着李牧九,也是平静坚毅,这般模样竟让李牧九不知不觉多看了几眼, 从前,怎么从没注意到这个人。

“宴席既是诸位同僚的心意,自然是不能浪费,远路来的,你可得招待好。”李牧九说完叫上夏师爷,拂袖离去,上了马车。

沈枫溪还没有回复,在看眼前,只有满目的尘土飞杨。他放下行礼的手,冷目回头,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过度苍白,还没有表情,看起来倒是吓人,那些个小官,看到这副样子,一个个,连话也不敢说,这席宴是来给李牧九接风的也是探探口风,更是求饶的,当下,主角立场,他们这些人,仿佛成了跳梁小丑,失神的站在原地,不该如何是好,齐刷刷的看向沈枫溪。

这位年纪轻轻,做到这个位子上,他的手段,非比寻常,虽然这些人没亲眼瞧见过,听还是听过的,所以,也是个爷爷,惹不起。

“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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