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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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鍪说话之前,还显得十分犹豫挣扎,可是李鍪的话语一传过来,孙牢头脸上瞬间就变得通红了起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然后右手拎着那人的头发往上一提,将短刀横在那人的脖子上,“都给爷爷滚开,否则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姓孙的,你少在这给我吓唬人!”中年汉子见此虽然心中也有些慌乱,但是依旧不信这孙牢头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你们别逼老子!”孙牢头仿佛也是急了眼,手中不断的用力,被他提在手里的那人脖子里已经出现了一道很明显的血痕,“若是让某家丢了这份活计,那老子也是生不如死,逼急了,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那中年汉子也知道这孙牢头说的是实话,现在他也不敢对孙牢头太过逼迫了,只能继续恶狠狠的盯着他,孙牢头也知道单凭这个想要将人带出去实在是有些困难,所以干脆一咬牙,手中用力,那短刀直接就划破了脖子上的皮肤,虽然伤口不深,但是血液依旧留了下来。

那中年汉子一见这样,便彻底的慌了,赶紧伸手就要阻止孙牢头的动作,结果他这么一动,孙牢头更害怕了,手一哆嗦,那伤口又大了一分。

“二叔...”这时候那个脖子还在流血的人质突然发出了很微弱的声音,“让他离开。”

“可是...”中年汉子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那人质还在流血的脖子,也只能作罢,最后盯着孙牢头恶狠狠的说道,“若是你敢对夫人做什么不轨之事,某家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孙牢头猛地吞了一口口水,这个时候能够顺利的将人带出去已经十分不容易了,自然也不敢再和那中年汉子啰嗦,将那两个人拖出牢笼,然后快速的将牢笼继续锁好。

这个时候,李鍪已经蹲到了那两个可怜的家伙面前,默默的看着他们。

“听刚刚里面的人,叫你夫人?”李鍪用手将那人的脸轻轻的抬了起来,借着那微弱的火光看着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你是谁的夫人?”

“亡夫便是南阳郡守将候音。”声音很软糯,至少李鍪听起来感觉很舒服。

“哦?”李鍪一愣,“候音的夫人,现在应该说是遗孀了。”

“是,大人。”侯夫人脖子还是慢慢的流血,但是回答的依旧很是平静。

“你的丈夫死了,你不伤心?”

“他是南阳郡城的守将,每一天都可能会死,这一天也早有准备。”夫人的语气仍然很平淡。

“就连他死后,你们身陷牢狱之中也有准备?”

“有!”侯夫人捂着流血的脖子,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

“哈哈哈”李鍪大笑起来,然后一把捏住了侯夫人那只有巴掌大的小脸,“真是个聪慧的女人,只可惜,跟了一个短命鬼!”

侯夫人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么冷冷的盯着一脸微笑的李鍪,旁边那个一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孩子这个时候却突然冲过来,对着李鍪的大手就咬了过去。

孩子年纪不大,但是力气却是不小,任凭李鍪怎么挣扎那孩子就是不撒口,很快李鍪的手腕就变得血肉模糊的了。

孙牢头见此,马上意识到这是难得的表现机会,直接冲上前去,反手持刀,用刀柄使劲敲打那孩子的头,嘴里还不停的怒斥着,这一幕让监牢里的一群人看的瞠目欲裂。

那中年汉子更是直接怒吼到,“姓孙的,你这个狗贼!将小姐放开!放开!”

李鍪已经不再反抗了,任凭那孩子咬着自己的手腕,只和侯夫人相互对视着,而孙牢头也对那中年汉子的怒斥充耳不闻,只是不停的敲打那孩子的头颅,现在那孩子咬的满嘴都是鲜血,被敲打的头上也鲜血直流。

“小姐?这是候音的女儿?”李鍪突然笑了一声,“孙牢头,别打了,打死了没办法和国让将军交代!”

孙牢头听见之后,赶紧停止了殴打,不过还是提醒道,“小将军,您的手腕。”

“小丫头,你要死在不松开,我就将这个女人的衣服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就算他是候音的遗孀,我也不敢保证真的所有人都会估计你那个死鬼老爹的面子!”李鍪的声音很冷,但就是这么冰冷的声音让刚刚还凶狠的小丫头乖乖的将嘴松开了。

小丫头顶着一头的鲜血,蜷缩到侯夫人的身边,跟侯夫人一样,冷冷的看着李鍪。

李鍪见此也将侯夫人扔到地上,然后起身往外走去,“将这两个乱臣贼子的妻女带走,国让将军要见她们!”

刚刚还是一脸平静的侯夫人,一听这句话突然发怒了,“我夫君不是乱臣贼子!不是!他是大汉的英雄,他是南阳郡的英雄!”

李鍪阴沉着脸回过头去,看着一脸激愤的侯夫人,脸皮一抽动,“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南阳郡的英雄,他现在都是死鬼一个,连你们性命都保不住的一个死人!”

李鍪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奇奇怪怪的大牢,他现在一盏茶都不想再在里面呆了!

李鍪会和了大牢门口正在研究那群奇怪囚犯的孙英,带着两个可怜的女人一路回到南阳郡守府。

郡守府大门口依旧还是那么的干净,就和樊阿摊子前面一样的干净。

“樊阿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呢?”李鍪没有着急去给田豫禀告,而是直接走到樊阿的面前躬身问道。

樊阿手捧着几片残破的竹简,津津有味的看着,听见李鍪的问题也只是平淡的回答,“治病!”

“谁病了?”

“南阳郡,病了!”说话间,樊阿还在不停的在另一片干净的竹简上做着笔记。

“南阳郡病了?”李鍪的疑问,樊阿却是没有再给他回答,依旧在一点一滴认认真真的做着笔记。

李鍪见樊阿这个样子也知道没有什么再问下去的必要了,只能暗暗嘀咕一句,“奇奇怪怪的人。”

不过李鍪并没有就这么离开,他将那个脖子上还在流血的夫人拎了过来,往那大车上一放,“樊阿先生,给南阳郡治病之前,能不能先帮这个女人看看伤口?”

樊阿将竹简小心的放好,然后双手轻轻的探查那道不深的伤口,侯夫人也十分的老实,任他施为。

“怎么这么不小心?”樊阿一边责怪着妇人和李鍪,一边熟练的从包裹里拿出各种小罐子,然后吩咐孙英到,“帮我去打一桶清水来可好?”

等到孙英将水打来,樊阿就开始给侯夫人疗伤了,他不同于其他的大夫先上药包扎,而是先用干净的白布将伤口周围仔细的擦拭干净,然后才轻轻的给侯夫人的伤口上撒上药粉,最后再用一块干净的白布将它包好。

“伤口愈合之前不要沾水,这几日用沾水的布匹将自己擦拭干净,没事的话就多静养,索性伤口不深,倒是不至于出什么大事,但是切记要小心一些,你身子本就柔弱,若是再这么不注意的话,恐怕早晚把自己折腾死。”

“多谢大夫。”侯夫人也十分的知礼,下了木车之后便对着樊阿行礼道谢,连带着一旁还在流血的小丫头也对着樊阿行了一礼。

李鍪刚要将两人带进去就被樊阿叫住了,“既然已经动手了,一个两个都一样,将那个小丫头放过来,某家给他看看!”

李鍪点了点头,十分痛快的将小丫头也拎了过去,那孙牢头看着瘦骨嶙峋一副奸猾的样子,这下起手来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小丫头的脑袋上不知道被打开了多少道口子,脏兮兮的头发也被血污给黏在了一起,显得更加的恶心。

樊阿刚刚上手就眉头一皱,“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这小子的心,是越发的狠了,这丫头的脑袋上若是再来上那么几下子,神仙也就不回来了。”

李鍪只是淡淡的一笑,也不反驳也不解释,樊阿估计也就是这么一说不指望这个年轻人能给自己解释什么,直接上手将小丫头那脏兮兮的头发清洗干净,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洗头发了,再加上那些血污,整理起来十分的麻烦,而且小丫头的头上还有伤,哪怕樊阿的动作很轻,仍然是让她感觉十分的疼痛。

“痛就叫出来。”樊阿看着那张邹巴巴的小脸,本来就皱起来的眉头更加的纠结了,“小小的年纪,装什么成熟坚韧,被打成这幅模样,你就不知道疼么?”

“知道,疼!”小丫头在樊阿面前完全没有在大牢里面的那么凶狠。

“知道疼还要让他打?”樊阿真可以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乱七八糟的头发给整理干净,然后从包囊里取出一把看着就很锋利的小刀,轻轻的将小丫头的头发刮去,这个时候,小丫头也略微有一些反抗了。

“老实一些!”樊阿黑着脸一把将小丫头摁住,“别给我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爹娘给你身体的确不是让你糟践的,但也不是让你在这里有伤不治的,若是因为这个出了什么意外,那才是不孝顺!”

小丫头或许是被说服了,又或许是被樊阿的样子给吓住了,十分老实的让樊阿将自己的头发剃了去,然后樊阿就看见那小小的脑袋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

樊阿给小丫头处理伤口用了很长的时间,中途嘴里不断的对这下手之人发出怒斥,称他不仁义,不道德,等樊阿将小丫头的头包扎好之后,李鍪也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樊阿先生,若是没什么别的事了,某家就先带着他们进去了!”李鍪打着哈欠对着樊阿躬身行了一礼,见樊阿没有什么表示,便带着两个女人还有同样一脸阴翳的孙英进了郡守府。

而全程,樊阿对李鍪那血肉模糊的手腕都不屑一顾,既不说给他包扎,也不说给他治疗,就连问,都不想去问一下。

而李鍪等人的离去,本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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