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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南阳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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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豫这一连串的动作堪称快若闪电,当田豫拎着滴血的战刀走到梅亭的面前时,那梅亭还没有从呆愣中清醒过来。

本来一直在门外守卫的十余名士兵此时再次要冲了进来,但是田豫的战刀就放在梅亭的脖子上不说,田豫本身的那股猛将的气势也散发了出来,这些士兵都是上过战场的,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应付的了的,尤其是在这个不算宽敞的房间里。

一个领头的士兵看见这一幕,脸色微微一变,然后果断的下令到,“退出屋子,屋外结阵!”

剩下的士兵听见这声命令,竟是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一瞬间刚刚还满满当当的屋子里便只剩了田豫他们这些人,而退出屋子的士兵,也果然如同那声命令一般,用极快的速度,结成了军阵。

田豫拎着战刀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一个近乎于完美的军阵了,仅仅十余人便能互相配合,相互守护,而且用时极短。

真是一群好汉子啊!

若非是现在不合时宜,田豫一定要赞上这么一声,就只说眼前的这个军阵,便是田豫亲自出手,短时间内也不好说能够将它大破,更别说现在田豫伤了一条胳膊,这郡守府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他们的援兵。

刚刚那领头之人让他们屋外列阵,便是要找到最有利的地形从而列阵以拒田豫,进而等待郡守府内其他的人来援,毕竟看守大门的便是他们自己的人手,而城里还有自家将军的后手,只要坚持住最多半个时辰,那么便能胜负逆转。

只是可惜,这群士兵心中的想法,作为宿将的田豫也是心知肚明的。

“你们莫要再有其他想法了,现在将手中的兵刃放下,我饶尔等性命!”田豫是真的不想和自己面前的这群士兵作战,并不是惧怕他们,而是因为自己真的很喜欢这群家伙。

或者说没有任何一个将领会不喜欢这群士卒,沉稳可靠,英勇善战,最重要的他们忠心耿耿,哪怕深处危险之地,仍然不放弃,田豫对他们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只是现在田豫对他们越是欣赏,他的心里就会觉得越是可惜。

田豫那真心实意的劝说,换来的只是无尽的沉默,一群士兵冷眼看着田豫,也不说话,也不喝骂,就是这么平平静静的看着他,平平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动作。

“你们这是在做无用功!”田豫依旧不想放弃劝降,“老夫既然动手了,那么便不会给你们留下翻盘的机会。”

或许是为了验证这句话,大门口刚刚还停职了腰板守卫的士兵,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立刻就做出了反应,伸手入怀,似乎要从里面拿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可是他的动作快,有人比他的动作还快,大门旁边三个一直呆滞的百姓就那士兵动作刚做出的一瞬间,便抬起头来,然后就一起冲了过去,其中两人用极快的速度摁住了他的双手,另一人也十分熟练的将那士兵的嘴巴捂住。

然后就在那士兵惊恐的眼神之下,捂住他嘴巴的那人快速的掏出一把短刀然后熟练的割破了他的喉咙,那双惊恐的眼眸就在自己的挣扎之中慢慢的失去的神采。

这一幕惊呆了周围的百姓,但是谁也没有发出惊叫,也没有做出其余的动作,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那三个收拾残局的家伙。

紧跟着其中两人将地上的兵刃捡起来,代替那士兵守卫着这座郡守府的大门,而另一人则是面容平静的将那士卒的首级割了下来,然后就这么拎着首级走进了郡守府的大门。

田豫的劝降依旧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士兵们还是用沉默回答了他的一起话语,可是就在这沉默之中,那一身百姓打扮的汉子拎着首级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然后直接跪在了田豫的面前。

“白马以从都尉田七,剿首而还,特来复命!”那汉子将首级往田豫的面前一送,就这么恭恭敬敬的跪在田豫的面前,一点也看不出刚刚杀人时候的煞气和凶狠。

而刚刚松开绳索带着梅亭出来的李鍪孙英等人看到这一幕也是震惊不已,白马以从的大名,刚刚从幽州走来的他们自然不会不知道,只是他们不知道田豫竟然早就让白马以从提前一步赶了过来。

田豫垂下眼眸看了一眼那死不瞑目的首级,然后对着那十余名结阵的士卒说到,“大门已经从新被某家控制了,尔等不要再挣扎了,可好?”

回答他的,依旧还是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沉默,而这决绝一般的沉默也让田豫完全没有胜利的喜悦,毕竟他们的沉默意味着,他要亲手将这么一群优秀的悍卒亲手斩杀。

挣扎不停的梅亭也看到了那颗滴着血的首级,刚刚清醒过来的他再次陷入了震惊之中,不由的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同时嘴里还在怒喝着田豫和孙英等人。

“尔等不要得寸进尺了,你们可知道刚刚你们斩杀的那是何人?那可是曹子廉将军的士卒,你们这是闯了大祸了,还有,这郡守府上上下下都是曹将军的士卒,再过上一会,你们便会被包围的,你们一定死无葬身之地的!”

梅亭的挣扎,梅亭的喝骂都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厌烦,但是现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之下,也实在是没有人愿意去搭理他这个仿佛在乱吠的野狗,李鍪直接给他嘴上擂了一拳,打落了他一颗牙齿,并让他将剩下的狂吠给咽了回去,

“你们会后悔的!”梅亭的嘴上挨了一拳,倒是不敢再猖狂怒骂了,但是还是不停的在嘟囔着,“你们一定会后悔的,这个郡守府全部都是曹子廉将军的人马,足足有着近百人,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在梅亭的嘟囔声中,一个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说的近百人,可是这个家伙的手下么?”

在孙英和刘复纠结的眼神之中,蒯蒙也拎着一个滴血的首级走了过来,见到这个首级的模样,不但刚刚还在闹腾的梅亭震惊的闭上了嘴,就连一直沉默以对的士卒的呼吸声也陡然急促了起来。

“赵校尉...”士卒中突然传出一声悲呼叫破了那个首级的身份,曹子廉麾下的赵校尉,也是此次南阳郡守府中官职最高的人。

蒯蒙淡然的走到田豫身前,和那白马义从的都尉田七一般,将首级送到了田豫的眼前,“学生,幸不辱命!”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这是那十余名士卒的领头之人说出的第二句话,“赵校尉的勇武军中尽知,你们这些人里没有几个武力过人之辈,你们是怎么将赵校尉杀死的?”

蒯蒙看着那十余张悲切的脸庞,微微一笑的说到,“我们这群人人心见的太多了,所以养成了一个习惯,那便是没到一地,必须要将厨房这种地方交给自己人来收拾。

而更巧合的是刚刚就是大家吃饭的时间,所以我等就顺带将你们所有人的饭菜都给做好了,更加凑巧的是,我们这一行人里虽然没有什么人武力过人或者谋略过人的,但是却是有一个岁数不大的老山贼了,他手里偏偏还有一些上好的迷药,所以...哈哈哈”

“你们刚刚来了不到一天,我等也从未做出过任何出格之事,为何你们就这么肯定的给赵校尉,不,是给我等下药?”那领头之人实在是想不通这一点,在梅亭出现之前,他们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行事,自认为没有做过任何不妥之事,他真的想知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你们的确是没有做过任何出格之事。”蒯蒙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但是某家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外来之人潜伏在这南阳郡守府,而某家则是回乡,荆州养不出你们这么精悍的士卒,我南阳郡更养不出你们这么精悍的士卒。”

“某家在这里从新介绍一下自己”说到这里的时候,蒯蒙十分郑重的向那群士卒行了一礼,“南郡蒯家蒯蒙蒯玉灏见过诸位!”

蒯家在很久之前便跟随魏王去了许昌,从此荆州再无蒯家,只有许都蒯家,但是在这南阳郡或者说,在这南郡之地,蒯家的名号还是那么让人如雷贯耳。

现在梅亭,便被这声“蒯家蒯蒙蒯玉灏”给惊住了,虽然他一直在嚷嚷自己是那位曹子廉将军的人,但是她自己心中明白,莫说那位曹子廉将军,便是替曹将军行走四方的“管事大人”都未必能记住他梅亭的名字。

而蒯家,这个庞然大物,哪怕现在蒯家离开了这南郡,但是蒯家的人想要弄死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南阳女监守将那简直不要太容易,而就算自己被蒯家的人弄死了,那位曹子廉将军都不会为自己说上一句话,毕竟一个谁都可以当得女监守将和世家蒯家之间,这个选择并不难做。

当然,梅亭脑子里的这些事情都是要在蒯蒙是蒯家直系的基础之上才能做到的,而蒯蒙很明显做不到,否则也不用这般费劲了。

不过现在的梅亭已经慌乱到无以复加了,哪里还能想到这里。

“蒯家的人!”那领头的士卒听到蒯蒙的话语也是跟着惨笑一声,“偌大的蒯家,智谋过人的蒯家,我等这些小算计自然是入不得你们南郡翘楚蒯家的法眼!”

那领头的士兵发出了近乎是凄厉的惨笑,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失败了,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性命即将留在这里,更多的是因为他心中明白,蒯家的这个小子之所以能够如此果断的下令将他们这群人放翻杀死,可不只是因为蒯蒙刚刚所说的那句,

“荆州养不出你等这般精悍的士卒,南阳更养不出你等这般精悍的士卒。”

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不在乎,蒯家不在乎他们这群“似乎有问题”的士兵是什么人,在他们这些世家看来,只要他们认为自己有问题,那么不会直接杀了来的干脆,至于什么证据,那是提点刑狱的官员应该在乎的,不是他们世家之人应该关注的。

那十余名的精悍士卒的心中已经有了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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