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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年轻人的谋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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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校事府现在还敢擅杀边将了?”田豫同样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杀别人自然是不敢,但是你田国让嘛....”天三眼睛一眯,嘴角一咧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你和关中的那位做的好事,真当我校事府的人都是瞎子傻子么?”

“校事府现在也学会站队投靠了么?”

“我校事府如何办事,轮不到你这个老家伙来多嘴多舌!”天三骂了一句,瞪着田豫说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别逼着某家在这里连你这个老东西都一起杀了。”

田豫被天三说的也是怒气上涌,若非是对方的身份的确让自己顾忌,他现在就已经冲了过去,要和他一较高下了。

就在田豫犹豫要不要和校事府闹翻的时候,一旁冷眼旁观的管宁突然走了过去,在天三阴狠的目光下,一把将天三的手腕给抓住,然后生生的将他的胳膊给放了下来,同时放下的还有已经要被掐死的孙英。

“怎么,刚刚没顾上你,你这个老东西已经等不及要找死了么?”天三感受这手腕上的力度,一脸怒意的看着一旁的管宁,“虽然杀了你的确是有些麻烦,但是想来也不会有人为了你这个死人来和某家讨公道!”

管宁看着一脸阴沉,满眼凶狠的天三,淡淡的笑了一声,“杀了老夫只是有些麻烦么?”

“你管幼安这个大儒的名声在别的地方或许能够吃得开,但是在校事府面前,在老子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待杀的猪狗罢了!”

“掌嘴!”管宁突然冲着天三怒吼了一声,“自己掌嘴!”

天三被管宁这一嗓子给弄的一愣,紧跟着就是无尽的狂怒,被管宁握住的手腕用力,就要挣脱出来然后教训教训这个老家伙,“你个老东西看来是真活的不耐烦了!”

面对天三的怒火,管宁只是淡然的用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令牌,展现在天三的面前。

那是一面让孙英非常熟悉的令牌,因为他刚刚看过这个令牌的图案,现在那张画着这图案的布帛还在自己的怀中安静的躺着,只不过若是仔细看的话,管宁手里的这块令牌和自己怀中的图案还是有着些许的不同。

自己怀里的图案令牌的周边是云纹,而顶部则是虎豹啸山林,令牌正中央则是一个小篆写的“校”字。

管宁手中的令牌,周边虽然也是云纹,但是看着要比图案的云纹更加精美细致,而顶部却只有一个单独的虎头,中间也有一个用小篆刻录而成的精美的“校”字,但是这个“校”字却是由纯金打造的,看着精美华贵。

孙英只能看出这个令牌和自己怀中图样的不同,却是不知道两种的含义,但是天三却是能够一眼看出管宁手中的令牌代表的东西,也正因为天三能够看懂这里面的含义,所以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堪。

管宁看到一脸难堪之色的天三,冷哼一声,“既然认出来了还不松手!”

天三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是依旧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掐住孙英脖子的手给松了开来。

重新能够呼吸的孙英不禁猛烈的咳嗽起来,同时田豫也一把将孙英拉到自己的身边以防万一。

管宁看到孙英无事,脸上才有些好转,也将头转向了越来越阴沉的天三,“刚刚的命令没有听见么?掌嘴!”

“你不可能有这块令牌的!”

“看来你是认得出来这块东西了?”管宁冷笑一声,“校事府的命令,见令如见人,怎么这规矩你都忘了?”

“你不可能有这块令牌!”天三仍然还是这句话,不过紧跟着后面又跟了一句,“三师令总共就有三块,一块在当今魏王手中,一块在现任的校事府首领手中,还有一块...还有一块....”

管宁看着犹犹豫豫的天三,冷哼一声,“还有一块在哪儿?”

“那人已经死了,而且没有后人!”

“那人是已经死了,但是曹孟德可有将他手中的令牌收回去?”管宁哼了一声,再次怒吼道,“你们校事府难道不知道,戏志才乃是老夫的得意门生么!”

这句话一说出,屋子里的人顿时一个个的脸上大变。

孙英是被戏志才这个名字给镇住了,他知道管宁乃是天下闻名的隐士大儒,他出生的时候,管宁就已经避祸辽东了,所以对于管宁在孙英的印象里就是一个有学问的大儒,至于其他,他并不了解,若非李鍪对他有救命之恩,而管宁又是李鍪的老师,他绝对不会对管宁这般尊敬。

虽然他不了解管宁,但是孙英了解戏志才啊,这个名字莫说孙英了,这大汉就算是三岁的稚子顽童,也知道这个曾经让这个天下都颤抖的名字。

而田豫听到管宁这句话之后只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是了解这其中内幕之人,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头子说出这句话有多么的难受。

而天三和角落里的梅亭则完全是被惊住了,他们是真看不上这个管宁,尤其是天三,管宁虽然是大儒,但是他杀得大儒多了去了,最出名的孔圣人的嫡系子孙,孔融就是被他亲手罗织的罪名,亲手抓捕的孔融一家,最后以不孝的罪名被杀的。

就如同孙英一样,他是不认识也看不起管宁,但是他们不能说不认识戏志才,一手创建了校事府和摸金校尉的男人,尤其是天三,他是校事府真正的高层,他知道的事情远要比一般人更多。

已故的荀彧荀文若曾经被称为魏王麾下的第一谋士,作为颍川世家荀家的当代行走,他不但代表了荀家,更是代表了这天下世家,荀彧一声给魏王推荐过很多人才,大多数都是世家子弟。

就像是同出颍川一脉的,颍川陈家陈长文,关中世家代表钟家的钟元常,河内世家代表司马家的司马仲达,以及颍川四大名士的杜袭,但是荀彧这般人物也曾迫于压力不得不举荐了两个寒门子弟,其中一个就是他们校事府的第一人首领,戏志才。

戏志才是一个让荀彧都又敬又怕的人,也是一个让天下都为之触目的男人,他不但让校事府闻名天下诸侯之耳,更是一手掀起了寒门的风潮,一度将世家压得喘不过气来。

天三本来是不信管宁的话,戏志才这般经天纬地的人物怎么会是面前这个平凡的老头子的弟子,但是那块本该属于戏志才首领的令牌现在就被这个平凡的老人拿在手里,由不得他不相信,至于是不是这个人偷得,天三表示,若是有人能从戏志才那里偷到令牌,那么校事府的所有人都该抹脖子自尽。

天三惊讶,梅亭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整个脑子已经停止了运转,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和一句话。

话是管宁之前问他的那句,“你们校事府现在下名之时不拜三师像么?”

事情是梅亭在校事府训练之时,听他之前的前辈说过的一个秘闻,校事府创立之处,三师像却不是现在的这三位,那时三师像,中央的那幅画依旧是他们的主公曹孟德,但是左右两边却是两个老人。

曾经有人问过初代首领戏志才,戏志才指着右边的老人说,“这是你们教头史阿的师傅,天下第一刺客王越。”

然后看着左边的画像却不敢伸手去指,只是脸上带着难得的微笑说道,“这个人,是某的老师也是某的父亲。”

这件事梅亭只是听过,甚至早就忘到脑后了,因为上任首领郭嘉上任之后便将三师像换成了主公,戏志才和他自己,若非是刚刚管宁那一声的怒吼,梅亭真就想不起来这件事了,他现在终于知道管宁为何对校事府的事情这般了解还这般的不在意了。

管宁看他们震惊的也差不多了,便继续开口到,“你叫天三,校事府天字第三号,不知道我这块三师令,能不能让你听话呢?”

“啪!啪!啪!”天三没有再回答管宁的问题,而是直接冲着自己的脸使劲的抽了起来,仅仅数下就将自己的嘴角抽出了鲜血。

管宁见天三已经开始掌嘴之后也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进而冷哼一声,“哼,以后你们校事府少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南阳之事老夫的确无权过问,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们校事府的人离南阳郡远一点,这里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再操心了。”

天三虽然还想要说什么,毕竟他是校事府派来专门处理南阳之事的,校事府也担心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万一田豫收拾不了,真让关羽给得逞了那就糟糕了。

可是现在管宁拿着三师令,直接发出了让他回去的命令,天三也只能听从,然后回到校事府找现任的首领史阿和世子曹丕来决定自己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管宁带着孙英离开了,田豫也告辞离去,整个房间只剩下天三自己和缩在角落里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梅亭两人了。

天三将头慢慢的转向了梅亭,脸上的神色也是不断的变换,当天三看向梅亭的时候,梅亭也看到了天三脸上的那恶狠狠的狞笑。

刚刚天三自己张嘴的那一幕,田豫不会多嘴多舌,孙英有管宁保着,他也无可奈何,那么最后一个家伙,天三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活着了。

“三首领,三首领饶命啊!”梅亭使劲的往角落里缩了回去,嘴里不断的讨饶,“小人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啊,小人瞎了,哑了,聋了,小人傻了,小人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

梅亭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完,天三收回掐断梅亭脖子的手,嘴里喃喃的说道,“只有死人才是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都不知道。”

已经离开的管宁和孙英走在郡守府的小路里,感受着夜晚的微风。

“你想知道你已经知道了,田豫就在后面,去找他要兵吧,做你想做的事情。”

“学生,多谢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