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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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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崔琰在曹丕成长的路上,几乎是不可获取的存在,这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严师了,在管宁的眼里,他曾经说过,崔琰在曹丕的心中,或许更像是一名合格的父亲,带着他,不让他走歪路。

而这样刚正不阿的崔琰,却是在曹植势力最强大的时候,曹丕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选择了帮助曹丕,选择了明目张胆的告诉身边的所有人,甚至告诉魏王曹操,王世子应该立嫡长子曹丕,在曹丕最黑暗的时候,崔琰出面保护住了曹丕,给了他一分光明和希望。

这种感觉,是会让曹丕惦记一辈子的,曹丕无数次的告诉自己,等自己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够大权在握了,他一定要好好“报复”崔琰那个小老头,将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都给崔琰,让他一定要享受,省的总说自己清正廉洁对自己百般苛刻。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报复”,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重新手握大权,她就听到了崔琰的死讯,不是劳累而死,不是年老病故,不是因为身体或者岁数,是因为自己,是因为他给自己说了话,是因为他给自己说了好话!

然后被丁仪陷害,被关押在牢里,被鞭打和欺压,最后,他没有死在了大牢之中,死在了自己的家里,最后的时光,他受尽了人情冷暖,遭到了足够多的白眼,可是这个时候,本应该出现在他府邸之中照顾他的曹丕,却是被魏王勒令闭门思过,甚至为了防止曹丕外逃,还给他加派了一队虎卫军。

曹丕就这么眼睁睁的听着崔琰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后死在了床榻之上,曹丕不傻,他知道这些消息都是曹植府邸打探出来之后,让人主动告诉自己的,就是要让自己知道崔琰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曹丕甚至都知道,囚禁自己这种事不是他父王曹操的注意,那就是曹植的主意,为的就是让曹丕无法外出,不能去崔琰的府邸,不能去看望那个已经快要不行的老头子。

崔琰死得那天,曹丕的府邸全都是一片素白,曹丕亲自披麻戴孝,所有人都劝他,这样做会让曹操不满,会让人找到理由来攻击他,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当着府邸里所有人的面,亲自将崔琰的灵位捧到了供桌上,然后亲自穿上了麻衣孝服,开始拜祭起来,他不在乎什么父王曹操了,不在乎什么立长立贤了。

他从那天开始,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全心全意对他好的老头子,没有了,他死了,而自己就在他的不远处,却是看都不能看上他一眼。

这种感情,这种无奈,这种伤心,李昊可以感受的到,他这的可以感受的到,所以对于丁家兄弟,就算不是为了讨好曹丕,他也会找机会将他们收拾了的,他一直觉得,若是不杀他们两个佞臣,对不起这天地之间的正义!

只不过他的这种想法,丁冲并不认可,甚至丁冲还想要继续狡辩,或许他能够狡辩的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崔琰之死乃是魏王之令,所以他一直再说一句话。

“崔琰乃是魏王亲口承认了的忤逆之徒,你们这么做,那就是忤逆先王,忤逆魏王!”

李昊看着这般模样的丁冲,满脸都是冷笑,他都不想再和丁冲多说废话了,直接让人准备开始对丁廙开始行刑,同时大手一招,一坛坛的美酒被李昊的麾下抬了上来,那些都是魏王曹丕给丁冲的!

李昊亲自将一坛美酒放到了丁冲的面前,满脸都是微笑,“这是魏王赏赐给你的,老大人还是要好生享受才是!”

丁冲抚着这一坛坛的美酒,眼眶也慢慢的红了,看着李昊,心中全是惶恐,也全是不满和难过,“你也知道这是魏王给老夫的美酒,你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丁冲和魏王父子的感情,若是你再敢动某家的廙儿一下,某家一定要....将你斩杀在此,豁出性命也要让魏王将你杀了!”

李昊伸出手轻轻的抚着这一坛坛的美酒,脸色露出了一个冷笑,“若是想要你儿子活命,也可以,不过就需要丁老大人做一件事了!”

“老夫从来不做那违背良心之....”丁冲话刚刚说了一半,就看到李昊直接反手将火盆中的那烙铁拿了起来,看都不看的朝着丁廙胸口摁了过去,直接让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庶子敢尔!”丁冲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这般虐待,顿时红了眼眶,纵然他已经有了准备,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家伙真的敢当着自己的面,就这般虐待丁廙,虐待自己的儿子。

李昊轻笑着将手中的烙铁从丁廙的身上拿了下来,同时还让丁冲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那是因为李昊刚刚将丁廙的胸口烫熟了。

“丁冲大人,您还是考虑考虑,魏王既然知道您爱喝酒,这才专门给您您十大车的美酒,若是不好生享受一番,您恐怕是真的对不起魏王的这一片苦心的!”

丁冲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坛坛美酒,突然感觉浑身都是苦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为何要这般的爱酒!

“这是条件么?”丁冲自嘲一般的冷笑一声,然后苦涩的摇了摇头,“若是如此,某家愿意,某家将这酒都喝了,然后你将老夫的廙儿放了可好?”

李昊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点了点那酒坛,点了点那美酒,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

已经清醒过来的丁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牙齿已经都被打落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能做的就是看着自己已经年过半百的父亲,然后不断的摇着自己的头颅。

不过看着自己那可怜兮兮的儿子,然后突然轻笑了一声,缓缓的走到了丁廙的面前,伸出手掌,抚摸着丁廙的脸庞,眼中慢慢的出现了些许的泪水。

“廙儿,你和你哥哥仪儿两个人,从小就被你们的母亲惯坏了,这也怪你们这个无能的父亲,总想着自保,每天就是饮酒作乐,让你们看不起我这个老家伙。

为父不怪你们,这都是为父的错,明知道你们的母亲心机太深,仍然对你们不管不顾,让你们自由发展,最后让你们变成了这副模样,让你们进入了世子的争夺,甚至让你们开始做错事!

父亲有很多事情都做错了,最大的错误就是在该教导你们的时候没有教好你们,在应该对你们严加管教的时候没有管教,在你们做错事情的时候没有让你们改正!

所以,为父应该为这些错误,去承担应有的后果,若是你日后还有机会,你记住,你千万不要忘记这件事,不是让你们为我报仇,是为了让你记住,错了,就是要承担的!”

说完之后丁冲收回了自己的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旁没有任何表情的李昊,“若是老夫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恐怕你们校事府也不是很好交代吧!”

“所以呢!”

“从你们校事府的观望台上,应该可以看到我丁府的门口吧!”丁冲轻笑了一声,然后看着李昊说道,“就让老夫最后的时刻,还能再回家看看吧,还能再让丁廙这个小子,在自己的家中,看到他的父亲吧。”

李昊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伸了伸手,一副请的意思,同时也对着丁廙说了一句,“一会儿我会带你去观望台,让你看丁冲老大人最后一面,你自己做好准备吧!”

“呜~呜~”丁廙已经泣不成声了,他浑身伤痕,没有了气力,满嘴也没有了牙齿,甚至已经想要说些什么都说不清楚,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现在的丁廙只能发出这种呜咽的声音,希望能够阻止自己的父亲,不过他似乎是失败了。

“送丁冲老大人!”李昊一声大吼,丁冲就被一群校事府的探子簇拥着送了出去,然后随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那十大车的美酒,足足十大车的精美烈酒,刚刚李昊偷偷扣下了一坛,打开看了看,十分的呛鼻子,那就是辽东的美酒!

等到丁冲带着美酒离去了,丁廙整个人也已经变得失魂落魄了起来,李昊一把摁住了丁廙的头发,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滋味了么?这就是你们兄弟两个做事的报应,报应!”

“呜!”丁廙满嘴的鲜血不断的喷洒出来,双眼瞪大,眼眶赤红,不断斜着眼睛怒瞪着李昊,若非是现在不能杀人,他也杀不了人,恐怕他真的想要将李昊的肉一口一口的撕咬下来!

李昊没有任何的害怕,还在他呜咽完了之后,继续轻声说了一句,“你放心,你的那位老父亲,他一定会白死的,某家给你保证,他一定会白死的!”

这句话说完,李昊就大笑着离去了,然后让人将丁廙押了出来,跟在他的身后,一起上了观望台,那是校事府专门为了检查洛阳动静而建立的一座高台,在那里几乎可以看到洛阳的全貌,至于那本就离校事府不远处的丁家,自然也就收入眼中。

“看到了么?”当丁廙被押上来的时候,李昊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伸出手指朝着某个方向指了指“那就是你们的丁家,那就是你念念不忘的丁家,很快你就能回去了!”

丁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颇为虚弱的丁廙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家,但是他现在眼神全都放到了另一个地方,那就是丁家大门外,那一板一眼,十分严整的跪坐在丁家大门前的那个老人。

此时丁冲将一坛坛的美酒拍开,然后没有倒入酒樽,没有倒入陶碗,而是直接抱着酒坛就这么直接喝了起来!

丁冲好酒,甚至为了喝酒弄出了很多雅号,他好美酒,好宴饮,好美姬,总之除了权势之外,他喜爱所有和喝酒有关的事情,但是他喝酒非常的雅致,像他说的,喝酒乃是一个雅事,怎么可以如同牛嚼牡丹一般的暴躁。

但是今天他破例了,他就是如同牛嚼牡丹一样,大口大口,抱着酒坛子开始喝了起来,没有一点文雅的意思。

丁家的人已经冲了出来,想要劝阻他,但是都被他一个个的呵斥了回去,让他们莫要再管这件事,丁冲的确是不管家中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任何的威信,相反,他在家中的威信极高。

就连丁家的老夫人,丁仪和丁廙两个人的母亲出来,都在丁冲的眼神之中,败下阵去。

丁冲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开始了疯狂的喝酒,那美酒浸湿了他的衣衫,浇灌了他的身体,然后酒香传遍了这一条街道。

就算是不懂酒的人,闻到了那冲天的酒气也知道这是一种很烈的酒水,看着一口接着一口,甚至一坛接着一坛喝酒的丁冲,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家伙那是疯了!

“丁廙,看到你的父亲了么?”李昊冷笑着,看着下面的丁冲,“知道他喝的是什么么?是辽东来的烈酒,某家手快,就扣留了一坛,现在也让你闻闻辽东的美酒!”

说这话,李昊就让人将他留下的那一坛美酒拿上来,美酒已经开封了,刚刚端上来,满脸血污的丁廙就闻到了一股极为刺鼻的酒香,这是辽东特制的烈酒,便是辽东人都不敢轻易喝,这种酒是辽东的人为了应付寒冬准备的,喝多了会将肠子喝穿的!

“呜!你...呜!”丁廙说不清楚话,只能用不断的呜咽声,还有那瞪大的双眼,以及不停的怒吼来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不过这种愤怒在李昊看来那如同小丑一样。

“尔等够退下吧,某家要和丁廙大人好生聊聊!”李昊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和丁廙两个人在这里。

看着丁廙,看着也在同样怒视着自己的丁廙,李昊笑容很是轻松,“知不知道我为何对你们那么狠,为何对你们丁家兄弟,对你们丁家上上下下都那么狠?

因为某家没有父亲!或许说,某家有父亲但是他没有照看过某哪怕一天,不过和曹丕世子一样,某家也有一个对某家十分负责人的先生,某家能够体会到崔琰大人和魏王的那种感情,因为某家也一样。

当初某家心思不正,家师为了纠正某家的心性,日日夜夜陪伴在某家的身边,不让某家妄动分毫,每日让某家朝儒学经典还有佛家经典,听梵音和儒家名宿的文章,用来平静自己的心。

每天给某家教导,这种情分某家会记住一辈子的,可是当某家有能力再去照顾他的时候,某家却是让他失望了,做了他最不喜欢,也最不想某家做的事情,这种感觉,某家可以理解!

崔琰大人和某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也不熟悉,不需要说什么我等都是什么心神相交的好友,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丁家不死个干干净净,你丁家不从这大汉消失,我对不起这天地之间所有的先生,所有的父亲!”

丁廙看着和自己敞开心扉的李昊,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只是不停的笑着,那应该是笑吧,张开大嘴,血液和口水顺着嘴角留下来,浑身也是忍不住的颤抖。

“笑吧,你能够笑的时间,能够笑的机会,都不多了!”李昊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将目光再次看向了下面,在那里丁冲已经喝了将近一车的美酒烈酒了,整个人都已经不太清醒了。

他现在还能够继续喝下去,应该说全都是他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丁廙,你的父亲,应该要坚持不住了吧!”李昊轻声说道,他在这里看的也不真切,“莫说某家不给你们机会,现在某家便亲自带着你下去一趟,让你们见最后一面的同时,也给你们丁家最后一次机会!”

丁廙将目光看向李昊,想看看他到底想要说出什么来。

“你那位大哥应该再吧,某家只需要你那位大哥首告曹植世子,便会放过你们丁家上上下下,机会给了你们,就看你们能不能抓住了!”

李昊说完之后,大笑着朝着下面走去,而紧随着就是一群校事府的人手冲了进来,想要将丁廙控制住,带着他一起去丁家。

一直十分温顺配合就是嘴硬的丁廙这次突然发了狂一样,使劲的撞开那些校事府的人,然后扑向了桌案上的那一坛烈酒,突然奋力将酒坛举了起来,举过头顶然后朝着自己浇了下去,而他自己也是长大了嘴巴,大口的喝着那烧心的烈酒!

猛烈的烈酒划过他的衣衫和肌肤,那些伤口也在剧烈的疼痛,可是此时丁廙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只是不停的浇灌着自己,不停的喝着这一坛子烈酒,而校事府的这些人,也没有在对他用刑或者强行带走。

“砰!”一坛烈酒没有喝几口的丁廙,甩手将空荡荡的酒坛扔到了地上,然后露出了一个很随意的笑容,看向了众人,伸出了双臂,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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