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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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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曲折蜿蜒,蜕变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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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二字,待努力的止住了咳嗽,本欲言话,哪知夜流暄竟是突然又将她的头往水里扣。

滚滚的温水再度瞬间呛入喉咙,那种窒息与难受的感觉令封信颤了心神。

仅是片刻,她的头再度被夜流暄自水中托了起来,他逼迫她迎上他的目光,怒不可遏的问:“我说过,你这条命是我的!既然你想死,也得问问我的意思。”

说着,嗓音再度急转的冷了几个调子:“说,还敢不敢寻死?”

凤兮咳嗽不止,身子也被他紧扣在怀里。

她直愣愣的望着他,没言,眼见着他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她终于是有几分心虚了,只得急忙压抑住咳嗽,只道:“我没有想过寻死,我方才只是想在水中泡一会儿而已!”

说着,见夜流暄面色未有丝毫的缓和,她又道:“我真的没想过要寻死!方才被那个男人凌辱我时我都没想过要寻死,此番我更不会寻死。我方才只是想泡泡而已,我只是想洗干净我的脸,那个男人碰了我的脸,我想洗干净,洗干净而已!”

夜流暄没出声,一双历来平寂深沉的目光此际却是波澜壮阔,冷意浮生,隐隐还有几分摇晃不稳,似是大惊大畏之后心底难以平息,是以连带目光都难以做到往日的平静如水。

凤兮从未见过他竟然也有这么怒的时候,他可以不动声色的算计人,可以不动声色的杀人,纵然是对她怒了,也不过是冷眼如刀,但却从未像这般惊怒。

她不过是他手中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罢了,她不知他究竟在惊怒什么!

纵然是她当真有意寻死,又或是当真死了,他也大可不必觉得可惜,像她这样毫无本事的废人,他也并不会太过在意才是。

她心底暗藏着一道不解,略微小心的望他。

见他就这般拥着她,就这般直直的站在水里,冷气荡来,凤兮顿时一个激灵,这才察觉自己身上肚兜已是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下身寸缕不剩,此番的她,无疑是身子大露。

她吓了一跳,也顾不及夜流暄在怒了,当即惊呼一声,随即拼命从他怀里挣脱,跌入水中后便想着缩下身子试图用水来掩盖住自己的身子。

“你竟然还想着沉入水里!”这时,夜流暄怒了一声,一双手再度朝凤兮光露的腰间缠来。

凤兮眉头一皱,心底惊疑不定,身子意料之中的再度被他搂入了怀里,然而此番他却并未抱着她出水而战立,反而是就这般半坐在水中并迅速低头,一双凉薄的唇便狠狠压上了她的。

如同怒气滔天的惩罚一般,他狠狠啃咬着她的唇,霎时间,似有血腥味溢满嘴里,凤兮顿时惊痛。

他舌头迅速滑入了她的牙关里,她只觉浑身酥麻,连带身子都瞬间颤了一分。

心底那种熟悉的耻辱感再度愈演愈烈,凤兮忍不住想闭上牙关咬他,然而待牙齿真正合上之际,他竟是恰到好处的自她嘴里退了出来,随即一双深得发黑的眼睛直逼她,怒问:“你厌恶我?”

凤兮厌恶这种被人强迫的感觉,是以也有些恨他。但不得不说,她从未真正厌恶过他。

此际,他俊美飘逸的面上再无往常的谐和清雅,那双深沉的眸子就如地狱修罗般杀气重重,凤兮心头蓦地一紧,连带呼吸都弱了一分。

此际的夜流暄才是像极了传闻中人人惧之的魔头,此际的他,才是那杀伐不定的冷血修罗,她突然明白以前苍月宫之人为何那般怕他,为何连冷月一提及他便开始打颤,原来,原来这夜流暄变脸时,当真是冷如索命的阎罗,仿佛要致人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说,你是不是恨我,厌我了?”他纤长的指尖探上了她的额头,慢悠悠的拂开了她湿润的发丝。

那冰凉的触觉骇人锥心,那极缓极慢的语气也带满冷意与杀气,令凤兮更觉这天怕是都要塌了。

她以前也不是不曾惹怒过他,但却从未触及过他的底线,是以能一次次的在他身边安然无恙。而如今,她的确是感觉到他浓郁的杀气了,她莫名的肯定,此番她要是不回答好,他那只慢腾腾流连在她额头的手指刹那间便要击穿她的额头。

她心底发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强忍着发颤的身子默了片刻,她眸色动了动,随即扬头朝他望来,慢腾腾的道:“不是。凤兮不曾厌过流暄。”

这话的语气太过应付,太过虚假,就连她都有几分心虚,更别提夜流暄会相信。然而,纵是心底发颤,但她说这句话时,面上却是得格外的镇静,格外的认真。

眼见着他勾唇冷笑,在她额头上的手指也停顿下来,凤兮神色一紧,沉默刹那之后,她那只细瘦光洁的手臂顿时勾住他的脖子并拉下他的头,而她红肿溢血的唇,也霎时抬高,稳稳贴上了他的。

孤注一掷,也不过如此了。

与他相处得久,她莫名的敢肯定,夜流暄并不排斥与她亲昵。然而,骤然是心底肯定,但唇瓣主动贴上他的后,她心底也忍不住狂跳沸腾。

她从未主动对他这般亲昵,此番是第一次。

他也从未对她如此震怒过,此番更是第一次。

她紧紧缠住他的脖子,身体紧紧贴合着他的,刹那之间,她发现他僵了身体,扣在她腰间的手也越环越紧。

凤兮心思沉杂,学着他的样子轻轻啃咬着他的唇,然而本想直入他的牙关,哪知他的牙关却闭得紧,她心下一凉,正要退回,不料他竟是主动打开了牙关,舌头霎时缠上了她的。

吻,漫天而来的吻,铺天盖地般,炽热得令人窒息。

他突然占了主权,不同于她方才的生涩,他的吻如狂风般袭来,惹得凤兮喘息不急,最后只得彻底软在他的怀里。

她突然明白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她也开始后悔自己竟然敢主动吻上夜流暄,从而此际被他一路惩罚般的吻着,满面都是他唇瓣留下的淡兰香。

是谁说夜流暄不近女色?是谁说夜流暄冷漠清冷,不与人亲近?在她面前,此际的夜流暄就如跌落人间的堕仙,发狂又近乎是惩罚般在她脸上游移着唇瓣,致而疯狂的索取。

她全身发软,呼吸越发的急促,脸颊与耳郭红透,染着炽热的感觉。

良久,他终于是停歇了下来,就这样紧紧将她困在怀里,一言不发,仿佛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