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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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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淡漠收心,离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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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她。

他甚至还说过,她孤星带煞,这一辈子都别想着安稳!

他以前那般信誓旦旦的拒绝他,如今,竟是破天荒的与她说安稳度日了。

只可惜,她凤兮的心已是千疮百孔,已是信不了他的话了呢!

心底暗自冷笑,凤兮隐忍许久,最后强自按捺下了心底的所有情绪,随即抬眸,朝他故作点头。

然而,他面上并无满意之色,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也显得格外的深沉。

他将她拥紧了一分,良久才道:“今日的你,格外的顺从与听话。”

凤兮朝他淡笑:“凤兮这样,难道不好?”

他深深凝着她:“自然是好!只是,好得让我觉得你不过是在应付我,让我觉得怪异。”

凤兮心底微跳,只道这夜流暄果然是聪明敏感。

她默了片刻,才淡道:“夜公……流暄公子多虑了。”

“最好是我多虑了。”他道。

说着,嗓音也隐隐低沉半分,略带威胁的道:“凤兮,今日你最好是安分点,莫要做出些事来惹我不悦。我的耐性也非一直都这么好,若是你再惹怒我,亦或是连合着别人对我不利与欺瞒,我这回,定不会饶你!我想,你该是不喜欢被我用铁锁贯穿锁骨,然后将你一直禁锢在我身边才是。”

凤兮目光一颤,面色微白,最后点了头。

他面上这才浮现出一丝满意,连带清冷的嗓音也犹如变戏法似的缓和一许:“等会儿,务必随时跟在我身边,莫要离开我的视线。”

“嗯。”

“若是身子不适了,立即与我说,我好差人送你回来。”

“嗯。”

“莫想着与我耍花样,我只给你最后这次机会,你若安分守己,我便会一直待你好。你若不够安分,亦或是琢磨着趁人多逃跑,我定会捉回你,碎了你两腿!”

凤兮神色再度一沉,心头冷冽。

他果真是聪明,果真是能猜透她的心思,就连她今日想逃走,他也会猜测道,甚至直言不讳的出言威胁。

只不过,今日逃走,她也是孤注一掷呢,是以,这结果只会有两个,其一便是她彻底逃脱,而后随着顾风祈去往西桓;其二,便是粉身碎骨,性命殆尽。

因而,夜流暄所说的那种结果,不会发生,更不可能存在。

她不会再被他捉住了,除非,除非他是在悬崖下找到她的尸首,只是那时,她已是没了感觉,纵然被他碎了两腿,她也不会痛的。

一想到这些,凤兮心底越发冷冽,唇瓣上的嗤讽越发的深邃。

她依旧未反驳他的话,依旧是顺了他的意朝他应了一声:“嗯。”

他并无太大的反应,仅是转眸朝凤兮深深望了一眼,精致如墨的眉头又是一皱,眸中也滑过几许复杂之色,终归是未再言话。

小径一路蜿蜒,道上两侧尽是树木枯枝,透着几许凄凉。

此番细细打量,凤兮才觉自己这几日是住在一座小院内,待随着夜流暄出得那道古朴的院门,才见前方依旧是一排排一模一样的小院。

这华山之巅,竟有这么多的小院?

凤兮神色微怔,随即视线一转,不期然的望见了不远处立着的几人。

“夫君。”

“主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嗓音不同,携带的情绪也不同。

凤兮静静朝那迎来的几人观去,目光流转在行在最前面的那一男一女身上,心底也有过刹那的摇曳。

这二人,无疑是几日不见的伏溪与芸罗公主。

此际,伏溪一身褐色衣袍,墨发全挽,怀中抱着一把剑,行走起来着实有些不羁,加之面上的灿笑不加掩饰,显得有些暖人。

而他身边的芸罗公主,则是一身华贵外裙,鬓发上珠花琳琅,连带金步摇也闪耀逼目,亦步亦趋间,灵动娇俏,只是她眸子里的两道视线全数落在夜流暄身上,微施薄妆的面上痴痴一片,生动而又多情。

凤兮静静将他们二人打量着,直至他们走近并站立在她与夜流暄的面前,她才稍稍垂眸,欲挣脱开夜流暄的怀。

“夫君倒是极为照顾嫂嫂,此番竟也将嫂嫂带出来了。只是,芸罗在这冷风里等了夫君甚久,手也冰凉,夫君怎能忍心。”芸罗公主娇然的嗓音扬来,那一句一词透着几许昭然若揭的撒娇。

嫂嫂?

她有多久未听到过这两字了?自打那日入得右丞府,她与这二字无疑是隔绝了,如今再度听来,她只觉隔了万水千山,早已不是原来的滋味了。

一想到这些,凤兮再度忍不住抬眸望了芸罗公主一眼,不料她也突然朝她望来,那痴痴带笑的眸子有过刹那的冷冽,然而眨眼间,她已是敛住了眸中的所有情绪,伸手极为亲昵的挽住了凤兮的胳膊,笑道:“嫂嫂此番也是要随我们一道去参与武林大会?”

凤兮点了头。

芸罗公主面上的笑容越发的多了几许:“如此倒也极好,本以为嫂嫂病弱,不能下床,芸罗也一直琢磨着要如何将那个惊喜告知嫂嫂。如今,既然嫂嫂也要亲自去参加那武林大会,那嫂嫂便自己去看那惊喜吧?”

“什么惊喜?”凤兮神色微动,不由出声极淡的问了一句。

芸罗公主正要言话,不料夜流暄已是淡漠清冷的朝芸罗公主出了声:“先去华山之巅的武场。”

芸罗公主怔了一下,忙噎住后话,朝夜流暄温顺笑笑,点了头。

夜流暄瞥芸罗公主一眼,随即也松开了凤兮,缓步往前。

芸罗公主笑得更为热络,扶稳凤兮并缓步往前,笑道:“夫君待嫂嫂,委实不一般。只是我夫君不拘小节,但嫂嫂总该认清身份,避避嫌才是呢。”

说着,嗓音微微一低,用仅有她与凤兮听得到的嗓音道:“说来啊,嫂嫂如今也算得上是残花败柳,加之身份又卑微低贱,纵然是凭着狐媚手段勾引了我夫君,但没准今日受我夫君另眼相待,明日,便被他处死了呢。想必,嫂嫂该是记得上次的事吧?上次夫君毫不犹豫的将嫂嫂推出去换回我与伏溪,嫂嫂便该知晓,你不过是一颗低贱的棋子呢!”

芸罗公主这话委实尖酸刻薄,但凤兮此际却莫名的未有怒意。

大抵是全然不在意,大抵是全然放下,是以,此番听得这芸罗公主为了争夜流暄而在她面前这般中伤她,她心底除了淡漠,仍旧是淡漠。

夜流暄对她冷漠无情,但他对这芸罗公主,又如何不是冷漠无情?

她凤兮今日便能解脱了,但这芸罗公主,还在捉茧自负,还在痴迷与心系着夜流暄,有朝一日,待夜流暄突然将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怕是要比她凤兮还要绝望,还要肝肠寸断吧?

不得不说,其实这芸罗公主,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嫂嫂怎不说话了,可是身子不适?”芸罗公主再度出了声。

她这话一出,跟在她们身后几步之遥的伏溪倒是上得前来,有些担忧的朝凤兮扫了几眼,问道:“怎么了?”

凤兮扭头朝他望来,大抵是当真关心他,他干净的面上倒是浮现出几许不曾掩饰的关切。

问完,见凤兮盯着他不言,他眸色动了动,又道:“我去告知主上。”

说完,便想踏步朝前方的夜流暄跟去。

凤兮忙道:“我没事。”说着,见伏溪面露不信,她微微一笑,又淡道:“伏溪,我真的没事,我与芸罗公主有些女儿家的话要说。”

伏溪愣了一下,面上也有些不自然,随即干咳一声,“你们说吧,我在你们后面跟着。”

嗓音一落,当即往后退了好几步,眼见着凤兮与芸罗公主皆朝他望来,他面色一怔,又指使着跟在他身后的两个芸罗公主的婢女及管家等人与他一道又退了几步,随即稍扯着嗓音朝凤兮与芸罗公主道:“你们女儿家的那点事,我不会听的。我伏溪还没下作到连这个都要偷听。”

凤兮与芸罗公主这才回头过来,足下步子不曾有丝毫停留。

在外人看来,芸罗公主亲昵的扶着凤兮,不显疏离,然而实际上,芸罗公主修长的手却是掐着凤兮的胳膊,一点一点的拧紧,惹得凤兮忍不住皱了眉。

凤兮不由抬眸朝前方那已然离得有些远的夜流暄望了一眼,心底已淡漠一片了。

那人明明知晓芸罗公主对她不善,但他却放任芸罗公主扶着她,此举,是何居心?

他前一刻还对她稍稍体贴,甚至不惜动用内力来为她暖和身子,转眼间,他竟是兀自离远,将她交由了芸罗公主扶着,呵,难道凭他的聪明,会不知芸罗公主会对她不善?

暗叹一声,凤兮眸中的冷冽与淡漠之色更甚。

随即,她目光朝芸罗公主落来,极低的道:“凤兮身子弱,若是公主再这般捏凤兮胳膊,没准凤兮会疼得当场晕倒呢。”

芸罗公主眸色一变,低低的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这样说便能威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