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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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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扑朔迷离,逆转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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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扑朔迷离,逆转8

出得别院的院门时,管家已是备来了马车。

待上得马车后,凤兮便坐在马车角落,冷眼观着对面静坐的夜流暄。

此际,他正稍稍靠着车壁而坐,如雪的身形极为颀长,清俊如风。他面容委实精致,眸子如墨,亦如夏夜里的星子,深邃而又惑人。

马车开始摇晃时,凤兮冷冷出了声:“其实夜公子不必亲自相送,凤兮自行回去便可。”

他漫不经心的瞥她一眼,眸光平寂清淡:“不过是顺便送你罢了,我自有去处。”

凤兮愣了一下,但却是不信。她目光朝他那受伤的肩头一瞥,淡问:“夜公子肩头受伤,不在别院休息调养,是要去哪儿?”

他已是勾唇淡笑,亦如清风微荡,清雅别致:“自然是去见一位故人。”

故人?

凤兮暗自琢磨着这二字,心生沉杂。

夜流暄阴冷无情,世人皆避,他何来的故人。

既是想不通,凤兮也不愿多想,她仅是稍稍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兀自沉默开来。

马车颠簸摇晃,轮声冗杂繁杂,车内气氛却是压抑沉寂,透着极其微妙的缄默与流转着的冷意。

凤兮不曾出声,夜流暄也未打破这层疏离与冷意,待马车停下时,车内的气氛才被管家一道恭敬嗓音打破:“主子,凤姑娘,睿王府邸前有数十官兵。”

他这话甫一落,马车周围顿时响有大大小小脚步与铠甲之声,严谨肃肃之意尽显。

凤兮眉头一皱,不由朝夜流暄望去,不料夜流暄随手理了理白衣上的褶皱,精致风华的容颜不染半许情绪。

“车内可是南岳摄政王?”这时,车外扬来一道嗓音,那嗓音夹杂着探究,隐隐还有半分冷意。

凤兮却是听得清楚,心底也是了然如雪,这声音,是顾风祈的。

她没料到,顾风祈护宁王府小郡主不利,使得小郡主丧命,如今,他竟是还有空闲领兵而来,围住了夜流暄的马车。

忆起今日夜流暄的那些话,凤兮心生沉杂,只觉此际再遇顾风祈,心境终归是变了几分。

她不由转眸再朝夜流暄望去,见他慢条斯理的欲下马车,然而待他正要撩开车帘的刹那,他却顿住身形,深黑清冷的目光朝她身上一扫,意味深长的道:“还坐着做何!到了。”

凤兮眉头一皱,脸色顿变。

她如今怎好出去!她身上穿的是夜流暄的白袍子,上面还略染鼻血,此际的发丝也依旧湿润,满身狼狈的与夜流暄同坐一车,而此际车外兵士云集,顾风祈也在场,她若就这般出去,无疑会令人想入非非。

“你若想继续留在车里,我可让管家立即打道回府。”正这时,夜流暄淡漠清冷的嗓音再度低低扬来,那优美缓慢的嗓音充斥着不近人情的威胁,令人心生压抑。

他在逼她!意在看她的好戏!

凤兮如是想着,心底极其明了,脸色也阴沉半分。

这冷血魔头,就是想让她这般狼狈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他的马车里出去,从而声名狼藉,不仅抹黑了自己,也抹黑了自己这大昭皇子妃的身份。

她狠狠瞪着他,他清冷精致的面容却是漫出半许冷意,只道:“怎么,当真不愿下车?”

凤兮脸色再度沉了几许,无可奈何。

她冷盯他一眼,终归是朝他挪来,他深黑的眸底漫出满意之色,优雅慢腾的撩着帘子下了车,待凤兮挪到马车边缘时,他一手撩着车帘子,一手极为干脆的将她半拉半扶的拉下了马车。

车外的冷风迎面荡来,微微有些刺痛。然而周围人那惊愕诧异的目光却是莫名的衬得这周围的冷风更凉。

凤兮眉头再度一蹙,心底压抑冷冽,转眸朝周围打量,才见早有数十名衣着铠甲的侍卫正围在马车周围,而那立在对面之人,则是一身蓝袍的墨发少年,其浑身的气质脱尘,透着几许仙风道骨般的飘逸。

眼见那蓝衣少年深黑的目光朝她落来,不声不响,连带那俊逸温润的脸色都阴沉了些,似乎压抑着什么。

凤兮眸色微动,按捺神色,淡然的迎上他的目光,朝他唤了声:“清隐公子。”

他脸色再度一沉,目光朝她身上的白衣打量几眼,转眼已是上前几步,恰到好处的拉住了她的手,朝她道:“怎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了,外祖父见了倒是得担心了。”

“这声外祖父,大昭皇子倒是喊得早了。”这时,夜流暄清冷出声,嗓音透着几许漫不经心,依旧不含任何情绪,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冷冽与压抑之感。

顾风祈儒雅的面上有过刹那的复杂,他将凤兮顺势拉至他身后,目光朝夜流暄迎来:“凤兮已是我大昭正妃,睿老王爷这外祖父,在下自是唤得。”说着,话锋一转:“反倒是摄政王爷你不是该在宫中吗,如今怎出现在这睿老王爷府邸前了?”

夜流暄清冷出声:“你大昭正妃?凤兮并非你大昭人,皇子不会以为仅凭你大昭皇帝的圣旨便可定了凤兮身份?若是睿老王爷不答应,亦或是,我不答应,你能娶得她?”

顾风祈眉头一皱,儒雅的面上当即滑过几许沉色。

夜流暄仅是淡瞥他一眼,缓慢清冷的嗓音再度扬来:“再者,我为何会出现在此,想必皇子早已心知肚明,如若不然,你又何须领着这么多官兵在此等候?难不成,你领兵在此守候,仅是为了迎接凤兮?”

一语直入顾风祈心底,顾风祈眉头皱得越发的深了。

“摄政王字字珠玉,句句含沙射影,在下倒是无奈。看来,摄政王对在下倒是误会得深。”顾风祈缓道,语气并无太大的怒意与波动,情绪控制得极好。

夜流暄深眼将他打量,清俊如华的面上漫出半许煞气:“是否是误会,你自然清楚。顾风祈,我劝你一句,若要在我眼皮下兴风,自得三思掂量,如若不然,这后果并非你能承受得起的!”

顾风祈脸色骤然一沉,儒雅的面容布满冷意:“今日汴京西湖之事,是你主导?”

夜流暄漫不经心的清冷出声:“我夜流暄还没闲到这地步!你不是早将我的软肋拿捏得当了吗?至始至终,我所在意的不过一人,除了她,其余算计,我夜流暄委实没放于眼里,更没闲心。今日西湖之事,你想推波助澜,我夜流暄倒也顺了你一回,只可惜乌俅之人委实无脑,认错了人,是以最后这结果,倒也精彩,不是吗?”

“摄政王心有磅礴,在下自是佩服。只是纵然如此,摄政王也无须诬蔑在下。今日西湖之事,乃乌俅之人所犯,在下也是措手不及。要不然,凤兮岂会劳烦摄政王来救!”

说着,嗓音稍稍一顿,按捺神色,儒雅有礼的道:“无论如何,今日多谢摄政王救了凤兮,在下感激不尽。”

夜流暄眸色一深,清俊风华的面上漫出几许冷冽:“以前倒是不知,皇子除了卜算了得,这口才也是绝佳。凤兮本是我苍月宫之人,我救她,关你何事!再者,纵然要谢,也是她亲自谢我,皇子越俎代庖是为何意?”

“混账东西!都聚集在我睿王府外做什么!是嫌我睿王府不够排场,欲增些侍卫堵门,以作看门狗吗?”正这时,不远处睿王府的大门一开,一道精光四溢的冷喝扬来。

在场侍卫皆怔,只道这声音委实是指桑骂槐,虽明骂他们这些侍卫,但暗里却是将夜流暄以及顾风祈等人皆骂了。

他们蓦地变了脸色,纷纷循声一望,便见一身贵袍且头发花白的睿老王爷气哄哄的踏步出来。

这睿老王爷乃两朝元老,纵然年事已高,无须日日上朝,但也是挂着王爷头衔,手握先皇御赐的尚方宝剑,可上斩昏君,下斩佞臣,加之其老来的怪脾气渐长,常常易怒,无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不恭。

众侍卫顿时退至一边,迅速站成一列,恭恭敬敬的朝他唤:“拜见睿老王爷。”

虽摆足了恭敬的架势,然而睿老王爷却半分都不买账,反而是怒眼朝他们一扫,冷哼一声,又怒了一声:“打哪儿来的便滚回哪儿去!切莫扰了本王门前清净!”

这话一落,睿老王爷浑然不顾侍卫们惶然的反应,足下步子直往凤兮而去,随即停在凤兮身边,目光先是扫了一眼凤兮身上的白袍,皱纹横生的面容当即蹙成了一团:“凤兮啊,怎出去一趟就弄成这样了?莫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凤兮怔了一下,不及开口,顾风祈已是朝睿老王爷儒雅而笑,随即弯身稍拜,温润而道:“在下大昭顾风祈,拜见外祖父。”

睿老王爷眉头一皱,眸色也是跟着一沉。

凤兮细细打量,心底明然。

今日一早便知自家这外祖父不喜顾风祈,此番一见,仅凭他这皱眉反应,想来顾风祈定是不入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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