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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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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终归离别,自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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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话。

亭外,几名婢女整齐立于一边,不住的朝亭中那名男子打量,神色却是平静。

正这时,睿老王爷拖了长白山老头过来,远远蹲在远处的花丛。

随即,睿老王爷自怀中掏出一纸一笔,迅速在纸上写上一字,举起在长白山老头面前晃晃,紧着嗓音威仪道:“你看看这字,测测本王那外孙女儿可是心仪那亭中的男人?”

长白山老头扶额,白胡子一抖一抖,面上微有不悦:“我说睿老王爷,老头我又非神算子,怎能什么事都算得出来?”说着,见睿老王爷面露威胁,他正要出口的怒语顿时噎住,随即干咳一声,只道:“亭中那男子歪瓜裂枣,书生气重,你那外孙女儿见惯了貌美风华的公子哥,怕是瞧不上那人。”

睿老王爷眼角稍稍一抽:“看你平日里疯疯癫癫,此番说话也是疯癫!”

长白山老头一恼:“我何时疯癫了?”

睿老王爷道:“你擦亮你的眼,亭中那男子可非歪瓜裂枣,且谦谦有礼,没准儿我那外孙女儿就喜欢这类的!”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顿时有些凝重:“这倒是不妥了,虎狼相争,我那外孙女儿若当真移情,怕是真要惹怒虎狼了。”

长白山老头敛了怒气,嘿嘿一笑:“你这老头瞎操什么心!你那外孙女儿可是冰雪聪明得紧,没准儿日后那些虎狼,也会被她吃得死死的!”

说着,眼见睿老王爷瞪他,他又道:“听闻昨个儿我那孽徒差人为那丫头送了上好的碧螺春茶,可是又被你劫住了?你一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阻拦我那孽徒的好事,可该对我表示些什么?好歹,我也是那孽徒的师父,万一我去为他告密,说他送入睿王府的东西一件儿都未落入那丫头手里,你说说,我那孽徒可否生恼?”

睿老王爷冷声一笑:“你想如何?”

长白山老头捋捋胡须,笑嘻嘻的道:“不如何,只是你劫来的那些东西,你可不能独吞,我要分得一半!”说着,啧啧两声,又道:“近日喝酒喝得多了,再喝些上好的碧螺春茶解解味儿,倒也极好。想来啊,我那孽徒历来抠门,此番若不吃他喝他一些东西,老头我也良心难安。”

“良心难安?”

长白山老头点头,一本正经的道:“是啊!好歹我曾费心费力的教导过他,奈何他欺师灭祖,如今不宰他几次,老头我怎能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怎对得起我以往的费神教导他的心血?”

睿老王爷眼角一抽,冷哼一声:“大昭皇子有你这师父,倒是他毕生耻辱!”

长白山老头这回却是没生气,只道:“睿老王爷这话莫不是说反了?再者,那小子历来清高得很,只是这次怕是要阴沟翻船了,若论起他真正的耻辱来,也定是你那好外孙女儿给他奉上的。想来啊,不久之后,我那孽徒头顶的绿帽子当真要绿得出油了,嘿,好笑,好笑!本想天下太平,却用错了法子,本想抛却俗事归隐,奈何非得要自以为是的掺和一脚,本想坚守立场的干些大事,奈何又历来仁慈,不懂狠心,嘿,那小子这回,怕是要栽跟头了。”

说着,伸臂宛如哥们似的勾上睿老王爷的肩:“王爷,我们还是别在此偷偷打量了,万一被那丫头发现我们听墙角,你我老脸该往哪里搁?走走走,我们饮茶去,顺便下一盘棋,老头我今早输你那么多局,早想扳回一城!”

睿老王爷脸色变了几变,但终归未拒。

彼时,亭内冷香盈盈,寂寂中透着几许压抑。

苏衍再度喥了一口茶,视线略微拘谨的朝凤兮落来,道:“多日不见,凤姑娘可过得好?”

亭内沉寂的气氛终归被打破,凤兮抬眸朝他望来,只道:“凤兮如今乃睿王府孙小姐,又得皇上与太后眷顾,封为东临长公主,此番已是锦衣玉食,苏庄主觉得凤兮过得好吗?”

说着,微微一笑,清秀的面容平静无波,却也是干净纯洌。

苏衍神色微怔,随即垂眸下来,只道:“锦衣玉食,却也不一定过得好。在下方才见凤姑娘沉默,似是心事重重,想必凤姑娘,过得不开心吧?”

凤兮眸色微动,沉默片刻,才略微怅惘的道:“世人皆道我麻雀成了凤凰,皆道我登了高枝,满身富贵,却从未有人计较过我是否过得开心,苏庄主此言,倒是令说中凤兮的心了。”

苏衍目光一深,书卷气的面上依旧存有几许拘谨:“凤姑娘心底有何不顺心之事,不妨与在下说说,在下兴许能帮上忙。”

凤兮眸中滑过半许复杂,随即静静的观着他的双眼,见他目光略微拘谨躲闪,她又稍稍将目光挪于一边,只道:“凤兮之事,只能由凤兮自行来处理,苏庄主,许是帮不了。”

说着,话锋一转:“苏庄主怎来这东临了?自打华山之巅一别,凤兮便不知江湖之事,是以如今这武林,究竟谁成了盟主?”

虽嘴上这般说,但她心底却在自问着是否是夜流暄。

遥想当日华山之巅一战,小端王五千精兵惨败,无奈逃遁,而后武林硝烟如何平息,她却是不知了。只不过,当日夜流暄集结苍月宫宫徒,败了端王,整个武林赤手可得,想来如今这武林,也该是受他控制了。

正想着,苏衍缓缓答道:“如今的武林新盟主,凤姑娘也识得。”

凤兮抬眼观他,他道:“当日华山之巅,苍月宫与端王之兵两军相战,最后苍月宫大胜。而今武林的新盟主,正是苍月宫阁主,伏溪公子。”

凤兮眸色微动,对这结果并无太大诧异,即便夜流暄未做武林盟主,但换做伏溪,却也是一样的。

反正如今这天下,苍月宫独大,不是吗?

“那苏庄主呢?当日苏庄主与夜流暄联合,欲让你秋水庄独大,如今那武林盟主换做了苍月宫伏溪,苏庄主可有不甘?”

苏衍摇摇头,“在下之力,岂比得过苍月宫。再者,苍月宫对我秋水庄也是极好,我也成了武林副盟主,这等位置,已是流暄公子宽宏赏赐,我苏衍,该是知足。”

这样便知足了?

凤兮神色微沉,心底坦然。

诚服于苍月宫,诚服于夜流暄,却算得上是卖了命,丢了骨气!

一旦夜流暄有何动作,苏衍与秋水庄,定是先锋再前,若是事情成功了,便得夜流暄赏赐的一些甜头,若是失败了,苏衍与秋水庄定然同亡,这等厉害关系,这书生意气的苏衍,可是知晓?

心底略生几丝复杂,凤兮默了片刻,才淡道:“苏庄主之意,便是当真诚服苍月宫了?若夜流暄真有狼子野心,苏庄主就不怕秋水庄遭受连累?”

苏衍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目光有些不曾掩饰的激动:“流暄公子真性情,以往只闻他声名狼藉,但真正相处,才知流暄公子也是值得一交的朋友。苏衍此番,自是诚服于苍月宫,想来流暄公子,也定不会随意连累我秋水庄。”

“苏庄主竟是这般看待夜流暄的?”

他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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