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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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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北唐旧臣,为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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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之人,不料你却……”说着,叹息一声:“是外祖父没将你照顾好,才让你学会了这些手段,让你没过上寻常千金那般安然的日子。说来,的确是外祖父无能,无能力将你照顾好,将你护好。”

“是凤兮生在乱世,身负仇恨,无法如寻常女儿那般端庄矜持,温和良善,是凤兮辜负了外祖父的期望。只是,凤兮如今,仅是想为爹娘报仇而已。”

“仇恨于你而言,便这般重要?北唐灭亡时,你尚在襁褓,如今你不过是听旁人提及北唐旧事,你何来这么大的仇恨?”

凤兮沉默良久,只低低回道:“凤兮也不知。凤兮只是从未得过爹娘的关心,如今突然知晓自己父母并非真正嫌弃我,甚至还在北唐灭亡之时独独让我逃命,这份厚重,凤兮割舍不下。”

“北唐灭亡之际,你爹娘费尽心思的让你逃命,你便更该珍惜你的性命才是!你去拉拢慕容青做何,拉拢乌俅将军做何,你去集拢北唐遗军做何?你安安稳稳的过你的日子,嫁你的人,摒弃仇恨好好的活着不好吗?”

凤兮再度沉默,良久才道:“凤兮知晓外祖父想让凤兮安安稳稳生活,是以以前不惜不认凤兮,也要将凤兮独独留在姚府,让凤兮隐姓埋名的活着。只是,外祖父许是不知,凤兮并非木偶,更何况如今经历太多,更不愿弃了满身仇恨的独活。其实,凤兮只是莫名的不愿苟活于世罢了。凤兮身为北唐遗孤,无论是对爹娘与北唐之国而言,凤兮都该担起责任。”

睿老王爷又气又恼:“你这榆木瓜子!北唐之事有人为你担着,你瞎操什么心!你听外祖父一言,莫要想着去动用北唐遗军,除非你想这天下大乱!”

“凤兮只是要为北唐报仇,并未有让天下大乱之意。”

“北唐五十万遗军集结,你以为天下还能安宁?纵然是东临的所有军队,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五万!你该知晓北唐五十万大军的阵状该如何骇人!”

凤兮垂眸低道:“凤兮自有分寸,望外祖父安心。”

“我怎能安心,一旦北唐五十万大军集结,别说其余三国,就连东临,怕也要戒备你了,凤兮,你想成为天下四国的眼中钉吗?”

“若不这样,凤兮又怎能报仇,怎能活命?外祖父该是知晓,无论凤兮是否想复仇,凤兮这北唐帝姬的身份,定遭人排挤!乌俅之人的刺杀便是例子,想必到后来,想杀凤兮或是想利用凤兮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凤兮深受被动,集结北唐五十万大军,也不过是想自保,想孤注一掷的报仇罢了,难道外祖父认为睿王府真能护住凤兮?”

睿老王爷脸色青白交加,眸底复杂至极。

凤兮深眼将他打量几眼,随即按捺神色的缓道:“凤兮之事,凤兮自有分寸,望外祖父莫要担心。另外,此际夜色尚深,外祖父早些歇着吧!”

睿老王爷迎上凤兮的目光,再度一叹:“是外祖父没看清形势,是外祖父古板了。只是,北唐五十万大军规模庞大,慕容青与乌俅将军,并非合适的领兵人选。”

“他二人,一人是东临镇国将军,一人是乌俅大将军,他们皆年少英勇,身经百战,的确是领兵人才。”凤兮道。

睿老王爷摇摇头:“真正厉害之人,无须领兵上战场,也无须什么身经百战,仅需几个谋略,便能巧妙的利用军队,直接攻入城池。”

凤兮怔了一下。

睿老王爷盯她一眼,道:“难道你还想让北唐遗军与敌对之人在战场上硬拼吗?硬拼耗神耗力,极不明智。凤兮,你需要的,不过是一名擅长对大局谋划点睛之人。”说着,嗓音稍稍一顿,又道:“事已至此,你听外祖父一言,控制住南岳摄政王,夜流暄吧?你若真想自己报仇,真想自强,你便将他纳在羽下。一旦你真控制了夜流暄,比控制千百个慕容青与乌俅将军都要来得实在。”

夜色深沉,灯火微微。

待凤兮终于从书房内出来,迎面有冷风拂来,凉意有些刺骨。

自家外祖父的那一席话,她听在了心底,但终归不曾真正妥协与顺从。

若说夜流暄当真能帮她助她,她虽有些动摇,但终归不可大信。

翌日一早,被捆绑在睿王府柴房的乌俅之人全数被睿老王爷差人送至了东临刑部大牢。

彼时,凤兮的主屋外,梅花冷香浮动中,凤兮正与长白山老头于梅花树下下棋。

一局完毕,长白山老头伸着指头颤颤抖抖的指着凤兮:“你不尊老爱幼,竟朝我使诈!”

“闻说你每次输给我外祖父,都会说我外祖父耍诈,如今我也赢了你,你也说我耍诈,难道你就不觉得你的棋艺委实太差?”凤兮微微一笑,低言出声。

长白山老头顿时面露悻悻之色,伸着指头捞捞脑袋,随即嘿嘿一笑:“老头我的棋艺不佳,但你作为晚辈,也该让让我才是!”

说着,慢悠悠的起身,当即迅速朝小院外行去,头也不回的道:“今儿这天气倒是大好,我得出府一趟,今早那酒楼中便有人来邀我过去说书。”

“皇叔莫不是忘了一事?”

长白山老头嘿嘿一笑,打哈哈道:“怎会,老头我的记忆倒是好着呢!我说侄女儿,你今儿不是要入宫吗?你快些收拾一番吧,好歹是入宫,你总得穿得体面点!”

凤兮脸色微变,雪白的袖子一展,仅是刹那,袖中竟有条雪白的长绫飞驰而出,霎时缠住了老头的胳膊。

老头愣了一下,反手握住长绫,僵着眼朝凤兮道:“我说侄女儿,莫不是昨个儿遇袭,你便想为自己找样兵器了吧?可即便如此,你拿条破布藏在袖子里当兵器是为何意?要不,我这就出去自掏银子让西街铁铺的汉子为你铸一把长剑,如何?”

凤兮的长绫一使劲儿,老头触不及防的被拉得踉跄,最后无奈的被拉在凤兮面前站定。

他抽眼,随即忙伸手解这长绫,略微不耐烦的朝凤兮道:“说吧说吧,我愿赌服输还不成么!”

凤兮道:“方才你我便说定了,我若是赢了你这一局棋,你便应我一事。如今,凤兮的确是赢了此局,是以凤兮有一事,倒是得请皇叔答应。”

“什么事?”长白山老头顿时僵眼盯着凤兮,眸底深处闪着几许紧然与戒备。

凤兮低声淡道:“我要你去刑部天牢劫走乌俅将军。”说着,又道:“劫出来之后,将他安置在夜流暄曾住过的别院内。”

长白山老头顿时眼抽:“你这丫头当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劫牢之事,可是要杀头的!再说了,那乌俅之人今早才被你外祖父送入刑部大牢,你若真想留下他们,今日一早为何不去求你的外祖父?”

凤兮道:“外祖父之意,凤兮不愿明着违背罢了。”

“你不愿违背那老头,竟舍得让我去冒险?”说着,长白山老头开始吹胡子瞪眼的怒道:“你可不知刑部的大牢有多危险,里面可是有官兵驻扎的呢,老头我手无缚鸡之力,岂有本事劫牢?哇呀呀,我就知晓你这丫头没安好心,方才就不该与你赌这一局棋,我反悔了反悔了!”

凤兮无意与他多说,仅是慢腾腾的收了长绫,随即缓缓起身,朝他道:“皇叔无须再装了,皇叔的本事,也是不可小觑的。”

说完,抬眸瞅了瞅天色,又道:“此际天色却是不早了,凤兮得入屋梳洗,等着入宫了,是以,凤兮方才所说之事,便拜托皇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