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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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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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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低道:“流暄,今日洞房花烛,你可否不出去了?”

说着,抬眸见夜流暄眸色微僵,凤兮脸颊再度灼热起来,随即咬了咬下唇,硬着头皮道:“以前在苍月宫中,你宁愿在冷水里沐浴,也不愿对凤兮太过亲近,而今,你我已拜堂成亲,流暄还有何顾虑?”

这话一出,夜流暄并未立即回话,凤兮眉头皱了皱,又道:“虽日日与你相处,但终觉离得不够近,流暄本是飘渺的人,时常让凤兮生有抓不住你的错觉。流暄,今日凤兮已成你的妻,你可还要拒着凤兮?”

夜流暄目光终于是动了动,叹息一声,只道:“常日里因你身子差,是以不曾越距。今夜,你已为我的妻,洞房花烛,你若想要,我会,会轻点的。”

他难得说出这些话来,常日里纵然与凤兮亲近或是亲吻,也不过是点到为止,不曾带有欲欲之意。

而今他这话,依旧说得轻,然而却令凤兮灼透了脸。

她那只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也不自觉的用了力,却是将触不及防的夜流暄勾倒在床,夜流暄深眼凝她,不多时,清寂的目光也摇曳了几许,随即唇瓣往前,再往前的吻在了她的眼眸,他那修长的手指,也触上了她亵衣的带子。

纵然他一举一动甚是轻柔,然而凤兮却察觉到了他手指破天荒的微颤。

他极为难得在她面前紧张至此,凤兮怔了怔,勾在他身上的手也不曾松懈,随即脑袋一热,控制不住的朝他脸上落了唇,随即又蜿蜒而下,章法全无的在他脖子上乱吻了一通。

待回过神来,却见夜流暄身子发紧,漆黑的目光破天荒的迷蒙,那俊雅的脸上也难得一见被灼红之色覆盖,一时间,竟如三月桃花,灼灼生艳,美得惊心。

北唐庆安年六月初九,顾风祈任北唐藩王,值守以前的大昭之地。

北唐庆安年十一月二十,顾风祈突然卸任归隐,江湖中清隐医仙名声再度大造。

北唐元丰年五月初五,北唐女帝诞下皇子。

北唐癸丑年一月二十,年仅七岁的北唐皇子拜医仙清隐为师,游走天下。

北唐癸丑年十月二十五,相隔北唐京都城百里之遥的小渔村对岸的山寺里,香客稀疏,焚香缕缕。

彼时,阳光顺着树缝穿透而下,在地上打出斑驳影子,而微微拂来的淡风也夹杂着几许山寺内的檀香,凉爽之意入骨,却也是怡然松神。

那山寺后院的竹林里,根根绿竹笔直,淡风摇曳中,也吹得竹叶沙沙作响,幽密之意尽显。

此际,一道道棋子落盘的脆响在竹林里显得格外突兀。

待放眼望过去,才见竹林中那石桌之旁,正有四人静坐,一人一身雪白的锦袍加身,面容精致风华,美如惊心;一人虽身着袈裟,发顶光秃,但面如冠玉,平静谐和;一人则是墨发任意披洒,蓝衫加身,面容清俊儒雅,一笑之间,犹如清风过境,清越怡然;而最后一名,则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那女子发丝微挽,面容清秀,然而双眸却不在棋盘之上,而是时而落往后院入口的屏墙处,眸中略有复杂,又隐隐存了些期盼。

这时,那名一身雪白的男子伸手握住了女子的手,如墨般的眉宇稍稍一皱,随即薄唇一启,平寂无波的嗓音响来:“不必担忧,瑜儿不过是去采药了,等会儿便归。”

凤兮神色动了动,目光朝身旁的夜流暄望来,微微一叹,道:“此番你我上来,却是不得见,只是以前瑜儿在宫中委实内敛淡漠,但方才虽听清隐说他平易爱笑了几分,我还当真不信。”

嗓音甫一落,石桌另一侧的蓝衫男子儒雅而笑,朝凤兮宽慰道:“我方才之言,的确不假,瑜儿自跟随我游历,性情倒是外向了几许,只是那内敛与深沉的性子,却是与流暄兄一成不变。”

凤兮一怔,目光朝他落来:“清隐,瑜儿不过才七岁,何来深沉?”

一身蓝衫的顾风祈笑笑,只道:“七岁的年纪,也足矣深沉了。凤兮许是不知,前些日子我带着瑜儿入住药王谷,谷内的荨儿与觅儿皆被其镇住,无一敢违抗。”说着,目光稍稍朝夜流暄落来,又道:“瑜儿之性,虽不曾言道狠厉之话,但那眼神,亦如流暄兄以往那般清冷,荨儿与觅儿虽比瑜儿大出十来岁,却也是怕瑜儿的眼神。”

凤兮脸色微微一变,心底愕然与咋舌之意并起。

不得不说,瑜儿自小,便只有出生之日哭过,其余日子,从来不曾如寻常孩童那般哭闹,她最喜的,是他那双明亮的眼,亦如流暄那般平静逼人,但对于孩童来说,那双眼瞳历来鲜少带笑,加之面上也不曾嬉笑,是以稍稍一观,都觉瑜儿内向而又怪异。

再者,瑜儿不如寻常孩童一岁时便能咿呀学语,他则是到了快三岁时,才开口言话,只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咬字清晰无比,语调也平寂无波,给人一种无端端的压抑与清冷之感。

她记得,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娘亲,你脾胃不善,冬日的冷茶不可再饮,娘亲可是忘了爹爹常日里的提醒?”

听听,这像是一个三岁孩童能说出的话么?像是一个三岁孩童该有的纯然与天真吗?

她清晰记得,她当时那杯端在手中的冷茶啪啦一声落地,碎成一片。

随即狂喜般蹲下来捉住他小小的身子,喜道:“瑜儿,你会说话了,你会说话了!”

然而,他仅是平静无波的扫了她一眼,细细的眉头却是一皱,整张白皙稚嫩的小脸稍稍缩皱了一下,随即唇瓣再启,淡道:“娘亲日日哄我说话,我虽觉娘亲幼稚,但今日便遂娘亲的意一次。”

遂她的意?

突来的话,加之他态度太过淡然,令凤兮当即愕然,随即僵着目光凝他,道:“瑜,瑜儿,小孩子不是你这般说话的。”

他的眉又是一皱,仿佛纠结了一下,低道:“娘亲可是不喜我说话了?”

“不是不是,我……”

“娘亲既是喜欢,那瑜儿以后定当日日来与娘亲请安言话。只是寻常时候,瑜儿需看书认字,娘亲不可再在瑜儿学习时领着教授话语的嬷嬷闯入。娘亲乃大人,不可再过幼稚。另外,今日请安完毕,瑜儿便回寝殿了,娘亲的茶盏碎了,差人换盏热的吧!”

说完,他也不顾她当时的反应,小小的身子当即转身,小背影也挺得笔直,一身白袍子衬得他格外瘦小,只是那亦步亦趋的步伐,缓慢而又平静,委实是像极了以前清冷淡漠的夜流暄。

她记得,她当时就那样呆呆的盯着他,直至他消失在殿外,待回过神来,虽喜着瑜儿能说话,但却不得不咋舌惊讶,惊讶那小子怎能如此对她言话,怎能如此没有孩童的天真,反而是小小年纪就格外老成,言语间清冷大气之意逼人,令她都无端端的生了错觉,错觉着这哪里是她儿子,明明像极了以前冷然平寂的夜流暄。

然而,自那次震惊之后,她却发现,瑜儿给她的震惊,远远不止于此。

瑜儿自小便崇拜流暄,也最喜白袍,最喜墨竹。

他的寝殿外,便栽种着一片墨竹,而他平常最喜之事,不是寻常孩童那般玩闹,而是喜欢与他父亲对弈或是奏琴,偶尔兴来,他会端坐书案边,写字绘画。

他三岁便能随口言诗,四岁便能绘山水墨画,只奈何小小年纪太过老成,内敛而又寡言,倒是惹得一宫之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甚至是畏惧,加之又性格淡然冷冽,稍稍见得犯事的宫奴,定差人严惩,浑然不像孩童,是以令她也止不住的担忧。

然而,相较于她的担忧,夜流暄倒是平静,只道孩子自有分寸,不必忧心,只是待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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