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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又双叒叕坑我宋采薇柳十七薛晗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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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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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采薇打死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也能亲眼目睹自己的死状。

好吧,虽然她已经死了,用不着打。

环顾四下,狭窄的小屋内,木桌瘸条腿,烛火昏惨惨,墙面破兮兮。换个角度再看,自己生前的住处还真不是一般得破烂。

拔步床旁,芙蕖伏在自己刚凉不久的尸首上,哭得几近气绝。

唉,也难为她了,跟着自己从宋家嫁到钱家,一点福没享上不说,苦倒是吃了不老少,眼下还要委屈她在除夕之夜为自己哭丧,心里真不是滋味。

“姑娘,您命不该如此呀!”

是呀是呀,她也这么觉得。

堂堂杭州知府的女儿,才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怎么就死了呢?

好吧,她承认自己少说了两个字。是杭州知府的“庶出”女儿。

“嚎什么嚎什么!不知道今儿过年呀!晦不晦气!”

门框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这下彻底寿终正寝了。一驼背婆子插腰立在门口,扯着破锣嗓子叫骂。

芙蕖闻声颤了颤,抖着嘴唇抽噎道:“郝、郝大娘,我家姑娘她、她死了……”话音刚落,小雨点儿又簌簌而下。

“死了?”郝大娘将信将疑地朝内探了探头,眉头一皱,逃也似的退出门,边掸衣服边咒骂,“赔钱货还真会挑日子,晦气晦气晦气!”

骚动引来旁人围观,那些平日里连这院门都不屑靠近的人,现下都兴致勃勃地聚到门口看热闹。

“咋回事?”

“那赔钱货死啦!”

“啊?他娘的,早不死晚不死,偏挑这大喜的日子死!咋这么不要脸呢!”

“咋办?要告诉老爷不?”

“别呀,大过年的找那劳什子晦气干嘛。得,我认栽,一会找条破席子裹了丢乱葬岗去。”

“你们!你们!”芙蕖气得直跳脚,边抹泪边骂:“你们欺负人!姑娘怎么说也是花轿正经抬进门的,她活着的时候你们就巴不得她早点死!现在她死了,你们还敢这么对她,她才十六啊!十六啊!你们还是人吗?还是人吗!”

“哟哟哟,你还敢跟我们吵?她算个什么东西?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们宋家非要跟我们钱家攀亲,为了银子甘愿给人当小老婆,现在又装劳什子清高?”

“就是就是,就她那扫把星、赔钱货,死了才叫天下太平!出阁前把自己的亲爹克进牢里吃牢饭,出阁后又把自己夫君克得重病在床,咱们肯舍她一卷席子已经是大度了!”

吵闹声越来越大,盖过了漫天爆竹声。而这当事人却面无表情地捧脸坐在床头,呆呆望着自己的尸体发呆。

啧啧啧,多标志的脸蛋呀,养水润了绝对是当世西施、杭城玉环!唉,可惜了。

采薇揉了揉耳朵,不知是不是死了的缘故,她的听觉突然敏锐了好几十倍,外头的嘈杂如利刃笑在磨刀石上,刺耳异常。

真是活着不能畅心,死了也不得安生。

为躲清净,她只好捂着耳朵仓皇飘了出去。甫一出门,一道白光就照脸劈来……

***

五月,宋府。

重生后的第十日,采薇披草戴花地缩在墙脚,偷听爹爹和祖母的谈话。

在这十日里,她始终无法相信,自己是真的重生回到了十四岁这年。为此她上过两次吊,跳过三回井,吓得芙蕖晚上都恨不得睁着眼睛睡觉。

在狼窝里苦熬了两年,好不容易才解脱,怎么就又回来了呢?那些恶心事,还想她再经历一遍?

做梦!同一条阴沟翻两次船的,那叫傻,她可不傻!采薇自信地挺起胸脯。

“京城可有信了?”说话的是宋家老太太,采薇的祖母,声音沉稳略带急切。

“回母亲的话,有消息了。”宋恒言语间甚是恭敬,隐约流出几分喜色,“甄兄刚从京城打听来的,上头的局势果然不妙。”

断了片刻又接上,刻意压低声音:“母亲也知,如今皇上垂暮,而储君之位仍旧悬空,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其中当属五王爷与八王爷羽翼最为丰满。年后儿子便会迁入京城,若想在那挣出一方天地,现在就该仔细权衡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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