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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又双叒叕坑我宋采薇柳十七薛晗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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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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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十七向来害怕得紧,没来由地害怕。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刚刚在二老面前的气势一下就蔫了,揉着衣角心中咚咚直打鼓。

终是则琋先开了口:“你同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哪个他呀……”柳十七嘴里嘶嘶漏风,紧张得话都扯不圆。

“别装了!”则琋语气陡转直下,刀锋般冰冷,“我虽入仕不久,但那位薛都督我还是知道一二的,他可不是那种随便之人。说!你同他,究竟何时的事?”

柳十七喉口收紧,整个人僵住。感叹他灵敏之余,更多了几分敬畏。刀子般的眼神直直扎下,终归还是她松了口。

蝉鸣低低,连路经此处的风都带着几分小心。柳十七已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心中阴霾也跟着一吐而出,可还是低垂着脑袋惴惴不安。

良久,久到日头渐渐偏西,久到她双脚开始发麻,那水墨般的人才将视线从虚无中收回,叹出口气淡淡问道:“你可愿嫁?”

柳十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抬头看他。不是训斥她不尊礼数同外人纠缠不清,也不是哄劝她早点想通嫁人,而是在问她的意见,问她是否愿意嫁。

心窝里莫名涌起一股暖意,滚在眼角,说不出的委屈和欣慰。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愿意倾听她的意愿,将她当做一个独立的人来看,而不是谁的附属品。

“你若是不愿嫁那就不嫁,无需顾及旁的,凡事有我。父亲母亲那,我自会同他们说清楚。”天际翻腾起滚滚云海,化作微光浮动在则琋眼中。他就巍巍伫立在面前,如高山般将自己的身影沉厚地覆在她身上,无比慰藉。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同他对视,才发现则琋似乎同从前有些不同。

记忆中,他从未皱过眉,一次都没有。即便惹父亲生气,挨了板子,他也无半分情绪。有时就连庭薇都忍不住啐他,说她这个弟弟就是个没人情味的木雕。

可眼下,她却亲眼瞧见了他眉心淡淡的皱痕。在数不清的日夜里,于无人问津的角落中,深深刻在了眉心。一年前的家事变故,半年的宦海沉浮,终于还是在这位与世无争的清冷少年身上留下了痕迹。

“谢谢哥哥。”柳十七吸了吸鼻子,发自内心地展颜一笑,“可否请哥哥许我些时间?”——有些事,她必须得找当事人问个清楚明白!

***

“一、二、三……十六、十七。”瘦西湖边上,柳十七边走边数树道边的柳树,笑容渐渐化霜。

转身站定,昂首扫了眼面前的宅院,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日薛晗骁说的那句“就在瘦西湖边上,你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眼中寒意俞盛。

果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宅邸的布置可不就同杭州宋宅如出一辙吗!

陈年老门大敞,外间无一人看守,就连旁边蹲着的两座石狮子都恨不得拿笔往脸上写:快来吧快来吧,快来找我吧!柳十七几乎能想象出薛晗骁那张贱兮兮的笑脸。

她愤愤地啐了口地,推门而入。

小厮们本想上去拦,却又被她的一记冷眼骇得心肝颤,扒着假山石怯怯咬耳朵。

“这姑娘谁呀?”

“你问我?我可连这间宅子的主人都没见过。”

元青揉了揉额角,硬着头皮跟进葳蕤堂。换做别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私闯都督府,只怕十条命都不够赔的,可是这位……他还真没胆子,若是随意动了,只怕到时该赔命的就是他了。

“姑娘?”

柳十七大咧咧坐到上首,将丫鬟递来的茶直接掷到地上。褐色茶沫与雪白碎瓷齐飞,她只悠悠弹开溅到手背上的茶叶渣,凉凉道:“叫你们都督出来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