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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都是科举路上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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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以前——
自从真真被左玟拿走, 顾衍之没有一日不想将真真找回来。哪怕几次去请求都被陆长庚拦下打一顿,也不能让他放弃。
他知道自己不该用同窗的脸作画,也知道左玟能留下真真不烧毁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他应该感激。可偏偏他就好似陷入泥沼, 着了魔似的, 怎么都无法放下对真真的痴执。
他想着, 那或许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顾衍之日日在自己的书斋外看着左玟那边的灯火, 听着那边的话语声。他知道左玟不凡,有几个不寻常的朋友。但被鬼王恐吓过的顾衍之根本不敢把这话传出去。
他只能羡慕的看着那边窗户映出的影子, 想象他的真真是否也在其中。一想到真真对左玟的痴慕,顾衍之的心就像浸泡在火融的岩浆里, 一刻也止不住疼。却不能靠近。
直到这一夜,他发现那边窗棂映照的人影,一瞬间突然消失了。
“真真!”
来不及多想, 顾衍之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左玟的书斋。
书斋里空无一人。
不管是左玟, 还是他的那些朋友,一个也不见。
顾衍之满心恐慌。却看见了落在墙角书柜的画轴。
他打开画轴,长着狐耳的少女终于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真真一脸惊喜,脸庞羞红, 痴痴喊, “左郎——”
却在看到顾衍之的瞬间变了脸色,“怎么是你!”
“是我……”
顾衍之颤抖着手,再见真真的惊喜与被真真厌恶的疼痛纠缠在一起,令他心疼到窒息。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一瞬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不顾画中女郎的惊呼,将画卷重新卷起,颤声呢喃, “真真,我带你走。走的远远地,再也不回来……”
他可以去山林里,去最边陲的小镇,去没有人认识他也不会认识左玟的地方。终有一天真真能忘记左玟,接受他。他可以等。
顾衍之拿走了画卷,重新将一切恢复原状,关好门。他不知道左玟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发现真真不见。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
留书一封请陆长庚转告父母,帮他给左玟道歉。顾衍之简单地收拾了银钱衣裳,以及和陆长庚一起习武时用的软剑防身。最后再带好真真的画轴,趁夜离开了书院。
他走得很急,战战兢兢,连灯笼也不敢提,唯恐被人发现。
终于走出了书院,顾衍之回头看着那夜色中即将告别的建筑,仿佛也代表着他将要告别的所有的过去。
这样真的,值得吗?
正是这一时的停顿,让顾衍之碰到了一伙十余个穿着古怪手持刀弓,往书院奔袭而去的异族人。
他们拿着四五支火把,火光映照出古怪的发型和刀兵的样式,让他一眼确定,这伙人不是中原人,且来者不善。
顾衍之顿生警惕,“你们是什么人?来书院有何意?”
看起来像小头目的匪首看了眼顾衍之背着包袱的书生装扮。因为在夜里,也没有注意到他背在腰后的剑。小头目眼光不屑,用异族语言下了命令,留下两个同伴解决顾衍之,自己和其他七八人绕过湖水,继续往丽泽书院而去。
被留下来的两人二人都拿着样式古怪的长刀,身上裹着本地百姓的秋裳,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他们对视一眼,不知说了什么,先后大笑起来。
顾衍之警惕地看着二人,手腕绕到身后,握住了剑柄。
他幼时跟陆长庚一同习武,虽然学的没有陆长庚用心,但也有些底子。
眼见拿刀的人将手中火把递给同伴,拔出腰间那样式奇特的长刀,笑嘻嘻地着朝他劈来。
那人并不把文弱书生当一回事,态度十分随意。
顾衍之后退两步,脸色发白。在其靠近之时,还是拔出长剑,迎了上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本来可以直接捅进匪人的身体。奈何顾衍之本身还是个书生,没有杀人的意图。遂只在对方腹部划了一剑,见了血便收。
“啊——”
被划伤的匪人捂着腹部,抬手看到手上的血迹,骂了几句什么,面上神态暴怒。再度挥刀砍来。动作比之前漫不经心的样子要快上两倍。
另一人发现顾衍之有武器,不是他们以为的文弱书生之时,也变了脸色。一手拿火把,呼喝着一同攻向了顾衍之。
这两名匪人看起来像是武士,但实际上并未受过专门的教导。不过是凭借兵器和一腔孤勇砍人而已。没过几招,顾衍之就发现了这一点。
他是可以跑的,这些人的目标是书院,不一定会追着他不放。但想到往书院里去的其余七八个人,顾衍之眼底浮现挣扎。
犹豫片刻,咬牙避开匪人的刀锋,奔向书院的方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敌袭——杀人啦——快来人啊——”
这一番操作彻底激怒了异族匪寇。两人喝喝骂骂追上顾衍之,刀锋砍向他的背后。
到底书生的长袍跑起来不如匪寇的方便,他避开了两刀,还是被砍中。剧痛从肩胛的地方袭来,同时裂开的还有他背上的包袱。
“真真!”
顾衍之眼见画轴滚了出来,落到身后。往前跑的动作顿时停滞,面目恐慌,连忙回头弯腰去捡画轴。
他的在乎表现得太明显,根本瞒不过后面跟着的匪寇。
闪着寒光的刀锋砍向他的手肘,顾衍之在地上一滚,错开刀锋。也错过了捡起画轴的机会。
另一只人则代替他,捡起了画轴。
火把照耀下,那剃了丑陋发型的匪寇单手抖开画卷,借着火光看清了画卷上的狐女郎。
“啊噢——”,声音充满了惊艳和淫邪的赞叹。
顾衍之目眦欲裂,冲过去伸手夺画,“把她还给我!”
“诶——”那匪寇见他冲过来,手快地将画卷接近火把,说了句听不懂的话,语气挑衅。
火舌被风一吹,差点灼伤画中的女郎的脸。真真对火光满是畏惧,不敢动弹暴露自己,却又止不住花容失色。
然而匪寇是不会看的这么仔细的,看得仔细的,只有顾衍之。
“真真……”
他心口被浓浓的懊悔淹没,在匪寇要烧画的威胁下,还是停住了脚步。
青年俊朗的面容白的吓人,语声嘶哑,透着哀求,“把画还给我,你们要什么都可以。”
就算听不懂他的话,也能听得出他的软弱。
两个异族匪寇互相对视一眼,不知交谈了什么。那个被顾衍之划伤腹部的匪寇,捂着肚子走到顾衍之身边,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顾衍之跌倒在地,被那匪寇踩上肩胛的伤口,狠狠碾磨。
他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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