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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 隐迹危崖堪遇险 幻视妙笔自生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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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越南南部。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木棉,是汉代传入华南的物种。

  而中国草本棉的种植史,远远早于木棉。因此汉代字书《说文》有“绵”字,而无“棉”字。早在春秋时期,孔子弟子闵子骞的母亲就因为家贫,以芦花防制绵衣。《汉书·食货》:众民卖买五谷布帛丝绵之物。所以《农政全书》引丘浚《大学衍义补》曰:府人调法,民丁岁输绢绫絁及绵,输布及麻。是时,未有木棉也。可见中国先有草本绵,而后有木棉。

  按《演繁录》所言,草本绵既古贝草,那可追溯的年代可就非常久远了。

  《尚书·禹贡》:鸟夷卉服,厥篚织贝。这一句经尝被提及。很多人因为后世吉贝、木棉不分,而想当然的认为此句所指木棉。然而《尔雅》:卉,草也。卉服出草本,贝既贝草,指的是草本棉。根据史书所证,木棉当时也没有引入中国。

  孤立不举,我们还有《诗经》为证,《小雅·巷伯》:萋兮斐兮,成是贝锦。这里最常见的错误是将贝锦翻译成贝纹锦。这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特别指定贝纹锦?考古学支持这种传统么?更何况,萋是草木茂盛的样子,这里显然是在突出某种草本。许多人翻译不对这个贝字,就只能连萋字一起无视了。所以这句诗正确的翻译是什么呢?结合诗词前后文意,这句说的是:有片草地,都能吹成棉锦,(诬陷者啊,真TM能吹。张嘴呼出就是星辰,诬陷者啊,都TM跟谁学的?)。

  所以,虽然古人不分棉花与木棉,但我们今人还是要分清。顺便多说一句,尽管南亚在数千年前就开始大量种植木棉,但是西方依然将木棉溯源于美洲。

  我们从中可以看出什么?可以看出“哥伦布大交换”是彻头彻尾的西方人视角物种史,丝毫没有标准和客观性。我们之前说过亚洲鸡,说过长角牛,说过辣椒,说过南瓜,说过土豆,说过花生,说过玉米(蜀黍)……西方因为自身地域物种,文化的匮乏,总认为这些“新物种”是由他们那些勇敢的先(qiang)驱(dao)们开枝散叶的。至今为止,普通欧洲人的餐桌上可用之材仍然寥寥可数,甚至远远无法达到贾思勰《齐民要术》的水准。所以它们跑一次美洲,什么都觉得新鲜。

  不过话又说回来,批判的同时,我们也要分析其科学性。就像我们在分析邻国宇宙国的亚洲文化起源观时,我们也要找出其中合理的逻辑,比如说,其本质是对泛华夏文化的精神皈依。

  那么哥伦布大交换的合理性又在哪里呢?我们知道了许多物种在不同地域的分别进化会产生差异性,比如橘在淮南为橘淮北为枳。古稷,美洲玉米,现代选种甜玉米其实也是不完全相同的。亚洲棉,长绒棉/现代辣椒,吴椒,都存在类似情况。

  美洲物种反入侵,淘汰旧世界物种这种现象是存在的。造成这种现象,必然有其科学的原因。

  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美洲物种在人类介入较少,物种竞争不激烈的情况下自然淘汰繁衍,形成了与其他地区略有差异的物种群。而且因为其地大物博,美洲作物通常相较旧世界物种个大高产,有一定竞争优势,这是事实。

  二,西方征服者在大航海时代将欧洲,美洲的物种带向了世界。而亚洲作物,除了极少数有压倒性优势的物种,由于文化弱势,只能固守原地。文化输出的方向是从欧美推向全世界。

  三,育种学,选种学,基因学等现代科学在西方首先进行了科学归纳,许多人工择优培育的物种都是在美洲物种的基础上改良过来的。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甜玉米。

  这三点是对“哥伦布大交换”的诠释与认同。同时,我们也应该清醒的认识到,“哥伦布大交换”不是排他的。并不能因为物种进入了在西方学者所列物种交换清单范围,就认定其不可能在古代中国出现。我们可能没有象现代土豆一样,及高产又好吃,还耐病虫害的优质物种。是,古代不可能有现代育种产物,美洲古代一样没有。但我们有或高产,或美味的块根作物,见前文引《齐民要术》。凡是脱离文献学和考古学,只知道用“哥伦布大交换”来吹毛求疵的,一律都属于愤青耍流氓,尽管有时一些公知学者也无法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