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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玥萧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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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事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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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玥总觉得若她总是沉浸在书中,而不理窗外事,眼界也会随之变窄。琴棋书画舞乐绣皆是陶冶情操之事,南宫玥还是希望能够鼓励她在看书之余去学学别的。

南宫玥唇边含笑着说道:“苏蕙的《璇玑图》万世流芳,只可惜后世再无人能重现《璇玑图》之玄妙。”

萧霏眼睛一亮,“大嫂,我想学女红!”

在屋里的伺候的百合和百卉姐妹俩交换了一下眼睛,皆都轻笑了起来。

世子妃还真像是养了一个女儿呢……

百卉心灵神会的又拿去了一个针线篓子进来,南宫玥亲自选了一个最简单的样式,细细地教着她。

“霏姐儿,”南宫玥柔声问道,“你以前可曾学过女红?”

萧霏诚实地答道:“母……亲说,王府里有丫鬟、有绣娘,我不需要学这些。”母亲从来不会像大嫂这样,细致地教她这么多东西。

南宫玥看着她略显失落的面容,想了想说道:“那我得从针法还是教你,这绣花常用的针法约莫有二十种,今日你先从最简单的平针、回针和直线绣开始好了。”

一听常用的针法就有二十种,萧霏几乎是瞠目结舌,平日里虽然衣裙上、帕子上也都有绣花,但是萧霏从未特别在意过,也就是觉得绣的好与不好而已。

接下来,南宫玥开始一一把这三种基础的针法演示给了萧霏看,然后就把用来演示的那方青色帕子直接给了萧霏。

萧霏生涩僵硬地拿针开始下针。

“啊!”

萧霏突然低呼了一声,她的手指头被绣花针扎了一下,指头上渗出了一滴殷红的血珠,不过,萧霏倒是毫不在意,拿出帕子擦了擦,又低头继续绣着。

南宫玥呆呆地眨了眨眼睛,随后便笑了起来。

这镇南王府是武将人家,萧霏平日里看起来虽像是书香人家的姑娘,但在这种时候,倒是丝毫没有那闺秀的娇弱,反而如六娘一样随性。

萧霏很认真的绣着,虽然针法有些歪歪纽纽,但还是似模似样的。

南宫玥看着她的针法,指点了几句,萧霏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腼腆,嗫喏道:“大嫂,我绣得不好……”

南宫玥温和地安抚道:“慢慢来就是了。不过是‘唯手熟尔’罢了!”

无他,唯手熟尔!

萧霏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大嫂,我回去会好好练习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但是气氛却是说不出的和谐。

其间百卉出去了一趟,约莫一柱香才回来,向着南宫玥点了点头。

南宫玥让萧霏自己先绣着,便带着百卉进了小书房。

关上门,百卉福了福身,说道:“世子妃,朱兴方才带了话来说,皇上今日在见过吕文濯大人之后,龙颜大怒,传召陆指挥使,又把三皇子殿下叫进了御书房。”

南宫玥微微颌首,说道:“让朱兴继续派人盯着。”

百卉应声后退了下去。

南宫玥推开窗户,迎面而来的寒风让她打了个激灵,不过脸上却是流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寒冬总是会过去的……

但在春天来临之前,御书院里依然寒冷如冰,皇帝沉着脸坐在御案后,冰冷的目光直视着跪在面前的韩凌赋。

明明御书房里的炭烧得火热,但韩凌赋的后背却是一阵冰冷,他深深地低下头,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

皇帝声音隐忍的说道:“说!你瞒着朕到底做了什么?!”

“父皇……”韩凌赋深深叩首,“儿臣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儿臣……”

韩凌赋是被皇帝命人从府里喊来的,一来就跪在了这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目前的架势来看,这事绝对不妙。

韩凌赋的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心弦绷得紧紧的。

“你不知道?呵,你不知道!”皇帝随手拿起砚台向他扔了过去。

韩凌赋不敢闪躲,任由砚台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肩膀上,墨水四溅。

韩凌赋发出一声闷哼,忍痛道:“父皇,儿臣……”

“陆淮宁。”

陆淮宁走出一步,抱拳道:“臣在!”

“你来告诉他。”皇帝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心绪相当不稳,一旁的刘公公赶紧上前替他轻抚顺气。

陆淮宁先是面向韩凌赋拱了拱手,随手说道:“三皇子殿下,您十二月初九、十二……曾命人送信去给了吕文濯大人。”

当听到皇帝唤陆淮宁的时候,韩凌赋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更是整张脸都白了下来。

锦衣卫!父皇竟然命了锦衣卫在盯着他!

韩凌赋真得感到害怕了,他跪伏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时好。

父皇是真得有了真凭实据,还只是在吓吓他?他到底要不要承认……

正在韩凌赋心乱如麻的时候,陆淮宁又继续说道:“吕文濯大人则在十二的下午给您回了一封信,那封信被臣命人截下并呈给了皇上。信中所言,他会在皇上面前为您开罪,但是您所准备的那封手书还不足将安逸侯定为死罪,问您手上还有没有别的证据,必须要有更加强有力,才能让安逸侯不得翻身。”

韩凌赋一直在等待吕文濯的回信,没想到,信是回了,却是落入了锦衣卫的手里。

他顿觉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御案后,皇帝冷笑了一声说道:“……今日吕文濯就来求见朕了,你想不想知道他对朕说了什么?”不等底下的韩凌赋回答,皇帝继续说道,“他说安逸侯私通前朝余孽罪证确凿,应该早早定下罪名,以正纲常!……对了,他还说和百越的和谈拖得实在有些久了,也该尽快了结了才是。如此才能显我大裕泱泱大国风度。好啊,朕的三皇子,大裕生你养你,你却想帮着外族来对付大裕!”

“儿臣不敢。”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勾结百越,构陷朝臣,肆意栽赃,你这个无君无父的孽子!”皇帝越想越气,从御案后面出来,快步走到韩凌赋的身边,抬脚便是用力往他肩膀踹去。皇帝也是行武出身,年轻的时候更是随先帝行军打仗过,含怒之下,这一脚直接就把韩凌赋踹倒在地。

韩凌赋不敢叫痛,他的心里一片冰冷。

事情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他明明只是命人给吕文濯送了封信,表示自己是与他站在同一边的,他们可以联手对付官语白,同时也是一种示好,往后若能有首辅助自己,必然路途坦荡。自己并没有让他现在就去向父皇求旨严惩官语白啊!现在根本就不是时机……

先是平阳侯,再是吕文濯,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能把好好的事情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