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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玥萧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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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8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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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君臣皆是相对无语,金銮殿上陷入一片漫长的死寂。

龙椅上的皇帝勉强绷着一张脸,面沉如水,可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老将所言,他又何尝不知!

彼时,他还是太子,已经开始帮着先王处理政事,那些陈述军情的折子也是经过他手的,如今想来,似乎过去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

他不能让大裕的江山毁在他的手上,那他就是韩家的罪人,是大裕的罪人!

皇帝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脑子一片混沌,隐约地听到李尚书正气凌然的声音:

“皇上,自古兵凶战危,为了大裕江山,为了黎明百姓,还请皇上遣使西夜,不可轻言战事……”

一字字、一句句都深得帝心。

是啊,大裕求和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为了黎明百姓。

是为了大局!

皇帝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时,李恒率先跪了下去,紧接着,其他主和派的大臣相继跪了下去,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不过眨眼,百官已经跪下了大半。

那些大臣匍匐在地,皆是连声附和:“李大人说的是,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俯视着跪伏在地的众臣,皇帝的嘴唇微动,眼神复杂……

最后,这一日的早朝又一次无疾而终。

对于西夜的进犯和飞霞山的危机,皇帝什么方案都没得出,只是和亲西夜的提议已经摆上了台面,不少深知帝心的臣子心里隐约猜到了皇帝接下来的选择……

早朝结束后,百官就各自散去,韩凌赋自然是回了恭郡王府。

不只是他,李恒和谷默也跟着他去了恭郡王府。

韩凌赋心里烦躁不已,就像是脑子里有无数的小虫子在啃食着他的血肉,可是在李恒和谷默面前,他却只能力图镇定。

韩凌赋捧起茶盅,掩饰着眸中的波涛起伏。如同皇帝一般,他也已经好几夜没有好眠。

他步步筹谋,耐心地布局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形成了现在的大好局面,好不容易南疆已经唾手可得,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西夜横插一手!

有一瞬间,韩凌赋几乎要怀疑镇南王父子是不是勾结了西夜,才能有这样的运道!

他一直知道这条通往至尊之位的道路必然是充满了荆棘,唯有勇往直前、披荆斩棘的人才能登上大宝接受群臣的跪伏,他也坚信自己一定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可是这一回,他的心里却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仿佛是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手阻挡在了自己的前方……

仿佛连老天爷都在亏待他。

不!

我命在我不在天!

韩凌赋在心中对自己说,他经历过多少磨难,但还是一步步地扭转了局面,又一次屹立在朝堂上,又怎么能轻言放弃!

不过弹指间,韩凌赋已经是心念百转,从烦躁、挫败、自疑,然后又重新振作起来。

韩凌赋放下茶盅,看向了李恒和谷默,郑重其事地问道:“李大人,谷大人,对于西疆战况,两位有何看法?”

吏部尚书李恒沉吟了一下,道:“王爷,不管日后与西夜是战还是和,如今飞霞山危急,皇上肯定要派兵前往支援……不知道王爷可要争这个兵权,出征西夜?”

书房里静了一静,韩凌赋面色微沉,缓缓道:“李大人,那可是西夜。”

那可是西夜!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这五个字听似平淡简练,却又透着一丝责难,一丝不耐,李恒如何不知,表情难免有些僵硬。

一旁的刑部尚书谷默急忙附和道:“王爷说的是。那可是西夜大军,又岂是区区南疆军能比的!”

韩凌赋目露赞同之色,接口道:“这几年来,南疆军连年征战,百越、南凉皆是虎狼之军,南疆军虽然险胜,却也早已经兵疲马乏,兵力衰落,府库空虚,且府中、开连、雁定数城都遭敌军占领扫荡,百姓冤死者不计其数……如今的南疆早就不可与老镇南王时相提并论!”

谷默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如今南疆衰败,本来此刻正是南征最好的时机,不似西疆……”说着,他幽幽叹了口气,“以西疆如今的局势,若是官如焰大将军尚在世,官家军犹存,大裕还可以一搏,可是现在,领兵攻打西夜不过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一旦打了败仗,皇帝可不会管西夜大军如狼似虎,必然迁怒于败军之将!

韩凌赋抚了抚衣袖,半垂的眼帘下闪过了一抹算计。

他唇角一勾,笑得温润和煦,意味深长地又道:“本王的二皇兄一向自视甚高,他不是一直想和本王争兵权吗?那这次西夜的‘机会’就让他好了!”

李恒和谷默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了韩凌赋的言下之意。

能替顺郡王出征西夜的人必然是顺郡王的臂膀,那就代表着顺郡王这一次必然会自损一臂!

上次的恩科舞弊已经让顺郡王元气大伤,若再来一次,恐怕此后顺郡王再无和恭郡王争锋的底气了!

两位大人皆是站起身来,恭敬地作揖附和道:“王爷高见。”

韩凌赋嘴角的笑意更深,掩不住自得之色,又捧起了跟前的茶盅,举止优雅闲适,仿佛一切操之在手。

两位大人又坐下后,李恒有些惋惜地叹道:“王爷,只是这一次还是便宜了镇南王父子!”

谷默亦是点头道:“是啊,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挑起了皇上对镇南王父子的杀意,现在却白白的错过了这个大好机会……”

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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