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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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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还要苍白黯然了几分。却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她这一句玩笑之言,却被顾阿娇给听进心里去了。

  ……

  ……

  朝天门码头上,一艘木雕船身气势恢宏的官船靠在岸边。

  可夏初七并没有见到赵樽,只听陈景解释说殿下还在驿馆里,得与前来送行的地方官吏们吃完午膳才过来。这个门道儿夏初七自然懂。吃嘛,从古吃到今,官上官下都是一样的礼仪。

  当然,他如今在不在,她也没有所谓。

  反正当晚得见上。

  由着陈景安顿好了他们几个又匆匆赶去了驿馆,她便自由自在的在船舱里,老神在在地找了个支摘窗边儿坐下,东张西望地打量起这艘官船来。

  果然霸道!

  怪不得,不管时空如何转换,人类永恒不变的还是对权势地位的追求。女人们通过追求男人来获得,而男人们有了权势地位,不仅可以拥有这一切,还可以拥有很多很多的女人,这便是恶之源啦。

  几个人坐在舱中,闲等着开船。

  得了陈景的吩咐,很快便有人送来了茶水。

  顾阿娇瞧着什么都新鲜,一双眼睛亮堂堂的,不停在她耳边叽喳。

  而李邈还是像上来的时候一样,只是窝在一张椅子上,闷着脑袋想心事,到底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小姐,除了舞刀弄棒时,行为确实矜持贵重得多。只是不怎么理会人,别人也不容易走进她的心里。

  夏初七百无聊赖,便在心里头反复琢磨等会儿见到赵樽,该如何与他进行‘尴尬’之后的交流。她昨夜拒绝了他做侍妾的安排,他也放了她走,为何又让陈景来找她,而她这一回却爽快的上来了,又如何向他解释,还有那一众当她死去了的人,再见面,她该如何是好?

  尤其,有了那个醉酒后的吻,要像以前那样儿只当他哥们儿的坦荡荡,她也没有办法做到了。

  心不安,则无处都不得安生。

  撸了几下脸,她也辨不出来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月毓是晌午的时候从驿馆过来的。

  除了她自己之外,还带了两个小丫头,专程给他们送了午膳过来了。她面上还是端庄温和的笑容,友好地招呼了她们,摆着一副主人家的姿态。有礼貌却也客套,看上去热络,其实却全是生疏。

  “楚七,我想找你说会子话。”

  等安排好了膳食,她终究还是欲言又止地望向了夏初七。

  “好啊。”夏初七故意没心没肺的样子,由她领着去了隔间的客舱,笑眯眯地坐在她的身边儿,“月大姐,又见到你了,可真是好,别来无恙?”

  月毓挽唇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看得出来,她昨晚上也没有睡好。

  “上次柴房失火,可把姐姐给难受得要死。没有想到,你竟是先从柴房里逃出去了,真是幸事,大幸。今儿咱爷让姐姐给你送午膳过来,我都欢喜得不晓得说什么才好了。哎,楚七,你是个有福分的,命大,往后啊,必定福缘深厚。”

  缩回她握住的手,夏初七不舒服的甩了甩,只笑。

  “托月大姐的福了。我啊,就是小强命。”

  “小强命?”月毓自然不能理解,可眼见夏初七笑弯了唇,却也没有想过要解释的样子,随即又微微一笑,“怪不得咱爷说你是个不同的,就是个小精怪。”

  停了停,她又道,“楚七,那时你被咱爷关押在柴房里,姐姐也没有办法关照到你,你可千万不要生姐姐的气啊?”

  这姐姐妹妹的一句句,说得夏初七心里毛蹭蹭的。

  什么跟什么啊?

  搞得好像大家都是赵樽的女人一样。

  她心里老大不爽,面儿上却带足了笑意。

  “哪儿能啊,我两个多投缘,怎会为那种小事儿生气?再说了,即便是心里有气要撒,我也该气他才是,一会儿逮着了机会,老子非得好好揍他几拳不可,月大姐以为如何?”

  月毓面色一僵,笑得有些勉强。轻咳了一下,她拿着巾帕拭了拭上了脂粉的脸,虽然极力想要在夏初七面前掩饰,语气还是飘出来一股子醋味儿。

  “楚七,昨儿晚上,是你在碧月轩里吧?”

  碧月轩?就赵樽住的那地方?

  夏初七尴尬地笑了笑,原本想要否认,却听月毓又说,“今儿起来便听说那个刺客可不得了,还会使唤那种会冒烟的火器,守卫们连见都没有见。我那时便猜到了,肯定是楚七你回来了,真好,能活着便好……”

  月毓感叹着,其实还有个事没有说。

  今儿早上在为主子爷打水洗漱时,她发现了他脖子上的咬痕。

  就她所知,这种事除了楚七,就没别人敢做。

  “月大姐,这个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夏初七也不好再假惺惺否认。

  当然,如果她能更不要脸一点,可以说,“月大姐啊昨儿晚上你进来的时候啊,我原本是想要招呼你来着的啊,可那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对啊,尤其瞧着你勾.引咱爷没有成功啊,楚七我啊实在不好意思出来拂了你的面子。”

  但是,大家都是女人,夏初七瞧出月大姐真心喜欢赵樽,犯不着在人家的伤口上再洒盐。所以,她想了想,只是笑笑,敷衍的说,“是啊是啊……回来了……”

  她以为自个儿很低调。

  可在月毓的眼里,又与炫耀能有何区别?

  她笑了笑,“我拉了你过来还想说一件事。楚七,我的话咱爷他也听不进去,可你的话,他可能还是会听上几句的。咱爷他是主子,是王爷,早晚得娶正妃的,你劝劝他……”

  “劝他多收用几个女人?”

  夏初七打断了她绕圈子的话,撇了撇嘴巴。

  “月大姐,大概你弄错了。我楚七什么身份啊,这样子的话可不敢说,那不是触咱爷的霉头么?咱爷他要中意哪个女人,自然会让她侍寝,他要不中意哪个女子,难不成我说了就有用?呵,你太高看我了,我要是都能主宰他的榻上人生,那我不如去做月老得了,还杵在这儿和你矫情什么?”

  这货说话特别不给人留面子。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嗤得月毓面色一变。

  不过转瞬之间,她又恢复了淡然。

  “楚七,我也是为了你好。专宠的妇人,自古以来都落不到好下场,三从四德那是做女子的本分,一味霸着主子爷的宠爱,那便是大逆不道,要遭天谴的……”

  这话像雷劈似的,把夏初七的三观给雷住了。

  扯了好几下嘴,她才忍住没有喷口水笑出来。

  “那多谢月大姐提点了,等我没有好下场的时候会注意的。”

  她满不在乎的语气,月毓一时也无言以对。

  闷了半晌儿,她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又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咱爷的孩儿,还在吗?”

  孩子?

  月毓不提醒她,夏初七都快忘了这茬儿了。

  人人都道她怀孕了,还被火烧死了,她这突然又出现了,大人还好说,孩子的事儿如何去圆?她想了想,歪着脑袋笑。

  “在啊,怎么了月大姐?”

  “孩子在身上,那你还……找了爷发癫,如何使得?”

  夏初七不喜欢“发癫”这个词儿,如果她直接说发春她还能原谅她。可这么说她发癫么,那就怪不得她嘴损了。

  “月大姐你可真误会我了,我原也说了不要那样子的,只咱爷的性子你是不知道,兴头上来了谁拦得住啊?那简直就是专为祸害女人来的,没轻没重,我都怕了他,要不是为了肚子里头的小祖宗,他指不定还得闹腾成啥样儿呢?幸好没出人命,要不然,真得被他活活气死不可。”

  被活活气死的人,变成月毓了。

  她一张脸唰白,盯着夏初七,恨大了。

  ……

  ……

  官船是在未时一刻离开码头的。

  在高昂的号角声里,送行的官吏们和老百姓们跪伏了一地,金卫军簇拥着赵樽登上了甲板,万众瞩目之下,他今儿的心情似乎很不错,面色不若惯常那么冷,还与众人挥手告别。

  水面晃悠了一会,行驶便平稳下来。

  夏初七望着河水,还没有瞧出个名堂来,郑二宝便鞠着身子过来了。

  “楚小郎,主子爷有请。”

  尽管夏初七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心下还是有点儿犯突突。

  又要见面了……

  她摸了摸嘴巴,收着郑二宝领了她入得另一个船舱。

  从里头华奢了不少的陈设来看,她猜这便是赵樽住的地方了。

  “楚小郎,你且先在这候着,主子爷沐浴完了会来。”

  郑二宝低眉顺目的出去了,夏初七走到那雕着花的支摘窗边儿上,一阵儿吹河风,想要冷却一下心脏。

  不过那货大白天的,上船就跑去沐浴,是有多爱干净?

  撇了撇嘴巴,她望向外面的水域发愣。

  没过多一会儿,背后的舱门便被人推开了。一阵冷风夹了些沐浴的清香味儿拂了过来,那人就好像不怕冷似的,身上的袍子松松散散的系着,湿着一头长发,一张面色难测的脸,俊得她有点儿睁不开眼睛。

  “过来,给爷擦头发。”

  他眯了眯眼,瞄她一眼,不客气的命令。

  “晋王殿下,我可不是您的奴婢。”夏初七心下腹诽着,抱着双臂调过头,后背倚在窗边上,“还有,我今儿之所以上船,是有事与你相商。”

  “你乐意上船,是为了省银子吧?”

  赵樽漫不经心的睃她一眼,哼了下接着又说,“还有,要爷来提醒你,卖身契还在爷的手上?”

  “……”那卖身契上不是她的名字好吧?

  可,不是她名字的事儿,也不能说啊?

  审视着赵樽刻板冷硬的表情,夏初七心里头最大的疑惑冒上来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按理来说,以他的精明,不可能不产生怀疑,而上次她的桃木镜被他拿走了那么久,她镜子既然是夏楚的随身之物,他会不会就是找人去核实了?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但他既然不问,她也不会主动说。

  有的事情,说得太明白了,就更加尴尬了。非得让他承认与自个儿侄子的准媳妇儿纠缠不清,那不是打他的脸么?再说,她也从根本上认为,自家不会再与那个赵绵泽有半分钱的瓜葛。

  “你啊,就是懒。”

  赵樽不客气地将两张大绒巾塞在她的手上,指了指还在滴水的头发,便大爷似的坐在了椅子上等着,那自然又简单的动作语气,寻常得像小户人家的夫妻之间一样,却是把夏初七愣住了。

  他没说错,她确实是懒。

  平时她自个儿洗了头发都是等着晾高,哪里有那闲工夫去帮别人做这个?可她今儿上船前便打定了主意要与他好好谈谈,觉得还是先不要得罪她的雇主好了。

  拿着毛巾绞来绞去,她有气无力,却突发奇想。

  “要是有个电吹风就好了。”

  “电吹风?”赵樽睨她。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爷如何懂?”

  望着江水,夏初七绞着绒巾惆怅地叹了一下,越发觉得这古代的生活质量真心不如现代,哪怕赵樽是个王爷也一样,连电吹机都没有听过,真是一个……大土鳖。这么一想,她的优越感又上来了,丝毫没有发现自个儿手脚有多重,绞得赵樽沉了声儿。

  “你谋杀亲夫?”

  这话差点儿把夏初七给呛死,她瞪大了眼睛。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亲夫啊?”

  扫她一眼,赵樽抿着嘴巴没有接她这句话,只长身而起,从她手里夺过绒巾,丢在一边儿的架子上,转身圈住她的腰。

  “想什么事出神?”

  身子倏的热了下,夏初七尴尬的闪边儿上,“殿下,我正在感叹自个儿不怕死的顽强生命力和战斗意志力。不过这种思想相当高深,我猜你也理解不了。不如我就直说了吧,咱俩之间,实在没有那么亲厚的关系,你别动手动脚的,我今日上得船来,不是同意了做你的侍妾,而是真有买卖与你商量。当然了,也有你说的原因在里头,确实能节约好大一笔银子,呵呵呵……”

  “一紧张,话就多。老毛病犯了?”

  赵樽眼睛一眯,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暖融融的气息,用了一句她曾经说过的话,让她的心窝里像有一只猫爪子在挠。痒痒的,麻酥酥的,不可自控的发了囧。

  “这个这个嘛……确实如此,亏了殿下您还记得。”

  他扬了扬眉头,像是发现了她与他相处的不自在,可他却很自在的欺近她的面前,伸手搂了她,手臂微微一收,叹道,“昨夜的事,是爷不该,有失分寸。”

  吖,这算是他的道歉么?

  可既然昨儿晚上那样就“不该了,失去分寸了”,哪现在他又在闹哪样?如今再抱抱搂搂的,他就该,就不失分寸了,还是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都什么逻辑!

  夏初七重重干咳了一下。既然不想走上他侍妾的道路,那么只好一狠心推开这个火一样的男色。

  “晋王殿下,我昨晚上说得很清楚了,那只是一个意外,过去了,咱能不提么?咱们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什么的才好吧?我今日上船,确有正事。”

  “楚七。”赵樽低下头,专注地端详了她片刻,紧蹙的眉头才懒洋洋的放开,唇角掠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可是觉得侍妾太委屈你了?”

  夏初七一愣,别扭的挣扎,“不是。”

  “那是为何?”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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