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且把年华赠天下
导航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08章 强吻与耳光!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2/3)页
七笔尖在纸上写着方子,面无表情的坐着,想想夏问秋心里想杀人的酸味儿,暗爽啊暗爽。

  果然得做坏人。

  小小出下手,就可以膈应死她了。

  看来这个张皇后,她必须得好好治才行。

  ……

  ……

  刑部大牢。

  陈大牛身份特殊,住的也是单间。

  自打他自请入狱到现在,今儿是赵樽头一回来探望他。大牢地方潮湿,光线昏暗,上次又着过一次大火,重新修葺之后,空气里似乎都飘着一股子油漆味儿。

  松油灯下,陈大牛盘腿坐在铺地干草上,身上虽然狼狈,可脊背挺得绷直,一看就没有上过刑。

  当然,对于陈大牛这种人来说,给他上刑,不仅不会让他屈服,一准儿能把行刑的人给逼疯。

  赵樽记得,在陈大牛还是一名金卫军校尉的时候,在与北狄作战时曾经被掳过一次。北狄人抓了他,要从他口中套出情报,磨得雪亮的刀子就架在他脖子上,他还能平静自若地啃馒头,眼皮子都不眨。等他把馒头啃饱了,活生生抢下刀来,单枪匹刀的杀出一条血路,抢了马冲出敌营,遍体鳞伤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那是赵樽第一次见到他。

  他就那样拎着一把血淋淋的刀站在营房门口。

  赵樽在马上,他下马来,单膝跪地。

  他说,“殿下,俺是不会做俘虏的,俺杀回来了!”

  像这种人你要威胁他?实在太难。

  赵樽在牢房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让狱卒开了门。

  牢房的门有些低,赵樽个头却太高,他得微微躬着身子才能钻进去。停住脚步,他看着稻草上盘腿养神的家伙,雍容的身姿一顿,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去,淡淡戏谑。

  “侯爷,牢里感觉如何?”

  陈大牛睁开眼,“咦”一声,拍了拍身上稻草,嘿嘿一笑,“吃得饱!”

  赵樽瞥向他,冷冷一哼,“没出息!”

  又是一声乐呵,陈大牛半点儿都没有身为阶下囚犯的自觉性,凑了过来,“殿下,兄弟们都没什么事吧?俺爹俺娘和俺哥哥嫂子,可都还好?”

  “你惦念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出去看?”

  “殿下……”陈大牛表情一变,“您是懂俺的。”

  “本王不懂。”

  陈大牛耷拉了下脑袋,看着他良久没有吭声儿。不需要多说,他也能想象得到,一场兵变会牵连出来多少事情,又将会有多少无辜的兄弟被调离或处罚。考虑了一下,他摸索了半天,才从腰里翻出一个小小的布袋了来,皱着眉头递给赵樽。

  “这些首饰原是那天要给俺娘和俺媳妇儿的,可……”

  抹了一下眼睛,他低下头,吸了下鼻子。

  “可是俺没接上他们,殿下,您帮俺把这个给俺娘吧,就说儿子不孝顺,没能好好孝敬她和俺爹,以后,就托给俺哥和俺嫂子了……”

  赵樽看着他,没有说话。

  陈大牛吐出一口气,又是苦笑,“这些年俺没攒下什么钱,所有的家当都在俺房间的抽屉里,没上锁。殿下,这些都请您替俺办了吧。还有,俺那媳妇儿,是个没福分的,她的身后事,俺也没法子了……”

  没有去接他的东西,赵樽淡淡说,“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儿,葬礼是少鸿替你操持的。你爹娘都还好,只是挂念你。”

  顿了一下,他看向陈大牛黑黝黝的脸。

  “既然有那么多惦念,陛下赐婚,为何不应?”

  “俺粗人一个,不敢高攀!”

  “嗯?”赵樽冷冷一哼,“说实话!”

  “殿下,俺爹俺娘都是吃了一辈子苦的庄稼人,要娶个郡主回来供着,在家里到底谁大?俺可不想俺娘一把年纪了还要受她的气,吃她的排头,想都不要想!俺常年在外,就想找个老实媳妇儿,能侍候俺爹俺娘的……”

  陈大牛声音低低的,在这个冰冷冷的大牢里,听上去却带了一种入骨的凉。想他戎马一生,踏过漠北风沙,卷过漠南尘土,行过江南烟雨,穿过刀光剑影,一世英雄正气,为大晏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才能封侯带爵?

  可如今……

  赵樽眸子沉了沉,嗓音也是低低的。

  “你若真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的。大牛,菁华那姑娘,人是不错的。”

  歪着脑袋,陈大牛舔了下干涩的唇,抱着双臂。

  “殿下您今儿是来为俺说媒的?”

  “爷没那份闲心!”赵樽冷哼一声,“大牛你的心思,以为本王不知?可你得想想,你父母年岁大了,整天为你操心着,不就盼着你娶妻生子?你如今与陛下犟着,能犟得过他吗?陛下的性子,本王最是了解,你若不松口,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那俺就不出去了,这里好吃好住的,又不用打仗,不用干活,多好?”

  “顽固不化!”

  赵樽起身,扫了他一眼,拂袖就要走。

  “殿下……”

  陈大牛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红了眼睛,“俺不傻!俺那未过门的媳妇儿,怎么死的?俺心里都明白。”

  回过头来,赵樽冷飕飕剜他,却没说话。

  陈大牛扯着嘴巴,咽了一下唾沫,看向了那牢房的木栅栏,语气里有一丝丝哽咽。

  “殿下,不瞒您说,俺那媳妇儿是个庄稼人,人实诚,没什么歪心眼子,虽说没有过门儿,却是一心一意待俺的爹娘好着……”

  赵樽沉默。

  陈大牛扯了一把稻草,在掌中捏了捏,又一把甩开,低低说,“俺老家那边,土地太瘦,很难有好收成。俺家没有旁的营生,只能靠天吃饭。殿下您出身富贵,很难明白穷人的日子怎么过……庄稼人啊,就盼着收成好,才能填饱肚子。在俺老家,一袋小米就可以换一个媳妇儿。俺刚入行伍那几年,没银子捎回去,听俺哥捎信儿来说,有一年俺家收成不好,家里没米下锅了,是俺那媳妇儿从娘家偷了缸里的米,大半夜的给俺爹俺娘送过去,救了俺家人的命,自己却被她老爹捆在梁上,一顿好揍,差点儿去了半条命。俺娘说了,她就认那儿媳妇好,让俺不能没了良心……殿下,她是个好女人,您说俺如今要是娶了郡主,俺还是个人吗?俺算个什么东西?俺还是条汉子吗?俺往后上了战场,还怎么在兄弟们面前抬得起头来,那和吃软饭有什么区别?”

  说着说着,大概难过了,他一个拳头狠狠砸在地上。

  然后,缓缓的,他整个人都趴在了那干稻草上,堂堂八尺高的男儿,身子蜷缩着,硬生生地呜咽起来。

  “即便是死,俺也绝不干这种昧良心的事。”

  赵樽看着他捶过的稻草,上面有血。

  趴着的陈大牛,双肩微微抖动,下面有泪。

  闭了闭眼睛,赵樽慢慢回身,蹲下,掌心握紧他的双肩。

  “大牛,人得学会迂回。硬顶硬不是大丈夫,那是傻子。你以为陛下真拿你没有办法吗?你错了!他有的是办法整治你,你爹你娘不都还在京师吗?”

  陈大牛“嗖”的抬头,“您是说?”

  赵樽目光凉凉,叹了一声,“你不了解陛下啊,他想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好好想想。”

  默了好半晌儿,陈大牛终是坐起身来。

  “好。”

  赵樽微微眯眼,却听见他说,“殿下,您替俺转告万岁爷,要俺答应这门亲事也不是不成。只是那菁华郡主,只能给俺做妾,不能做俺的妻。”

  “大牛!”

  益德太子的嫡女,如何为妾?

  可看着赵樽冰冷的目光,陈大牛的眸子却像是着了火,“还有,她入门之后,必须为俺媳妇儿披麻戴孝,三跪九叩,尊为主母。要不然,俺全家人,宁愿死,也不屈服。”

  ……

  ……

  刑部大牢凉意深深,坤宁宫里却春意盎然。

  夏初七给张皇后开好了方子,嘱咐孙嬷嬷去御药局取了药回来,又仔细看过药品,才让她差人拿去熬了。坐了这一会子,见张皇后在榻上痛得难受,她又把银针取出来,开始为她扎针止痛。

  张皇后的肺癌已到晚期。

  一痛起来的时候,能要人命。

  不管夏初七嘴上说得如何狠,可她是一名医者,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不管说是“毒”也好,还是“癌”也罢,她都是正正经经地按自己认为该用的办法来治疗。

  “娘娘,俗话说‘痛则不通,通则不痛’,针灸通络、散结、化瘀、行气,往后每日楚七都来替你扎上一扎,应该能为您缓解一些疼痛。”

  “好,好……好孩子……”

  张皇后捂着胸口,痛得面色煞白。

  吸了一口气,夏初七凝神屏息,取针,提、插、捻、转,刺百会、内关、胸区、风门、肺俞、定喘及丰隆突,动作行云流水,镇定自若,全无寻常女子的温婉,姿色也非上乘,不魅不秀,却让人移不开眼。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张皇后咳嗽着点了点头。

  “本宫……舒服多了。孙嬷嬷,赏!”

  “谢娘娘!”

  夏初七也不客气,拿了赏赐,又给了孙嬷嬷一些医嘱,才在张皇后欣慰的目送下,从坤宁宫出来,准备去云月阁瞅瞅多日未见的赵梓月。

  不曾想,坤宁宫外的甬道上,赵绵泽在等她。

  “景宜郡主。”

  看着他温暖带笑的脸色,夏初七冷冷翘唇。

  “皇、长、孙、殿下。”

  讽刺谁不会?就看谁比谁更毒。

  “这里不方便,借一步说话吧。”

  赵绵泽的声音很慢,也很暖,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今儿的言语之间似是多了一层若有似无的忧郁。

  难道因为皇后赐了女人,他不想对不住夏问秋了?

  可这些关她屁事?

  夏初七瞄了他一眼,双手抱臂,不屑地笑。

  “男女授受不亲,我与殿下之间,无话可说。”

  赵绵泽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坤宁宫鎏金的牌匾,又看了看她身边的晴岚,然后目光才转到她的脸上。

  “故人相见,不必忌讳那许多吧?”

  一句“故人”,夏初七便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故人”两个字里面,包含了太多,不仅仅是她楚七的身份,也许还包括夏楚的身份。这是表示赵绵泽他都知道了。也就是说,他这句话里,其实还含有威胁的成分。

  “呵,有意思。看来不与你谈,是不行了?”

  遥遥几步,夏初七冲他轻盈一笑。

  赵绵泽挽了一下唇,“是。”

  离坤宁宫不远,就有一处僻静的小花园。因张皇后不喜欢打扰,这里很少有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步入了那小花园的石砌拱门。赵绵泽遣了随身的侍卫守在外面,夏初七看了晴岚一眼,什么也没有吩咐,身子一转,大步走了进去,就坐在园中亭子的石凳上。

  “想说什么?说吧!”

  “阿楚……”

  赵绵泽缓缓坐在她的对面,低低喊了一声。可他的位置背着光,夏初七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只是那声音太柔和了,柔和得像是见到许久不见的情人,让她怔愣一下,才回过神来,警愣地挑高了眉梢。

  “殿下,您在开什么玩笑呢?”

  “你不必紧张。”赵绵泽看了一下周围,声音更是缓了许多,“这附近全是我的人。”

  听了他的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