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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失足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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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之痛。此时不免又想,当日她是否也曾像他这般,回忆了一遍过往?

  七年。如今,也算有个了结。

  ……

  ……

  李邈打官道奔出去追上赵如娜的时候,她正与杨雪舞和锦宫另一个叫丽娘的姑娘坐在一个山坳子上,看着白茫茫的天地发呆。

  先前在街上的惊魂一幕,赵如娜如此想着还无法回神。

  她不知道李邈何时会过来。

  可终究,她还是来了。虽然她的脸色实在难看。

  “大当家的,你回来了?”

  “嗯。”李邈冲她点了点头。

  “你没事吗?”

  “没有,你们还好吧?”

  “我们都好。”

  虽然不知道李邈与哈萨尔到底有什么故事,可赵如娜不傻,多少也能猜出一些,也可以想象她此时心里的难受。女人的心事,只有女人才知。虽然先前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可赵如娜看得出来,那个北狄的太子爷一定在她的心里。只有心里装了那个男人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才会有那样深沉的痛楚。

  这个时候的李邈,已经恢复了平静。至少,看上去很平静。

  她大概问了一下赵如娜先前留书的情况。

  可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赵如娜却不敢说得太深。有些话,牵涉太广,她只能咽回肚子里。“大当家的,大概就是这样。更多的,我不能告诉你。”

  李邈看着她,默默的,好久没有吭声儿。

  赵如娜脸上的歉意更深。为了哥哥做的事情,越想越是难堪,神色极是为难,“大当家的,对不住……”

  她想委婉的解释,可李邈却阻止了她。

  “你不必多说,我都懂。”

  李邈又怎会不懂?今日赵如娜的处境,还有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歉意,和当年她娘躺在床上时的样子一模一样。无助,徬徨,无奈,可凭一己之力,根本就改变不了那些男人的野心,也改变不了任何的时局。她今日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已属不易,她又如何能去要求她更多?

  每个人都有亲人,每个人都愿意为了亲人付出……

  想到“亲人”两个字,她嘲弄地弯了弯唇,神态麻木地将怀里的钱袋掏了出来,倒出一些银两,交到赵如娜的手上,淡淡地说:“郡主,我这两个随从身手都不错,她们会护送你去辽东。”

  “你呢?”赵如娜微微吃惊。

  “你不是说阿七可能有危险吗?我得去漠北。”略略停顿一下,她别开脸去,看着远处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一根光秃秃的枝丫,呢喃般低沉着嗓子,“阿七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能看着她出事。”

  赵如娜心里略有吃惊。

  如果她没有记错,先前街上那个女人是唤李邈做“姐姐”的。

  可如今她说阿七是……唯一。

  但她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易,有些事情经不起打探,有些秘密经不过深挖。事已至此,总归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深深冲李邈施了个礼。

  “好。大当家的,此去漠北,路途凶险,你要保重。”

  冷风无言,李邈亦无言的沉默了一下,然后率先翻身上马。

  “郡主,就此别过吧。”

  “大当家的……”赵如娜微微一笑,“大恩不言谢,你我若有来日,菁华必当重报。”

  “郡主言重了。”李邈淡淡摆手,神态极为清冷,“江湖人间,人间江湖,有今日莫问明日,若还有明日,你我自当把酒言欢,更不必论报与不报。告辞。”

  去辽东和漠北不在一个方向。李邈速度很快,说话间已然策马插入另一条小道转了方向,身影隐入了一片微雪茫茫之中。

  看着她离去的孤单背影,赵如娜默了默,回头看了看杨雪舞,踌躇着说:“杨姑娘,你跟上你们家大当家吧,她情绪不太对。有个人在身边,一旦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我去辽东,有丽娘和绿儿就够了。”

  “可是,郡主……”

  “我心意已决,你去吧。”

  “那……好。”

  其实杨雪舞也并不放心李邈,只是碍于她的吩咐不敢轻易离开赵如娜。如今见她都这样说了,而且那般坚持,她没有再犹豫,默默上马,互道珍重,跟在了李邈的身后。

  “哎!”

  赵如娜深吸口气,长长一叹。

  问世间,情为何物?看这痛楚,她此生都不愿再涉情事。

  “走吧,我们也出发。”

  ……

  ……

  漠北草原上的冬天实在太过漫长。

  漫无边际的雪花,纷纷扬扬,就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

  自打山海关一线被北狄军占领之后,朝廷再没有消息传过来。驻扎在锡林郭勒草原上的大晏军队,就像落入了汪洋大海中的一个孤岛,无人问津,却又人人都知晓粮草被焚之事。因此,这些日子以来,营中的气氛极为凝重,极为诡异。每日士兵们见了面,都像肚子里揣了事儿,不再像从前。

  外面那些流言,终究传入了军营。

  北伐军中的将士好多都跟了赵樽有一些日子了。可十五万大军,十五万的数目注定了里面的人将会良莠不齐。私下里,已经有了一些对赵樽极为不利的言论,夏初七混在营中,都听在了耳朵里,却只能当成没有听见,更不敢告诉赵樽。

  他若知晓,一定会很伤心。

  而且这个时候,她也管不了这些了。

  除了日复一复无奈地看大雪,她如今只操心一件事情。

  赵樽的头疾复发了。

  这一次头疾来势汹汹,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厉害。虽然他仍然一如既往地不吭声,不喊痛,但整整十来天时间,他睡不好觉,整日整夜的都睡不着,眼睛里布满了一层红通通的血丝,看得她心疼不已。

  头疾引发的原因,是他思虑过甚。说白了,心病。

  这十来天里,他实在太过沉默。

  没有了哈萨尔来骚扰,营中无大战。整日里,他忙着肃清军纪,整肃兵员,排查兵卒来源,做事比往常更为严厉认真,看上去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夏初七知道,他与往常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就是如今的他藏得很深,很难猜测,或者说,他心里已然埋了一根刺。一根触摸一下,就会疼痛的刺。

  她试图开导他。

  她把自己听来的大道理绕着弯儿地讲给他听,一遍遍讲那些心灵鸡汤故事。可不论她说什么,他的话都很少,少得她都抓狂了,不得不放弃心灵鸡汤的治疗。

  很明显,大道理他比她懂得更多。但每一种痛,不是亲身经历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哪怕她是他最为亲密的人,她也不能真正感悟他的痛楚。

  她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他的生活,还有他的身体。

  如今的大草原,缺衣少食,粮草断绝,甚至在茫茫白雪下,都没有地方能狩猎,即便野外生存能力再强的人,到了这个时节,这个地方,都得抓急上火。然而,最让她觉得扯蛋的是,没有朝廷的圣旨,大军不能私自拔营退出漠北草原,至少在还没有饿肚子的那一刻,他们还得遵守命令。

  军令如山。她懂。

  可她却不知道赵樽到底是怎样想的。她的印象中,他是一个有主意的人,也是一个腹黑到极点的主儿,很少让自己陷入这般的被动。如今,为了哪般?

  “阿七,你在做什么?”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夏初七回头一看,正是顶着风雪进来的赵樽。她心里一暖,抿着唇笑了笑,像一只快活的鸟儿似的扑了过去,愉快地拍掉他肩膀上的雪花,拉起他的手凑到唇边儿,呵着热气儿,笑眯眯地告诉他。

  “我在给你配药。”

  他怜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唇边有笑意,“辛苦了。”

  “不辛苦。”夏初七踮着脚尖儿,左右偏着脑袋,观察他的面色,“今天头有没有好些?”

  “嗯,好多了。”

  “才怪!”夏初七瞪他一眼,“你这个人啊,就是不爱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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