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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狠毒之人,易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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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坡有上万人之众。还有,就在一刻钟前,南坡的守军,突然纷纷身子不适……”

  纷纷身子不适?

  这个问题比兀良罕来袭更加可怕。

  “好啊!”夏廷德冷哼了两声,突地怒极反笑,转头看着一直愣在当场不知所措的巴彦,“世子你还有何话可说?老夫好心好意招待你,不仅放你大兄,还成全你妹子,如今你们兀良罕竟敢踩踏到老夫头上了。”

  巴彦一脸无辜,鞠躬诚意道:“国公爷,巴彦实在不知内情。此次奉父汗之命带妹妹托娅来阴山,随众统共不过千余人,哪里来的上万人攻击阴山军囤?”

  “一派胡言!你兀良罕先前在古北口抢了我军粮草,本就有劫取之意,后被老夫夺回,一直心有不甘,如今假意向老夫示好,送上妹妹来,就为了拖延时间,好让老夫与殿下掉以轻心,从而攻击我军囤!狼子之心,实在可恨之极!”

  夏廷德狠狠呵斥着,指着巴彦的手一直发颤。

  巴彦动着嘴巴,无力辩白,还不等说出个结果,只见又有人从大帐方向飞奔来报。

  “国公爷,不好了,不好了。营中有许多将士头痛发热,胸口痛堵,手脚发软,随军大夫来诊断说,极像是……像是发时疫了……”

  “时疫?”

  夏廷德冷笑数声,突地尖声大喝,意有所指的瞄了赵樽一眼,那语气极是森冷,“老夫驻军于阴山好端端的,为何会突发时疫?哼!”

  “时疫?时疫!”

  顿时有人附合抽气,形势糟乱一片。

  要知道,时疫猛于虎。在这般的情况下,对一支军队来说,时疫比真正与敌人的面对面战争还要可怕。夺起人命来,还要更快。最关键的是,即便是战争,打完也就打完了。时疫却不同,它就如附骨之蛆,会不停的蔓延……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一件事情没完,另一件事情又接踵而来。就在众人为了时疫之事商讨得人心惶惶,准备应对之策时,突地营外守卫再一次慌张来报。

  “国公爷,兀良汗已然占领我南坡军囤,如今又带了数万的铁骑,开始冲击我阴山大营,说要解救大世子,不让公主受辱,他们来势汹汹……”

  “什么?冲击大营?”

  夏廷德又惊又怒,老脸上满是气愤。

  在他的带动下,众将士也在为这突然的袭击惊得面面相觑。

  “殿下,如今这情况,您与老夫还是各自回营安排。这兀良罕的世子和公主,老夫说话算数,仍交由殿下处置,但是,兀良罕杀我同胞,夺我军囤,绝不可轻饶,相信殿下自有分寸,不必老夫再来提醒。哼!告辞!”

  赵樽冷冷看他一眼,没有回应,只转身领了人大步回营。

  一行人还未走入北伐军大营,便见一个人扛了个大袋子在肩膀上往外跑,袋子里像是有人,不停的扭动着。而他速度极快,后面有几个人掩护他的人,不停与人追击的人打斗着。看他们身上的穿着,不是蒙族人的服饰,而是大晏军的甲胄。那几人极是精明,专挑人潮拥挤的地方跑。此时兀良罕大军袭营,夏廷德的阴山军已然乱成一团,在营中四处奔走着,糟乱成了一片,紧紧追赶的金卫军,打头的人正是慌乱的甲一。

  甲一看见赵樽,面色灰败,急喘吁吁。

  “殿下,快劫住他们,他们绑了阿七……”

  赵樽面色骤然一沉,看了看那扛着麻袋的人奔走的方向,身姿在冷风中一凛,颀长的身姿宛如地狱阎王,冷峻的样子说不出来的可怕。

  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有去追那群人,反倒是掠向了甲一的反方向,往驻军营帐极快的奔了过去。

  他撩开帘子,入了内帐,床上果然空空如也。仔细一看,只见原本结实的毡帐背后,已经被人用刀子划开了一人高的缝隙。

  很明显的调虎离山!

  前面掳人,真正的杀着在背后。

  阿七被他们从营帐后面,趁乱弄走了。

  ……

  ……

  夺军囤,大军夜袭,突发时疫,整个阴山乱成了一团。

  这个夜晚不同寻常,寒风,暴雪,在这一片苍茫的大地上肆虐。

  二十多万人的驻军人人自危,透入骨髓的冷意和时疫的恐惧席卷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兀良罕的铁骑,怎会有这般本事,无声无息就摸入了驻扎有这样多军队的南晏控制地。一时间,营中火把龙蛇一般,四处蹿动,喊杀喊打的声音不绝于耳,可夏廷德的兵卒,好像还真是生病疲乏,战斗力极大的减弱,对阵兀良汗时以绝多的人数,竟是许久都占不到便宜。

  反观赵樽的北伐军,却没有事情,更没有人染上时疫。

  这样的情况,不免让人产生了诸多猜测。

  赵樽先前明显要夺下那兀良罕的托娅公主。

  如今魏国公的人,偏生染上时疫之症。

  就在双方争夺托娅的时候,南坡军囤突然被人偷袭。

  太多的巧合,那便不再是真正的巧合。

  魏国公麾下的将士,有许多人都怒了,在有心人的提醒挑唆之下,矛头纷纷指向了赵樽,原本有一部分支持赵樽,要与他在万人书上签字画押,要求朝廷改立储君的人,都纷纷有一种受了他欺骗的心理,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

  同情弱者,嫉恨强者,这是人的本性。

  彼时赵樽被赵绵泽逼迫,他们同情他。

  如今自己倒了霉,却见赵樽一点事情都没有,形势立马反转。

  且不说别人的观点如何,这对赵樽来说,都无半分影响。

  他如今只狂躁一个事,阿七去了哪里?

  整个北伐军大营已然找遍,整个阴山都翻了个遍。然而,若不是今晚上这般的乱,或许还能找出一些头绪来,可这会子,阴山已经乱成一窝蜂,雪地上横七竖八交错的都是脚印。夏廷德的二十万大军,就像潮涌似的四处蹿动,阵脚大乱,兀良罕的人又都蜂拥而上,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人。

  几个人扛着麻袋跑的人已然被抓住。

  解开的麻袋里面,没有夏初七,而是一个被捆绑的舞姬。

  赵樽气得一脚踹出去,把帐中的椅子踢得飞出数丈。

  然后,他倏地转头,目光冷鸷地看向甲一。

  “这般简单的调虎离山,你竟然中计?”

  甲一低垂着头,手心攥紧,唇色发白,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辩解,只“扑通”一声跪下,沉声道。

  “属下辜负殿下重托,请殿下责罚。”

  赵樽狠狠瞪着他,目光一片猩红,像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许多跟了他多年的人都骇住了,脊背一阵生寒。包括郑二宝,都从来没有见过赵樽怒成这般样子,就像一头随时准备拆吃人肉的野兽,绝狠中带着一种癫狂的姿态,让人不寒而栗,谁也不敢多出一声。

  可他看了甲一半晌,到底还是摆了摆手。

  “起来。”

  人人都会犯错,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易犯低级错误,百密尚有一疏,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凡事不出半点纰漏。在那种情况下,甲一认定帐中只有夏初七一人在睡觉,看见有人扛了人出来,里面有女人的呜呜声,自然而然会条件反射地去追,与那几个缠斗,哪里会想到那个是假,真正的阿七被人从背后划破营帐弄走?

  “夏廷德!”

  赵樽突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样子宛如杀神临世。

  “老子从此与他势不两立。”

  沉默的陈景惊问,“殿下的意思是?”

  赵樽冷目如刃,红着眼看他,“你说呢?这般大的风雪,兀良罕怎可能调动那样多的人马赶来阴山,而不被斥侯发现?又怎会那般巧,他的人中了时疫,而我军却无事?明显的栽赃陷害。”

  顿了一下,他冷冷掠过众人的面,眸子更暗,“夏廷德以自损兵力为代价,以达到诬陷我与兀良罕勾结的目的,救赵绵泽于水火,还掳去了阿七,这一箭双雕实在歹毒。这个老匹夫,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狠心牺牲手底下跟他奔命的将士,阴毒之心非常人可比。但也玩得实在精彩,本王倒是小看他了。”

  一拳砸在案几上,他声音微哑,却字字如刀。

  “今日之辱,本王必将十倍偿还!”

  “殿下,现下我们怎么办?”

  缓缓的,赵樽吐出一口气,“等!”

  “啊?坐等?”陈景俊脸微微一变。

  赵樽低头思考片刻,倏然抬起头,目光如同刀尖的锋芒。

  “他既然掳了人,自然会有交换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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