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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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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她无法说话,唇落入了他的嘴里,身子也落入了他的手里,一个小小的反抗动作都做不出来。他盯着她的眼睛里,再一次出现了她熟悉的炽烈光芒,似是压抑了许久,不耐地扣紧她的头,逮住她的舌,便重重逼压。

  一池春水被吹皱,她心底的疑惑愣是问不出来。

  即便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有身体的交流,她觉得他这般待她,应当也是看重的了。这么一想,慢慢的,她的身子软了下来,任他为所欲为。他亦是有所察觉,一遍遍吻她的唇,怜惜般放慢了动作。

  “媳妇儿,你真好。”

  她心里微怔,紧紧抱住他,低低轻唤。

  “侯爷……”

  船舱靠水的那一边窗户,紧紧闭着。

  但这种支摘窗,有一个横切的棱面。

  在支摘窗的外面,舱上灯笼的火光倒映的水波里,一荡一荡的,荡出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却照不到两个人尴尬的面色。听着船舱里隐隐飘出的嘤咛和低喘,甲一吃力的抱住夏初七的腰,一只手攀着船椽,飞身跃上舱顶,几步就落在甲板上,然后重重地喘气。

  “如今放心了?”

  夏初七瞥他一眼,想到刚才的事,忍俊不禁,“噗”地低笑了一声。先前去刺探陈大牛,一不小心听了一场活丶春丶宫,这本来非她所愿。但听了也就听了,她倒也没有太难为情,只是看甲一黑脸上不太自然的窘迫时,觉得十分好笑。

  “能够经受得住美色和情感的双重考验,定安侯看来是一心向着赵十九的人,值得我们信任,也不枉我这么远跑来,把大功劳送给他。”

  甲一咳一声,看着她,沉默了。

  她刚才笑了,很难得的发自真心一笑。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每个人见到她,都能从她的脸上看见没心没肺的笑容。但他知道,她一个人埋在心里的苦,压抑得有多难受。

  “这样看我做甚?我脸上长花了?”

  夏初七拽了他一把,嘴角微微一翘。

  甲一抿了抿唇,考虑了一下,低低道,“想得这样周到是好事,未雨绸缪才能免受灾。但是……夏楚,若是定安侯知道,你竟然不完全信任他,难免会有想法。”

  “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呗?”夏初七自嘲一笑,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这世上的人,唯一‘利’尔。我与大牛哥分别一年多了,各自的境况不一样。他如今的身份,今后的前程,还有他与菁华的感情……都与以前不同。人是会变的,难得保有初心。”

  甲一默然片刻,“变的人,是你。”

  唇角一凉,夏初七目光飘远,望向了无边无际的海面。

  “甲老板,你知道吗?我以前是极容易相信人的。尽管那时,我常常与赵十九斗嘴,损他,骂他。但是潜意识里,我对他是放心的,他护着我,纵容我,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不必去考虑人心险恶,所以自在潇洒……但如今,他不在了,我错不得,也错不起。所以,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她微微仰着头,瘦削的肩头与脊背挺得笔直,船上的灯笼光线并不浓艳,可光影落在她的脸上,荡出来的光圈,却朦胧得令人心颤,而她仅堪盈盈一握的腰身,亦是窄小得令人心痛。

  “那我呢?”甲一眉头微凝。

  “你?有待考验。”夏初七回头瞥他,像是在开玩笑,还吐了吐舌头。可转念间,她便收住了神色,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发凉。

  “甲老板,今晚上太平静了,我这心里犯堵。”

  甲一看着她,嘴皮动了动,又闭上了嘴,走近几步,靠近她的身边,突地低下头,近距离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看到人家两个如胶似漆,难受了?”

  夏初七心底一怔。

  她不想承认自己这么没出息,可她真的难受了。很奇怪,听到大牛哥与菁华二人情浓时的呢喃软语,她并未生出尴尬或是色心来,唯一的感觉就是难受。似乎刹那间,那些尘封在心底的东西,就像病毒似的蔓延到了她的身上。赵十九潮红汗湿的俊脸,专注深邃的眼神儿,性感磁意的声音,都清晰地映入了她的脑子,以至于想镇定一点都不行。

  看来,不论再经历一些什么事,不论再看到一些什么人,不论她将自己伪装得多么轻松、多么强悍、多么不在意,只要触到心里的他,情绪就得一落千丈。

  “不必难受,你的声音比她好听。”

  甲一突然一叹,声音很低很浅,说得极是诚恳。

  “多谢夸奖。”夏初七瘪了瘪嘴,给了她一个“凶残”的瞪视。她自是知道,这身子别的地方或许不出彩,但声音确实是万里挑一。娇中带妖,柔中夹媚,是她两世为人听过的最好听最有诱惑力的那一种。

  “不必谢。只是可惜,往后怕是听不见。”甲一说着,唇角不着痕迹地扬了扬,目光也偏了开去。

  夏初七微微一愣,突地反应了过来。

  他指的声音是……

  耳朵尖微微一烫,她想起来了,甲老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房了。在回光返照楼,他听了整整三天三夜。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恶狠狠瞪过去,眯眼看他。

  “甲老板,你再敢多一个字……”

  “怎样?”

  “我拔了你舌头。”

  她说得凶狠,可甲一却似是没有感觉到,等她敛住神色,又恢复了一惯淡然的笑意,他才掏出一块手绢来,轻轻地擦拭她的眼窝。

  “你是有多得意,眼泪都笑出来了?”

  夏初七冷笑一声,“谁说那是眼泪?”

  “不是眼泪是什么?”

  “那是泪腺分泌的少量透明含盐溶液。”

  甲一显然不懂,怔怔发了一下神,不待开口,背后突地传来一声尖锐的长长号笛。号笛声过,原本安静冷寂的水面上,远远的可见几艘没有悬挂旗幡的大船,正迅速地往他们这艘官船靠了过来。

  “什么人?见到定安侯的官船,还不回避?”

  官船上值夜的兵士,摇旗呐喊。

  对面传来一阵“哈哈”的大笑声,接着,有人土匪一般大吼,“船上的人听着,爷爷只劫财不杀人,识时务的,赶紧把值钱的货都搬出来,饶你们一条狗命!”

  土匪抢官员,海盗劫官船?

  一个将士大声地哄笑了起来。

  “你他娘的哪来的混账?敢劫定安侯的船?”

  另一个人也跟着笑,在夜风里大声吆喝。

  “喂,弟兄们,渤海湾啥时候有海盗了,真他娘的邪乎!”

  两边人的吆喝呐喊,在水面上荡起。

  官船上的将士,开始备战了。

  夜晚的渤海湾,一片冷寂,没有半丝风。

  可待那几艘大船驶近了,官船上的人才发现,那几艘并非普通的船只,体积极大,迅速地围拢上来,硬生生将他们这艘船迫停在海面上。而上面下来的人,一个个黑衣黑裤,头缠黑布,彪悍凶狠,看上去极像海盗。

  可夏初七看着他们,却是笑了。

  “甲老板,军事化的海盗,终于来了。”

  甲一低声附合,“是啊,来了。”

  “他们果然没让我失望,瞧这阵势还蛮大。”

  “是啊,蛮大。”

  “……”

  夏初七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他亦是无辜地看过来。

  她懂了,他一直想逗她笑。

  可这会儿,她笑不出来。很明显,这个时候能在这个地方劫住他们,还派了这么多兵卒来围堵官船的人,恐怕只能是夏廷德了。

  若说谁最不想她回京,恐怕第一个就是夏氏父女。

  而她第一个想要开刀的人,也是他们。

  来了,那就来吧。

  她望向甲一,“回船舱。”

  甲一抓住她的手,“做什么?”

  夏初七笑,“你说呢?不让他们找到我,怎么成?”

  不一会工夫,“海盗们”陆续登上了甲板,人数众多。而陈大牛另外的五艘护卫船也赶了上来,与“海盗们”厮杀在了一起,杀声惊天动地,震动了整片海域。

  上船的人越来越多。

  这艘体积庞大的官船,开始晃动起来。

  刀剑的碰撞声里,人影憧憧,刚从赵如娜身上爬起来的定安侯,没着穿盔甲,气咻咻的瞪着眼睛,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没地方发泄。一刀一个,砍得极是发狠。

  “弟兄们,给老子杀,一个不留。”

  “为什么不留?”不知何时,夏初七走到了他的身后不远处,面色冷沉地接口,“大牛哥,留几个活口,说不定有用呢。”

  陈大牛微微一怔,反应了过来。

  “对啊,真他娘的。”

  低骂了一句,他大喊一声,先前在媳妇儿身上没有发泄出来的火儿,全都发泄在了这些“海盗”身上。而许久没有上战场的北伐将士们,也一个个杀红了眼睛,杀得热血沸腾。

  “杀!杀死这些狗娘养的。”

  “侯爷有令,注意留活口。”

  ……

  ……

  夏初七刚回到她自己的船舱,一个人影就急匆匆地扑了出来。正是半夜被惊醒的二宝公公。揉着眼睛,他看见她和甲一板着脸走进来,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叽咕了一句。

  “你两个哪去了?”

  “看风景。”

  “风景?外头不是打起来了?”

  “是啊。”

  夏初七轻松地说完,觉得船身晃动得厉害了,赶紧拉开舱门,把郑二宝狠狠往外推了出去,“你赶紧去舱后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不要守着我。”

  “主子,我……”

  “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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