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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惦记!都在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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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猛觉身子一阵激灵。

  “你做什么?”

  赵绵泽低头看她,笑了,“在这个地方,你以为我能做什么?要做什么,也得回了寝殿,还是皇后你很急?”

  两个人这段时日相处,总是冷气森森,他也难得玩笑与戏谑。夏初七微微一怔,没有回答他。他却是像看出她的情绪不好,喟叹一声,不再说话,也顾不得许多人盯着他们,径直将她横抱在怀里,便出了麟德殿。

  众人心里默默感慨。

  大庭广众之下,皇帝这样做派,真是宠到骨子里了。

  一路上被人围观的感觉不太好,可夏初七却没有拒绝,也无法或者说没有力气拒绝他。她脑子里一阵犯迷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也不是不理解,就是心里哧啦啦的,不舒服。

  人已行至了殿外,她还在恍惚,只听得赵绵泽突然道,“何承安,今晚朕歇在楚茨殿,一切朝务,明日再报。”

  “是。陛下!”

  何承安欠身应了,一路躬着身子跟随。

  夏初七没有说话,嘴唇太过干涩,就像贴在一处,张不开。恍惚间,她视线转开,一不小心就看见静静伫足在不远处一棵花树下的赵樽。他身姿颀长,高远雍容,俊气的面孔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她突然想笑,赵绵泽这句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啊?他这是不让他俩劳燕分飞,誓不罢休了。可她也有些好奇,若是她告诉他,她与赵绵泽没有什么,他会相信么?

  他今日亲口允了乌仁的婚事,他又准备如何处理?

  他与她的将来,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他们到底会走向哪一步田地?

  她胡思乱想着,脑子里一团糟乱。她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剪不断,理还乱。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前世今生,即便遭遇再大的痛苦,她思路都很清醒,不曾这样徬徨。

  若乌仁与月毓或阿木尔一样,她不会害怕。

  可她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她不仅对赵樽有恩,对她也有过帮助。而且,于她来说,乌仁救了赵十九的命,让他能死而复生,那比救了她夏初七自己的命更大的恩德。

  爱一个人并无过错。

  问题在于他们要如何扭转这错位的一切?

  在赵绵泽怀里,她有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像溺入水里,还不能喊,不能叫。

  因为她知,他是为了她。也只能当成是为了她。

  后来在端午那一天,当她再一次见到阿木尔时,阿木尔笑着对她说,原本那天她到麟德殿来,是受了她哥哥之托,要用这个法子把她送入晋王府,让她与赵樽双宿双飞的。末了,阿木尔问她信吗?夏初七说,不信。若是有这样的机会,阿木尔一定会把自己先送入晋王府。

  她爱赵樽,比她还要发疯。

  说来,阿木尔好像比她还要可怜几分。至少,她与赵十九有过那样多的纠缠,她肚子里还怀着赵樽的孩子,甚至她可以很自信的说,赵樽真正喜欢的人是她。而阿木尔一无所有,她在坚持什么呢?

  同样也是那日端午,她劝过阿木尔:放手吧,寻自己的幸福。

  然而,阿木尔这个人与赵绵泽性子倒极像,都走到这般田地了,她竟然还笑着说:死都不会放手。

  ~

  新帝抱着她离开的一幕,引了无数人咋舌。

  吊在他们的身后,郑二宝早就看见了赵樽默然而冷凝的面色。凭着他打小侍候他的经验,他知道,他家主子爷看上去云淡风轻,与旁人没有什么两样,其实他的情绪已是压抑到了极点。因为往常他这样的时候,惹恼了他,是要挨踢屁股的。

  怕被踢屁股,但他还是上去了。

  “爷,您向陛下要了奴才罢?奴才想跟着您……”

  “滚开!”赵樽冷冷看着他。

  他这样的状态,郑二宝一点也不意外。他甚至想故意让他撒撒火,心里能够好受一点。厚着脸色,他腻着一张白馒头脸,点了点头,放下手上的拂尘,二话不说,真的就在地上滚了起来。

  赵樽皱着眉头,“你在做甚?”

  郑二宝“嘿嘿”笑着,爬起来拍拍屁股。

  “奴才在滚啊?爷,您还有何吩咐?”

  赵樽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爷让你滚开,没让你在地上滚。”

  轻轻“哦”一声,郑二宝尖细着嗓子笑。这一脚踢的不重,他心里很喜欢,看来主子爷还是怜惜他的呢,没下重脚。

  “爷,您是同意了?”

  赵樽瞥着他,冷下了声音。

  “皇后走远了,还不跟上?”

  郑二宝瘪瘪嘴,刚刚升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看来他家爷还是不想要他回去啊?眼珠子委屈的转了转,他脑子里突地灵光一闪。爷让他跟上去的意思,不就是要让他保护他家王妃么?有他在,皇帝就没机可乘。

  嗯,就是这样。

  自顾自的想通了关键,郑二宝变脸比变天还快,前一瞬还愁苦的脸,后一瞬就阳光灿烂了。他躬身捡起拂尘来,搭在臂弯里,讨好的凑过去,压着嗓子。

  “爷,回头可有赏?”

  赵樽沉下脸来,“再啰嗦,赏你五十个板子。”

  屁股猛地夹紧,郑二宝说了一句“是”,屁颠屁颠地跑了。

  ~

  “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人抱走,感受可好?”

  一声戏谑的笑意从背后传来,柔媚如春,却字字刺骨。

  赵樽没有回头,淡淡扫一眼远去的身影。

  “东方大人别来无恙?”

  轻轻“咦”一声,东方青玄眯着凤眸,走到他的身侧,“青玄以为晋王应当是想不起我来才对?不曾想,青玄给殿下的印象竟是这般深刻。以致忘了所有,也忘不掉我?”

  赵樽侧身盯住他,唇角一扬,“东方大人美艳惊人,本王自是忘了所有,也忘不掉你,这有何奇怪?”

  “……”东方青玄嘴唇一抽,“殿下还是这般淫猥?”

  “不敢当!”赵樽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姿俊若清桂,淡淡地瞄他一眼,“本王记得东方大人向来不赞人?看来实是惦记本王久矣,见之则情不自禁?”

  东方青玄眉梢一扬,“阿楚说,人的虚伪,在于自欺。”

  “阿七从不欺我。”赵樽反击。

  这一句驳斥,极为有力,也把赵十九向来毒舌的功力发挥到了极点。思之喻意颇深,东方青玄花枝一般俊美的容色,亦是微微一哂,“殿下说得对,她从不欺你。所以,她一定告诉过你,青玄长得比殿下好看,是不是?”

  赵樽笑了,很难得的一笑。

  “是,她还说,你很配我。一刚一柔,正好一对。”

  说罢,见东方青玄似是被噎住,赵樽难得柔情地搭上他的肩膀,温和一笑,“东方大人不如与本王一道回晋王府,围炉夜话如何?”

  “天热了,不适合围炉夜话。”东方青玄叹息一声,浅笑的面上,带了一点靥靥的病态。赵樽冷睨一下,视线落在他垂着的大袖上,眼波流光处,添了一抹复杂的晦涩。

  “手疾尚未大好?”

  东方青玄凤眸一暗,挑高了眉,“殿下是在关心我?”

  “是。”赵樽语气复杂,“我不想我的女人欠你。”

  “你是不想她惦记我吧?”东方青玄轻轻一笑,那淡琥珀波光的眸子里,有一瞬的迷离,转眼又逝,“你即便再不喜欢,也不得不承认,我在她的心里,是不同的。”

  赵樽并不否认,淡淡看他,眸子锐了几分。

  “比起赵绵泽来,殿下其实更介意我?”压低了声音,东方青玄极是不客气的轻笑道,“在大殿上时,她不过多看我几眼,你那个样子,活像一个妒夫。你就不怕被赵绵泽看出来你装的?”

  赵樽冷冷挑眉,不着痕迹地换了话题。

  “你以为赵绵泽会信?”

  轻呵一声,东方青玄这般狡猾的人,到底还是中了赵樽的计,没再继续楚七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问题,缓缓拂开火红的大袖,一双柔媚的眼睛浅眯着,仿若嵌了一汪凉凉的清泉,比起他那个妹妹来,多添一丝男子的阳刚,那美艳又有过之而无不及。

  “殿下,阿木尔今日伤心了,她是一心为你……”

  “不必了。”赵樽截住他的话头,冷冷看他,语气并无波澜,“我赵樽要的东西,自会去抢。我不要的东西,塞给我也无用。”

  东方青玄眸色一暗。

  赵樽定定看他,补充一句,“不管是江山,还是女人。”末了,见他不语,又恶劣地补充,“当然,男人也一样。”

  东方青玄低低一笑,不知是怒的,还是气的。

  “可你也伤她的心了。”

  这个“她”,说得是谁,两个男人都心知肚明。

  赵樽锐眸微微一眯,终是没有搭话。

  说了这样多的话,这个“她”才是杀手锏。

  东方青玄知他,懂他,所以,他方能伤他。

  眼皮儿一抬,他看他一眼,一声不发,大步离开。

  东方青玄留在原地,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久久不语。

  世上的残忍太多,又何止于被人横刀夺爱?

  明知无望,却不得不沉沦,更是一种卑微……

  ~

  晋王府。

  琼花玉树一应如昨,可人却未成双。

  承德院里,赵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缓缓揉着,静静坐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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