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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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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时间里,周顺和布置在酒窖里的一众暗卫都死了,赵樽与楚七的小郡主不见了。这样无声无息地做下这等惊心动魄的大事,又岂是常人所为?

  “殿下……”

  陈大牛脑子轰鸣,想不出个究竟,悲鸣一声,双膝“嗵”一声跪在了酒窖里,垂下的脑袋,几乎着地。

  这是赵如娜第一次见他这样。

  与他夫妻两年,不说十足了解,也是八九不离十。陈大牛在她的脑子里,就是坚毅的、硬气的、不知疲惫的、充满了斗志的,不管经历什么样的事情,他从无这一刻这般沮丧、无助,惶恐不安。她知道,他的忠诚与善良,不允许他犯下这样的错,不允许他就这样弄丢了赵樽的女儿。

  有时候,歉疚可以杀死一个人。

  尤其是陈大牛这样的人。

  赵如娜拖着脚步,眼皮动了几下,心绪浮动起来,捂了捂“噗噗”跳动的心脏,她走过去,轻轻蹲在他的身边。

  “侯爷,你无须自责。”

  陈大牛摇了摇头,目光幽暗。

  “俺太傻了!都是俺!”

  “不是这样!”赵如娜纤手抬起,落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揉了揉,又像个一怜惜孩子的母亲一般,把他高大的身躯往怀里揽了揽,方才温声道:“此事与你没有干系,若一定要说有错,那也是错在妾身。原本十九皇叔对孩子有他的安排,是我说服了他要带回定安侯府,这才出了这样的事儿……”

  “媳妇儿……”陈大牛沉浸在愧疚之中,原是难受得紧,但听见赵如娜哽咽的声音,想到她的痛楚,暗下的眸子迅速亮开,他反手揽住赵如娜的腰,把她圈过来,瞄了一眼她红通通的眼睛,抬起袖子为她拭了拭,“都是俺不好,俺没本事,与你何忧?你不要自责,殿下那边儿,俺这便去请责!”

  看他着急上火的样子,赵如娜无奈叹息。

  “侯爷,如今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应当想法子解决才是……”

  “还能有啥法子?这分明就是你皇兄恶意报复做下的蹧践之下。菁华,你还没看出来吗?他让焦玉在前头拖着俺,却又另外派人在后院接应,杀了人,劫走了孩儿。”

  “不。”赵如娜低低反驳着,见他敛眉,又无奈地笑了笑,“侯爷,我不是想为皇兄辩白,只是就事论事。你想想看,若是我皇兄早就晓得密道,岂会等到现在?你也许会说,他也是刚刚才晓得的,可你再想想,若是他晓得了,还会容许这个秘道继续存在吗?他是皇帝,他不必如此的……”

  陈大牛睨着她,眉头蹙得更紧。

  “你是说,另有其人?”

  “是。”赵如娜是知道陈大牛性子的,他钻入牛角尖,一门心思觉得这事儿是赵绵泽干的,若是没有十足的理由,也无法让他信服。

  想想,她又道,“你也许会问,若是他不知道这里的事,为什么会派焦玉来如花酒肆?说来这个很简单。你想,我皇兄既然怀疑上了楚七产子,那他首先要查的自然是十九叔的亲信之处,把如花酒肆做为首选之地也就不稀奇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有理由相信,我皇兄他不知酒窖地道。若不然,焦玉不会那么犹犹豫豫,行动迟缓。”

  陈大牛惊疑地看着她。

  好半晌儿,他吁了一口气。

  “媳妇儿,你说得对。”他握紧她的手,扶她起身,自己坐到酒窖里那张辅了软垫的椅子上,把她抱起面对面坐在自家腿上。二人四目相对,却在彼此的眼睛里寻不到往日的暧昧与温馨,只有满满的愧疚。

  “菁华,俺不晓得如何面对殿下了……”

  赵如娜晶亮的眸子微微一沉。

  “依妾身所见,小郡主应当会无事。”

  陈大牛惊疑不定,“为何这样讲?”

  赵如娜道,“若来者单单只是要害小郡主性命,不必大费周章,又何苦带她走?妾身以为,他杀掉这样多的人,绝不只为了杀戮。最大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他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在杀人灭口。或者说那些人认得他,他必须杀掉。”

  “若非为了杀戮,那他所为何事?”

  看着他目光里的冷色,赵如娜摇头。

  “我若知晓,那还了得?”

  陈大牛一愣,察觉到话中语病,紧了紧她的腰。

  “媳妇儿,俺不是在怀疑你。”

  “傻子,这我自是知道。”赵如娜笑了笑,认真地安慰道,“侯爷不必揪着心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孩子被人带走,也许不一定是坏事。你想想,他带走了人,定是有所图。只要他有所图,就必定会与我十九叔交涉,讨要好处,这样就有寻回孩子的机会了。毕竟,依我皇兄的为人和性情,若不是实实在在有了结果,他定会追查倒底,那才是对孩子不利呢……”

  “那……”陈大牛蹙起眉头,“如今俺们怎办?”

  赵如娜扶着他的肩膀,视线敛起。

  “进宫,服丧。随便把此事告诉十九叔!”

  “就这样?”

  “还有……”赵如娜拖长声音,“如花酒肆死了这样多的人,这事是瞒不过去。咱们可以将计就计,把动静搞大一点,让皇兄也知晓,孩子已经丢了。如此一来,往后他也就不来找麻烦了。”

  说罢她润了润唇,等待他的意见。可陈大牛却半晌儿不吭声,耷拉着一颗大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不由狐疑,“侯爷,怎的了?可是还有疑惑?”

  陈大牛微微抬头,往她唇上吻了一下。

  “媳妇儿,俺都听你的。只是,你的脑子比俺好使,人又长得这样好看,俺真不知是几时修到的福份,竟是娶了你为妻。从今往后,俺定会待你更好,加倍的好,好一千倍,一万倍……”

  如今已经够好了,再好千倍万倍会怎样?

  听着他憨厚且直白的语言,赵如娜心里头重重蹦跳着,待一字一句听完,方才拉过他的手。

  “妾身多谢侯爷厚爱!”

  “那好媳妇儿,一会见了殿下,你就不要吭气儿了。一切都由着俺与他说,晓得不?”

  “你怕十九叔?”

  “不是怕,是愧。”陈大牛反手握紧她的手,低低一叹,“还有,俺怕十九叔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毕竟这酒窖的秘密一直未有人知晓,今日你一来就出了这等大事。换了寻常人,都会这般猜想,俺不想你受委屈……”

  赵如娜看着她,嘴角微动。

  “为何你就这般信我?”

  陈大牛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的脸,揉了揉,“你是俺媳妇儿,俺不信你,还能信谁?”

  赵如娜沉吟片刻,轻叹一声。

  “好。”

  ~

  皇室宗亲的丧葬之仪素来讲究排场,礼典复杂,更何况是太皇太后这样一位以大贤之名闻于世间的女人,更是无一处不精细,丝毫纰漏都无。

  章含殿,卤簿大驾早已齐备,阖宫都在准备太皇太后的大殓。因太皇太后沉疴已久,陵墓与梓宫都是早已备妥的,捯饬起来倒也不费什么事儿。此时,盛装在身的太皇太后遗体已入打扮齐整入了梓宫。为寿终正寝之故,梓宫放在她最后居住的含章殿。一众亲王、郡王、公主、郡主、各部院大臣和官员都齐集于此。

  衰草凄凄,丧钟长鸣。

  赵绵泽跪在祭殿的最前方,样子凄哀而痛楚。何承安从侧门入殿,瞄了一眼殿中情况,小心翼翼凑过去,跪在一身素服的他身边。

  “陛下。”

  赵绵泽没有回头,“何事?”

  瞄他一眼,何承安压低了尖细的嗓子,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冯嬷嬷说,太皇太后昨夜睡前还好端端儿的,这病发得有些奇怪,还有,收殓太皇太后遗体的女官也说,太皇太后的样子,似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赵绵泽面色微微一沉。

  “知道了。”

  三个字,不咸不淡无情绪

  何承安微微一惊,有些诧异他的反应,噎在了当场,不知做何反应才好。赵绵泽却不理会他,只轻轻摆了摆手,阻止了他还要说的话,继续端正地跪在那处,听道常和尚领着一群高僧在“咪哞咪哞”的念《往生咒》。

  在这个看似繁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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