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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暴风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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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十九定会把它炖成鸽子汤的。”

  看着她幽深的一双黑眸,那一抹隐藏不了的思念,甲一轻道一声“好”,转头背对着她,在把信纸裹入信筒的那一瞬,瞄到纸上的一行字。

  “情深相思苦,抱病榻上度。岁月长,衣裳薄,你珍重!”

  ~

  洪泰二十七年的腊月,转眼就到了。

  进入腊月,京师城里就有过年的气氛。城中的歌舞酒茶衣饰糕点铺,都纷纷张灯结彩,悬挂上了灯笼。长街深巷之中,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燃放鞭炮烟火的喜庆之声。

  百姓们都在忙碌着,迎接一年一度的除夕了。

  腊月到了,离帝后大婚也更近了。

  但就在这时,晋王在南边的战事消息,还在陆续传来。

  据闻,洪泰二十七年十一月十五日,晋王大军一路推进孟琏司,与当地土司经过十来日的短兵交接之后,于十一月二十五直插元江。元江一役,晋王大胜,亲自督战的安南国王子阮承启被擒,此事引起四方哗然。而晋王一路挥师南下,弃乌那而攻安南的意图更加明显,安南边境数座城池被他收入囊中,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此时,早已沿着澜沧江西进的陈景,却带着南征军的大部分主力出现,一路挺进磨儿勘,奇袭了乌那国护教王驻地,与之鏖战七天七夜后,乌那败退磨儿勘,护教王战死。

  如此一来,南征军大部主力实则已在陈景之手。

  晋王仅以晏二鬼为先锋,用小股队伍入安南,能有何作为?

  朝中一群纸上谈兵的大臣,又开始“忧国、忧民、忧战”起来,可赵绵泽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阵笑谈后,说绝不会对大将军王的作战方式干预和指正。

  但暗地里,他的探子活动更为频繁了。

  有经验的臣工,都嗅到了空气里的硝烟味儿。

  这味儿,随着帝后大婚的日子来临,也越来越浓。

  腊月初五,前往北狄的和亲使者元小公爷抵京,他带回来的,除了北狄皇帝给乌仁公主置下的丰厚嫁妆之外,还有北狄皇帝给赵绵泽“以和为贵”的亲笔手书。看得出来,北狄对乌仁潇潇与晋王赵樽的婚事也是极为看重。

  甚至有人在说,北狄与南晏“即未盟、也未打”,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了这一桩联姻。但真相到底如何,谁也不知。只知道从时间来论,不论乌仁公主的嫁妆有多么丰厚,两国之间到底有多重视,南边的战争一直未完,晋王这个新郎倌,哪怕用飞的,也赶不及回来大婚。

  ~

  腊月初五,是大朝之日。

  庄重的奉天殿上,君臣就近日来的各项奏议进行商讨之后,还未退朝,礼部右侍郎兰子安突然上前奏禀:“陛下,礼部对晋王大婚之事,已筹备多日。但如今这般情形,恐怕晋王不能如期返京,这……臣惶惑,晋王的婚期,要不要推迟?”

  这事儿装在臣工们肚子里许久了,见兰子安问起,都指着赵绵泽发话。

  但赵绵泽一吭不声地默了片刻,却把球踢给了他们。

  “依众位臣工的意思呢?”

  从漠北回来休息了几日,今儿第一次上朝的元祐,身上的风尘还未退去,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发声儿,他心里憋的一口浊气终于按捺不住,上前两步,拱手便回,“陛下,婚姻大事,儿戏不得。臣以为晋王如今征战在外,婚期应当延迟,待他得胜归来再办。”

  赵绵泽沉思着看他,抚在龙椅上的手指摩挲片刻,缓缓一笑。

  “元爱卿说得有理。但婚期已定,延迟恐有不吉。再且,北狄对大婚如此看重,大晏单方面延期,也是对北狄的不敬。另外,北狄太子一行逗留在京,便是为了吃这一口喜酒,若是延期,也会引发诸多猜测,实在不利国之安定……”

  不吉,不敬,不利。

  一连三个不字,他的话,软中带硬。

  可一件破事儿,就扯上国家安定了?元小公爷却不认可。

  他心里冷笑一声,嘴上更少了恭敬,“那依陛下的意思,如何才好?”他向来桀骜不驯,说话也少有转弯,当着众臣的面儿,见赵绵泽不回答,又是一阵质问,“莫不是陛下要下旨让晋王先回来拜堂成亲,再返回去和乌那蛮子干仗?呵,即便下旨,恐怕也来不及了吧?再说,乌那蛮子会等着咱喝完喜酒再打吗?”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

  殿中众人瞄着他与赵绵泽,脊背都是冷汗。

  可高倨龙椅上的皇帝,抿紧唇静默片刻,却是笑了。

  “元爱卿的顾虑是对的,此事朕倒有一个法子。不知诸位卿家有无听过民间嫁娶的习俗?若是新郎赶不及拜堂,可用公鸡代替。公鸡可趋吉避凶,那是大利,我等也可效法为之。”

  他一言即出,殿中短促的抽气了一阵,就静谧了下来。

  晋王的大婚,用公鸡代替,也太荒谬了。

  可他是皇帝,他说公鸡是“大吉”,谁也不敢说不吉。

  顷刻时,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反应。

  尴尬的顿了片刻,谁也没有想到,元祐再一次冷哼,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公鸡代替晋王拜堂成何体统?既然陛下无意推辞,臣也有一个更好的法子。众所周知,臣与晋王素来亲厚,又是晋王的子侄辈,为视对北狄的尊重,不如由臣代叔拜堂如何?”

  元祐会提出这么荒唐的请求,令人讶然不已。

  可赵绵泽会同意这样荒唐的要求,更是令人费解。

  窃窃私语中,臣工们鱼贯而出,退出了奉天殿。赵绵泽也在元祐戏谑的目光注视下,疾步离开,径直回到了御书房。甫一入屋,他神色一凛,随手摔倒桌案上的砚台,才在砚台落地的“啪”声里,无力地坐在紫檀木的大椅上。

  “唤焦玉来。”

  何承安应声去了。没多一会,焦玉闪身入内。

  “磨墨!”赵绵泽坐在椅上,声音极是疲惫。

  焦玉不明所以地立在御案之前,拿眼风瞄皇帝的脸色。何承安也是小心翼翼地捡起落在地上的砚台,等安放妥当了,方才上前为他磨墨,心里却一直琢磨皇帝今儿到底受了什么气,脸色会这般难看。

  外头的冷风嗖嗖在吹,御书房里却已烧起地龙,温暖如春。

  赵绵泽提起笔,写了一张纸,又撕掉一张纸。

  来来去去,他写了好一会儿,桌上的废纸都撕成了一团小山,似乎才有了最终的定夺,匆匆写成了纸条裹好,从御案下方的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鲤鱼纹的玉质哨子,轻轻搭在纸上,把它推向焦玉。

  “拿去!”

  “陛下?这是……?”焦玉不解的接过哨子和字条。

  “你去一趟南边,亲自去办。”赵绵泽瞥一眼何承安,声音沉了不少,“命令都在字条上,看完烧掉。”

  御书房里就三个人,他的意思是连何承安都不信了?

  焦玉心里一紧,屏紧了呼吸。

  “是。”

  他手中,是一个小小的鲤鱼纹玉质哨子。样子看似简单,与普通的把玩之物没有任何区别。可它的内里乾坤却不可小觑。只不过,知晓它的人少之又少。

  认真说来,这事儿算得是一件仅属于皇帝的重要机密。再认真一点说,那一只靠哨子支配的人马,并不算是赵绵泽自己培置的势力,而是洪泰帝的心腹。洪泰帝在很早之前,就一直把赵绵泽看成他的接班人,也顺理成章让他接管了这一支秘密人马。这些人,隐藏在各处,他们才是真正的皇帝亲卫和眼线。比如,在漠北烧毁北伐军粮草的黑皮。更比如,那个一直秘密潜藏在陈大牛身边的人,他们都是属于同一类。

  这些人到底都有谁,焦玉也不知。

  但鲤鱼纹的玉哨子,却是联络之物。

  “焦玉,这一番,看你的作为了。”

  赵绵泽低低说罢,似是有些疲惫,阖上了双眼。

  焦玉凝重地道了一声“是”,侧过头来,看一眼他半明半灭的面孔,紧了紧汗湿的手心里那一只鲤鱼玉哨,指尖颤歪歪地把那一张写着“晋王必死”的字条,点燃在了烛火之上。

  “何承安——”焦玉刚一出屋,赵绵泽又睁开了眼睛。

  何承安怔了怔,连忙换了一张笑脸。

  “陛下,奴才在。”

  赵绵泽转过头,看向御书房的门口,声音骤觉,“传令下去,让卢辉再派三千禁卫军,把魏国公府守好。大婚在即,绝不能让七小姐出了任何岔子。还有,告诉阿记,若是七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让他提头来见。”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

  何承安垂下头,夹着尾巴喏喏地出去了,脊背却在生生发寒。

  这哪里是守卫,分明就是软禁!

  ------题外话------

  二锦:站住!

  众妞:嘎哈呢?劫财还是财色?

  二锦:劫个票!

  众妞:来句好听的,姑娘考虑考虑!

  二锦:咳!我写的书不是最好的,但我的读者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