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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无赖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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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一群人敛了脸色,诺诺地离开了。

  夏初七冷冷抿着唇,再一次仔细给他把伤处清洗一遍,这才拿着秦熙准备的敷料贴上去,然后消过毒的软布仔细把他的伤口包扎好,方才松了一口气。

  “一刻钟很短,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赵樽又来拉她手,“你不生气,我便说。”

  “少讲条件!”夏初七一般不生气,可是生起气来,还真是不好哄。尤其她心里堵着一口气,觉得赵十九受了这样重的伤,她却毫不知情的被他蒙在鼓里。

  赵樽凝目看着她,默了一瞬,又伸手来搂。

  “过来说。”

  夏初七还生气着,回避着他,不与他接触。

  赵十九低笑一声,不管她的别扭,又伸手抱她。

  几次三番,夏初七害怕弄到他的伤口,到底还是心软了,由着她抱坐在腿上,不再挣扎。

  “说吧,一会儿没时间了,你又逃避。”

  他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情绪,轻轻圈着,叹息道,“你我第一次相见,我不也是受伤么?所以,受伤这种事,家常便饭,爷都不当回事,阿七也不要生气了。”

  她不语,只瞅着他。

  他无奈,圈紧她的腰,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很软,动作很柔,不像在解释,却句句都是解释,“那一日回府,姜南找我去承运殿,便是因为军中闹饷找我商量。当时我来不及与你细说,急急过来处理……结果,被情绪激动的士兵,一刀刺中……”

  夏初七眯了眯眼,“闹饷?”

  为了军饷闹事儿的例子多不胜数,这一点夏初七知晓。但是,大晏藩地的护军饷银,都是由朝廷统筹发放的。虽然有的地方饷银到了,会因为藩王的贪墨,影响军饷发放的时日,但这种事儿赵樽没有做过,也不可能做。

  怎么会营中突然闹饷了?而且,以赵十九的为人,即便是士兵情绪激动,也不可能轻易伤得了他。还有,就算士兵情绪激动,也不可能说砍晋王就砍晋王,怎样也得有一个要饷的过程来缓冲吧?

  赵十九这种腹黑主儿,怎会平白无故吃亏?

  “不对啊,这中间,一定还有猫腻。”

  她说得斩钉截铁,赵十九眉梢一挑,定定看她。

  支摘窗口的光线落在她姣好的脸孔上,白皙、柔和,美好得宛如入了画,可就是这般好看的她,却有这样睿智的头脑,总是让他刮目相看。慢慢的,他笑了,搂紧她,语气是难以言表的怜惜。

  “是,我家阿七真是聪慧。”

  她受用了,目光柔柔看去,手捏他的脸。

  “所以你不该瞒我。说,到底为啥白挨这一刀?”

  他微微阖眼,眸底凉气森森,“若是护军不闹饷,我如何抗拒朝廷的征调?若是我不受伤,又如何摆脱闹饷事件与我的干系?”

  原来如此?夏初七脸色微微一变,联想到如今大晏朝的格局,还有陈景这次来北平府的原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更不知,该赞他还是该骂他。

  骂吧!拿自家身体开玩笑就是该骂。

  “赵十九,你真无耻,这样的招也想得出来?”

  看她又生龙活虎的骂人了,赵樽情绪一松,似笑非笑。

  “无耻不都是来自你的传授?”

  “……你狠。”夏初七瞄他一眼,又心疼地抚上他的伤口位置,手指慢慢摩挲着,眉头也一点点拧起,“既然是你自己一手安排的,做做样子不就行了?为何要刺得这样重?”

  赵樽迟疑了一下,眸中若有流光。

  “若是不逼真,如何取信于人?”

  夏初七心里一窒,揽住他的脖子,脸上满是心疼,“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三载,方才成为一代霸主。赵十九,希望你的用心,你的忍辱负重不会白费……”

  “阿七……”赵樽看着她眸底那一抹茫然,握住她的手,指尖慢慢摩挲着她的手指,语气沉沉却刚毅无双,“不必多久,我会给你一个身份。天下女子最尊贵的身份。”

  天下女子最尊贵的身份?与那天下最重的聘礼有异曲同工之妙。夏初七是知道的,洪泰二十七年那一次,他离那一步已经很近了。若不是老皇帝突然醒来,若不是老皇帝用贡妃牵涉他,他也许用不着再等那么久……

  可经过这样多的事儿,在私心里,她其实已经不想赵樽去争江山,夺皇位了。皇权之争,骨肉倾轧,除了鲜血与死人之外,难得还能守住本心。

  乾清宫那一幕,在她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每一次想起,心脏都沉重不堪。拿下了江山,到时候,他还是不是她的赵十九?她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也如贡妃一般,被皇帝决然的拋出来,只为了那江山,那天下,那皇图霸业。

  可事到如今,晋王府八十九口人的性命在前,赵绵泽把他们逼到了这个份儿上在后,赵樽受了这样多的压抑与屈辱,她又怎能说出让他不争不抢的丧气话?

  心里一叹,她凝目,换了话题。

  “走吧?”

  “……去哪?”他挑高眉梢。

  她眉开眼笑,龇牙咧嘴,“不是说好的,你去哪,我便去哪?”

  他平静地看着她,终是点头,“好。”

  “同意了?”她呲了下牙,表示了自己的喜悦,又觉得不够,凑过头去,便在他的嘴上吻了吻,“那先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哪?”

  他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头。

  “阴山——”

  ~

  漷阴镇。

  鸟儿站在光秃秃的枝头,欢快的叫着春。绿芽儿刚刚吐了苞,还未恣意地绽放它们的人生。一行十来人,赶着几辆载货的马车“吱呀吱呀”地摇晃着入了新型农村。

  那几辆马车上插着晋王的旗幡,护送的人也都穿着盔甲挎着腰刀,远远看去,极是威风。但漷阴镇村里的老百姓似是见惯,除了几个刚下学的小孩儿围过来,叽叽喳喳的议论,旁人似乎都不怎么稀罕,躬着身子在农田里,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村长!”晴岚从车軨上面跳下来,大声喊,“送粮种来了。”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头子,热情地从村公所的房子里跑了过来,满脸都是笑,“晴岚姑娘好,那日楚姑娘说要隔些日子才送来的,没想这般快。快,押里面去。”

  村长大声吆喝着,让村里的几个青壮年过来搬运粮种。这一个新型农村试点,耕地面积很大,入了春需要的粮种数量自然也多。马车上,几十个麻布装着的粮种,搬运起来也得花一阵工夫。

  陈景帮着卸着货,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看着漷阴镇的一切,目光里充满了惊奇,只觉这地方实在宜于人居,每个人似乎都悠闲的生活着,没有愁烦之事,相比于外间的风起云涌,简直两个世界。

  若是有一天,解甲归田,住在这里,也是极好的。

  他心里正感慨,一个瘦小个的布衣男子就跑了过来。

  “陈侍卫长——”

  他唤的是旧时称呼,就必定是旧人。

  陈景心里一紧,转头看去,只见是原来红刺特战队的小二。他乐呵呵地站在那处,搓着手,神色颇为不自在。两个人在北伐时的锡林郭勒,相处得很是熟稔。但后来分别了,各有各的事儿,已然很久都没有见面了。

  如今算来,竟是两年有余。

  “陈侍卫长,你不识得我了?我是小二啊!”

  “呵呵,怎会不识,小子长高了。”

  陈景走过去,冲他肩膀捶上一拳,哈哈大笑着,极是开怀,小二偷偷瞥了晴岚一眼,拉下陈景的胳膊,道,“陈侍卫长,送完了粮种,你准备去哪里?”

  “护军营,还有急事儿找爷。”

  “不吃晌午再走?”

  陈景皱眉,歉意道,“不吃了。”

  “那怎么行。”小二拔高了声音,看着他道,“你入村的时候,老孟就看见了。他托我过来喊住你,说今天晌午去他家里吃鱼,老孟亲自下厨,赏不赏光?”

  话都说到这分上,陈景能不“赏光”么?

  原本就是隔了两年才见,时间又临近晌午了,若是他不去吃这一顿饭,好像真的是升了官便瞧不起故旧了。

  他点头,看向晴岚。

  “晴岚姑娘一道去吧?”

  从北平府来漷阴镇的路上,两个人基本没有交谈。如今听得他问,晴岚虽然明知他只是客气地随口邀请,自家不该厚着脸皮去,但是想到夏初七的话,她考虑一瞬,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脚,跟在了他与小二的后头。

  却压根儿没想到,这竟是一场“鸿门宴”。

  ------题外话------

  故事写到最后一卷,妹子们看得疲倦了,可能也有些不耐烦了,摸摸大家。

  抱歉,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不要急,现在已经奔走在去结局的路上了。

  二锦一定会善始善终,给大家一个he的结局。请妹子们多多留言,多多鼓励,有了月票的放入碗里,作者创作的源动力都来源于读者,要是大家喜欢,我便是鸡血在身,若是大家看得没劲儿,默默无语,我写着也会泄气。

  么么哒,爱你们,俗话说“世上最长情的告白,就是陪伴”,感谢你们陪伴十九和初七这么久,也盼着大家能一起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