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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皇府贵妻楚云溪元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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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云溪进屋后,元焘却脸色倏地一寒,目光如电地看向树后隐约漏出半个头的身影,怒斥道:“滚出来!”

说着,手腕一扬,随身佩剑登时明晃晃地向前飞出,斜斜刺入耳房旁边一棵经年老树。

下一刻,有个哭丧着脸的青衣小厮立即颤颤抖抖地自树后跌跌撞撞滚了出来,一露面,就屁滚尿流地胡乱叩首道:“小的斗胆也不敢偷窥王妃,求王爷饶命!”

皇家别苑,自是不可能有不想干之人混入。

如今甘泉宫除了他和云溪,还有谁和谁在,用脚丫子想想都能知道!

元焘面染寒霜,拔出长剑架在那人脖颈上:“滚!告诉你家主子,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刺探消息,本王绝不姑息!”

说完重重踢了一脚,将那人一脚踢了个人仰马翻。

然后身形微跃,舒适地躺在一棵树上,顺手揭开一坛酒的红泥封,饮了一口。

不多时,却又从袖中取出一块丝帕,摊开在手心,唇角微勾。

这丝帕洁白如许,角落处以金丝银线织就天际流云,散发着淡淡清香,正是云溪几个时辰前方才用来包紫玉来仪箫的帕子。

刚刚云溪关门时不慎掉落,他眼疾手快捡起,本想马上就还给她,可捡到后却又不想马上还回去,总想着随身带着,权当是她送他的好了。

将丝帕拿出来闻了又闻,元焘拎起酒坛咕咚咚灌了自己一大口酒,这才觉得酣畅淋漓。

这时,元丕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自西暖阁外传入,他远远地看见元焘躺在树上喝酒,慵懒地走下树下,阴恻恻一笑:“皇兄真是好雅兴!大冷的天,一个人在这里饮酒,莫不是被皇嫂赶出房门,故而才借酒消愁?殊不知,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时候过于逞强好胜,未必能笑得长久!”

元焘扔了半坛酒给他:“你放起屁来,总是是如既往的……刺耳和难听!”

随后,想起斋宴上元丕看见云溪给自己挑刺时那酸楚楚的眼神,忽然觉得满意极了。

于是心念微动,狭眸微眯,对元丕勾唇笑道:“再说了,皇弟阅历太浅,焉知被老婆管的乐趣?”

两人针锋相对的功夫,杜芊月轻手轻脚,伺机潜入太欢池内。

元焘和元丕竟是谁也没有留意到。

云溪正兀自撩动水花,忽闻门“吱呀”一声打开,她以为是元焘食言返回,有些羞恼,顺手用水舀子盛满水泼过去警告:“有道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王爷说过的话到底还做不做数?!”

谁料水花落处,杜芊月提着个食盒被淋了一头水没好气地踱步走出。

云溪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是你?”

杜芊月狼狈地用衣袖擦掉满头滴答的水珠,神情不大好看。

她盯着云溪脸上水洗不掉的半边胭脂色,喃喃道:“居然遇水不化?看来你也是为了隐瞒大表哥,着实没少费心思!”

云溪知道她口中的大表哥自然指的是元焘,颜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杜芊月阴阳怪气地道:“什么意思?你故意涂花半边脸,不就是为了大表哥讨厌你?”

云溪沉默不语,暗咐自己先前确实是这个用意,但被拆穿后,却是不好意思一下子扮回去。

杜芊月又道:“你和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云溪愣怔,马上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元丕,秀眉微蹙:“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我!”

“不要牵扯到你?”杜芊月忽然冷声嗤笑,把一幅画扔到云溪跟前,“如果我没有认错,画里的女子是你吧?”

云溪打开,见画中女子明眸善睐,不是自己却又是谁?

她不禁心下大奇:“这画上确实是我,但我,先前确实也不认得乐平王!”

杜芊月死死盯着她,眼睛渐渐眯起:“真的?那你可敢起誓,今生今世,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准勾搭王爷?”

云溪叹了口气,马上依照葫芦画瓢:“我保证破坏你和乐平王,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杜芊月登时像是松了一口气,银牙一咬道:“若你信守誓言,我答应日后助你离开北邺!”

云溪的心猛然往上提了提——这件事,除了凌翠、褚侍卫,没有旁人知道,杜芊月又是如何得知的?

杜芊月像是一眼看穿了云溪的心思:“你别看我!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然后指了指云溪的脸:“你明明美过我,却故意扮丑。试问一个女子明明很好看,却不想让自己的夫君看到,若她不是计划着离开或和离,还能有什么?”

云溪被她提醒,蓦地想:之前向元焘坦白时,两人避重就轻,全都将她为何扮丑匆匆带过。然而,连杜芊月都能想到的事,元焘他难道真的就没有思考过?

正思忖着,杜芊月突然阴恻恻一笑,打开食盒,朝她诡异地勾了勾唇:“难得与你化干戈为玉帛,这里面,全是我特地托人从南朝带回的点心。以及,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