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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场经年旧梦严汝筠施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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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茶杯放回原处,耐人寻味注视他,“我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掠夺走,一旦有人试图把荣耀趁乱据为己有,他势必心机歹毒,这样邪恶的人,不可能愿意分享果实,他一定会独吞,荣耀一辈子为自己,也为在座每一个信任他愿意跟随他打江山的人着想,这块肥肉,大家见者有份,怎能落入某人中饱私囊的口袋呢。”

我意有所指,他们脸上都露出非常复杂的神情,赵德民因我这番话恼羞成怒原形毕露,他疾言厉色质问,“薛夫人说不贪慕富贵,可薛总尸骨未寒,您却在这里争遗产,这么冠冕堂皇的说辞还有意义吗?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坦白承认自己贪慕权势金钱也无可厚非,不是只有男人才狼子野心,女人也有许多野心勃勃,而且更胜过男人。”

我对他的步步紧逼毫不怯弱,“男人的野心是争夺天下,升官发财,成为高不可攀的权贵,女人的野心是生子,嫁入豪门,驾驭男人,男人是张狂的,女人的野心无非是在感情上,杀伤力很微弱。我并不在意诸位对我的诋毁猜忌,可荣耀给我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绝无造假,我一定不会拱手相让,何况我让给谁。”

我目光落在赵德民脸上,“你?”我又看向他旁边和对面的人,“还是你们?”

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语,我冷笑,“我就算让了,诸位敢拿吗?连我都被质疑没有资格,你们恐怕更没有,总不能就这么捐了吧,我想你们比我更需要钱财养家糊口,是绝不会甘心肥水流进外人田。”

赵德民见我说的话没有任何漏洞,他不好借题发挥,便将矛头转移,他意味深长说,“薛夫人的意思,不论是身份,智慧,筹谋,思想,都不逊色我们,反而有过之无不及,更衬得起掌控一个公司的能力,对吗?”

他说完低低发笑,“恕我言语不中听,薛夫人怕不是出身清白的女子吧?”

我不置可否,那些真切摆在台面上**发生过的事,我回避也没有用,它本身就是我身上的污迹,肮脏也好黑暗也罢,早已融于我骨血,即使我遮遮掩掩,它照样散发出腐臭和暗光,逼得我不得不承认它来自我身体。

我挑眉示意他继续,他得到了我的首肯,更加无所顾忌,“其实我也非常不理解,薛总一世英名极其自律,为什么会在五十五岁这样的高龄非要娶纳续弦,直到曝出消息,这位新夫人是任小姐,我茅塞顿开,也只有她才有如此强悍的手段,把一个不闻美色的男人收入麾下。任小姐非常知名的两个身份,一个是红灯区出身深受官商名流喜爱的嫩模,一个是权贵的姨太太,曾轰动全省的秦彪特大贩毒集团,任小姐是这位大毒枭的二姨太,也是唯一一个姨太太中平安无恙逃脱了制裁的人,那么为什么偏偏她逃脱了,除了她没有参与其中,更重要我想是咱们东莞市局前任局长的力保吧。哦就是我们薛总千金薛小姐的夫婿,崇尔集团总裁严汝筠先生。”

赵德民这样一番尖锐**的扒皮,简直字字珠玑,在股东高层之中掀起巨大风浪,他们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有人敢直接戳破,亦或者难以相信此任熙是彼此任熙。

薛荣耀在世对我保护极好,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提及我的往昔,严汝筠又在暗中肃清,以致于这漫长的几个月过去,我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迹,似乎已经石沉大海,再次被翻出,自然是惊天动地。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不断质疑我,赵德民脸上的表情十分讽刺,他一边嗤笑一边拍打桌子,“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掌控一个公司呢,勾引男人和经商完全是两条路,在男人圈子风生水起,不代表在商业界也能如鱼得水,驾驭男人和驾驭金钱不是同等概念。”

我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放于膝盖上,“哦?按赵股东的意思,我不妨这样理解,出身和过往不清白的女人,是不能堪当重任,不管她是否有能力,够聪慧,她被世俗冠以耻辱的印记,完全抹杀掉了这一切。也就是说,不干不净来历不明的女人,不管她是否弃恶从善改过自新,仍旧不能被原谅,被委以重任。她就是居心叵测,目的不纯。”

赵德民说当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女人曾经坏过,比男人更不可饶恕。

我拍了拍手笑得非常开心,“赵股东高论,我醍醐灌顶。可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赵股东三年前喜得贵子,抛弃了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发妻,而娶了这位小您二十二岁的美娇娘,据说您的发妻曾经为了支持您创业,还变卖过自己的头发,血浆,做过裁缝卖过蔬果,您现在有钱有势,夫妻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深情,竟然不敌一个出身烟花之地的女人,她到底是贪图您的钱财,还是爱您这皱纹丛生的老脸呢?您把这么一盆脏水往自己头上泼,还斥责我大言不惭,是何等卓著的勇气又愚蠢的脑袋呢。不知这位新晋赵夫人是不是也和我一个红灯区出来的,能否找个时间让我见见这位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