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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华之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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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者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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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者有三

芥园,月夜阑珊,灯烛摇曳;残荷未残,秋风未凉。“苎萝台”上,只闻琴曲回旋,佳人轻舞。

“归思亭”内(距“苎萝台”十步),蟹香飘荡,只见钱子兴道:“我有一故人,家住城西,平日里信佛茹素,荤腥之中唯有一味。”刘悬问道:“是何?”钱子兴指着盘中螃蟹:“就是这螃蟹。”刘悬举着酒,不禁道:“李太白曾诗,‘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如此秋夜,能与诸位在此饮酒吃蟹,真乃人生快事啊!”众人举杯痛饮。

酒过三巡,只见钱子兴轻轻敲起蟹脚,笑道:“苎萝台。叶兄取这名字,可是在等浣纱的西施?”叶悬摇了摇头:“钱兄总爱拿我开玩笑。”他一笑:“是是是,我呀就是在等西施。苎萝台上,今夜有女,赛过西施。”他说完,望向正在轻舞的苏月,面带愧疚。征炆转过身,不禁望向林蓉。

钱子兴道:“当年勾践平灭吴国,西施功不可没,其归宿却让人倍感凄凉。”叶悬惋然:“是啊,没有披红戴绿,反被越国王后装进了一个叫‘鸱夷’的皮袋,沉江而死。(《吴越春秋》则说:“越浮西施于江,令随鸱夷以终。”)”征炆道:“我更愿相信《越绝书》,这才是她的归宿。(《越绝书》说:“范蠡,西施,结伴而行,泛五湖而去。”)也算‘善终’。”钱子兴道:“还是天下太平的好,若是没有战争,花溪浣纱,或能遇一知心人,安稳过一生。”

蟹宴后,钱子兴与叶悬在对弈,征炆朝林蓉走来,只见他步伐摇晃,饮得微醉。林蓉收起纤纤玉手,琴声戛然而止:“征炆,你又喝多了。”征炆拉起林蓉的手:“我没有。”两人至荷花池畔,林蓉微微生气:“你身子不好,为何要喝这么多?”征炆道:“不碍事的。”蛙声虫鸣,月光洒在池面,对影成双。

征炆感慨道:“林蓉,都说人心似水。我本不信,可是如今。”林蓉望向他:“今日,你感慨甚多。我想,那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吧。”征炆回忆道:“那时我初来杭州,在万松书院,他是我第一个朋友。”林蓉道:“(杭州府推官)孙科?(推官,理刑名。按院出巡,例委查核外府钱粮、刑狱,访察吏胥奸弊。故推官之权,较同知、通判特重。)”征炆望着圆月,回忆当年与孙科同窗共读,一并游历之景:“当年在书院,孙科是先生最器重的学生。在我眼里,他自然是个志高不合污的君子。可是短短几年,我已不认识他了。”

孙科的“堕落”——

烟花烛火,笙歌曼舞,刘寻(淳安知县,其父与吏部尚书颇有交情。吏部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务。)左手搂着“美姬”,右手招呼道:“孙大人,孙大人,你就坐下吧。”一群官吏附和道:“孙大人,来来来,坐下吧。”一老鸨笑盈盈走来:“孙大人,哎呦!是不是这些姑娘都不合大人胃口呀?我马上换,马上换。”孙科显得有些急躁:“刘知县,你……你……”刘寻不禁一笑:“看来,大人是初至官场,不爱这些‘俗物’。是我们辱没了斯文。着实不该,着实不该啊。”说罢,他轻轻一挥手,众人离去,只剩他与孙科。

“刘大人,如今淳安饥荒肆虐,可你!”孙科欲言又止:“是我不该来此。”刘寻冷冷一笑:“不碍事,这些人早死早托生。活着也是受苦,一辈子做牛做马。”孙科冷眼怒视,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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