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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岑许暮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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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轨迹(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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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起头,驯服地露出他修长的脖颈,将自己的要害残酷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试图用这种近乎于野兽本能的方式来告诉严岑——我是你的。

严岑眸色一沉,他骨子里那种掠夺的本能骤然翻涌起来,蠢蠢欲动地叫嚣着让他依从本能,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一点教训。

严岑的喉结上下滑动,他死死地盯着许暮洲的脖颈,眼睛忍得有些发红。

偏许暮洲不知死活,一双眼雾气蒙蒙,明明挂着一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却还是执拗地搂着他的脖子往下拉了拉。

严岑的手指抚摸过许暮洲的侧颈,拇指停留在许暮洲的喉结上,跟着他喘息的动作挪动了一遭。

许暮洲能感受到自己胸腔里有什么在怦怦直跳——说不紧张是假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严岑与他近在咫尺,每一次呼吸出的滚烫气息就环绕在他周遭。许暮洲只觉得空气中的氧气都变得稀薄无比,不然他怎么会头晕目眩,连自己的指尖都感受不到了。

淡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缓慢的跳动着——鲜活的,滚烫的,奋不顾身的。

严岑眼角发红,他颌线紧绷,终于忍无可忍地按紧了许暮洲,俯**去。

他搁在许暮洲后颈的手骤然收紧,许暮洲并不觉得窒息,也不觉得难受,但在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被捕获的猎物,他的精神骤然拉成了一张满弓,有种在野兽手下辗转求生的错觉。

许暮洲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猜到严岑可能要咬他一口,让他疼一疼,或者做点什么更出格的。但严岑真的俯**来如他所愿的那一刻,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的绷紧了身子。

——可是严岑没有。

许暮洲在那一瞬间想过的所有可能出现的暴力场景好像都没有发生。

那只无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面对“规则”都游刃有余肆意妄为的野兽像是被他的纵容驯化了。

严岑凑上来,轻轻舔了一口他的颈侧,舌尖扫过他正跳动着的青色血管,在所过之地轻描淡写地留下一片火种。

许暮洲克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喘息。

“别怕。”严岑用拇指轻轻揉了揉许暮洲的喉结,哑着嗓子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别怕——”

许暮洲能听清他语气里的克制,那声音带着些许的颤音,一呼一吸之间全都写满了“珍而重之”几个字。

许暮洲眼眶一热,心疼得无以复加。

明明现在如困兽般被圈在本能和理智中来回挣扎的是严岑,许暮洲却已经要先他一步要疯了。

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抚这只折磨自己的大猫,但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力地哽咽着,发出毫无意义的泣音。

于是许暮洲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全身心的接纳另一个人是个非常令人紧张的事,因为那代表着你要将自己整个剖开,以一副献祭的姿态将自己的情绪,反应,和满溢的爱意尽数交付在另一个人手上。

这是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是一种非常容易令人感到不安的事。

但在这一瞬间,许暮洲忽然想,如果对方是严岑的话,好像这件事情并不会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于是许暮洲也这么做了,他放松了搂着严岑的手,温柔地看着严岑。

永无乡窗外的海浪声似乎永不停歇,狂啸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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