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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沈博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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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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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欲心硬的强行赶人,刚才程文渊站着的雅间门口,一道女子身影娇俏俏的出现,声音都带了几分弱不禁风,“程,程公子,如果没有毛尖的话就算了,刚才奶娘也不过是随口一……”她的话在这里顿了下,抬眼看到程文渊正站在名女孩子身前,不禁脸色一白,晶莹泪珠就那么在眼眶里打着转,似坠非坠的,“原来,原来程公子遇到了朋友啊,要不,请这位姐一起用午饭?”


是王家姐。


她一袭散花水雾绿草拖地裙,发上簪了海珠珠花步摇,眉眼娇弱,似一株清新的花儿般袅袅婷婷的走来,本是强笑着的面容,却在看清白芷的瞬间时,脸色唰的一变,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随即,她又下意识的上前两步,紧紧站在了程文渊的身侧,似是要宣示拥有权般的强撑了镇定看向白芷,“你不是容三姐的丫头吗?怎么,容三姐也来了吗?”


白芷看了她一眼,默默的福了福身,没出声。


——和她打招呼有失自家姐的身份!


至于这福身一礼,她是丫头,怎么着也不能坠了自家姐的名头不是?


王家姐抿了抿唇,轻轻的转了下眼珠,“程公子,你好像也许久没和容三姐见面,要不,咱们就过去和容三姐打个招呼?”这话的,可就有两分的过于暧昧,白芷听着这话,轻轻笑着抬头看了眼程文渊,对着他福了福身,“奴婢回去还要服侍我家姐,就不打扰公子,奴婢告退。”


“你,你回去和她,让她万事心。”


虽然这段时间城中诛杀,甚至是连坐了不少人,但程文渊等人,包括皇上都是心里门清儿,真正的主使人绝对还没有被找到!不管怎样,容颜也算是上次坏了对方大事的人,这段时间官府寻的紧,他们不敢轻举枉动,可不代表日后也不会对容颜做什么,虽然知道容颜有些身手,沈博宇的武功也绝对在一流顶尖儿之列,但程文渊还是很担心——


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啊。


“多谢程公子,沈公子已经派了贴身护卫,想来无碍的。”这话出来,白芷就是纯粹想气人,再顺便打击下程文渊身侧的王家姐了,也就只有你才把他当成宝,我家姐什么身份呀,喜欢我家姐的大把人,而且,我家姐也完全没把程家的人放在眼里!


虽然这话有些扁低,不把程文渊放在眼里的意思。


但是,谁让他身边有这么个讨厌的女人呢?


“你去吧。”程文渊苦笑了下,在身侧王家姐眼泪掉下来之前挥手让白芷离开,他转身,淡淡的瞥了眼王家姐,垂下了眸子,“你若是想在这里丢脸,那你就尽管哭。”罢这话,他转身就走,竟是直接退回了之前的雅间,身后,王家姐恨恨的跺了下脚,扭头朝着白芷走远的身影看了一眼,眼底有明灭不定的眸光闪烁……


雅间内。


容颜和容晴正在笑,看到白芷进来,容颜只是摆了摆手,“和山茶坐着话吧。”丢下这么一句话,她便再次转头和容晴继续笑了起来,白芷知道这是自家姐不想再多什么的意思,便静静的福了福身,坐到了一侧山茶的身边,山茶给她倒了杯茶,“白芷姐姐你喝茶啊,这里的点心还不错,你尝尝?”


白芷白了她一眼,“不用献殷勤,你再巴结我也没用。”


“白芷姐姐,人家都什么还没呢,您怎么知道我想问啊。”山茶的话只是换来白芷一个上翻眼,她端了山茶倒好的茶抿了两口,摇摇头,“那位程公子,怕是要毁在那个女人手里了。”好好的一位公子呢,若是真的娶了那姓王的,估计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想着这程府一家满门忠烈,她忍不住一声的轻叹,“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啊,要是依着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山茶撇了下嘴,看着白芷吃的一声笑,“要是依着我,他就是自找的,什么喜欢咱们家姐,他的喜欢呢,对着咱们家姐上几句好听的话,表现下他自己的左右为难,怎么着,这就是他所谓的一腔深情?我看他是自私!是自找!”


白芷,“……”这丫头,什么时侯眼这么毒了?


一侧的容颜虽然和容晴着话,但耳朵却也是坚了起来的,听到山茶这话,不禁微微的一笑。


这顿饭容颜等人吃的是满嘴流油,兴高彩烈。


但对于另一间房里头的王家姐来言却是痛苦的很,因为自打进了房间,程文渊就明显开始在发呆,走神!连她几次三番的和他话,他都没怎么发觉,害的她都来回重复了好几回,最后得到的还是程文渊极是不耐烦的眼神,王家姐那叫一个委屈,眼泪都要掉出来,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不禁咬了咬唇,带了几分的哭腔开口道,“程公子,你,你若是不想陪我就先回府吧。”


谁知她这话音儿还不曾落下,程文渊却是直接站起了身子,“也好,我突然想起营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和奶娘先吃,我会让护卫送你们回府的。”顿了下,他面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看向王家姐的奶嬷嬷,“你好生照顾你们家姐,需要买的东西尽管买,若是,若是银子不够就让他们送到程府去。”


“你……”


奶娘却是抢在王家姐变脸之前福身行礼,“程公子慢走,您放心,老奴会照顾好姐的。”


她拼命的对着王家姐使眼色。


最后,王家姐在程文渊即将要走出房门时起身草草的一福,“程公子慢走。”


程文渊的脚步顿了下,直接出了屋子。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他扭头朝着之前白芷进去的房间看了几眼,一脸的不舍。


直至身后赝着头催他,“爷,走吧?”


“嗯,走吧。”不是他的啊。


身后的雅间内,王家姐气的花容惨变,抬手砸了面前的茶盅,“嬷嬷,他太欺负人了。”明明是陪自己出来的,竟然中间把她丢下就走,他的眼里可还有半分的自己?她以为只要自己是真心,总会能让程文渊改变心思,喜欢上她的,不都日久生情,而且什么只要坚持,哪怕是颗石头也能捂热的么,可她这一年多下来,日日伏低做,温柔心,心冀冀的待着他。


她以为哪怕程文渊的心是石头做的,也该有那么一丝丝的热乎气儿了吧?


可现在看来,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是铁做的!


奶嬷嬷心里叹了口气,“姐,程公子是有公务在身的人,自然是公事为重啊,再,您不看刚才他还叮嘱侍卫和老奴,要好生照顾您嘛,他人虽然走了,可也是担心您的啊。”反正这会为了让自家姐消气儿,奶嬷嬷是王家姐喜欢听什么她什么,不然的话要是在酒楼里发起脾气,这事儿再传出去,她家姐的名声可就完了!


“姐您可不能多想,姑爷他这段时间也是忙的很,您没听外头的人都嘛,如今姑爷可是得了皇上看重,忙着呢。”


王家姐被奶嬷嬷这么一番话劝下来,心里头的火气消了不少,只是坐在那里脸子还是沉着的,轻轻一哼,“他哪里是忙公事,分明就是……”话在这里顿了下,她悻悻的一甩帕子,“都是那个女人勾着他,明明自己都有了喜欢的人,而且马上都要成亲了,竟还不要脸的勾着程公子,真真是个狐狸精,不要脸!”


“对对,不要脸,那就是个狐狸精,姐您放心吧,咱们姑爷为人宽厚,稳重,又带着杀伐之气,绝不会被她迷惑的。”


王家姐白了她一眼,没出声。


总算是消气了啊。


奶嬷嬷长长的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是压了座大山一样的沉重。


这种事情什么时侯才能是个头啊?


心里腹诽,面上却是堆满了笑,“姐想吃什么,这里的招牌菜都不错的,老奴给您点……”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王家姐一甩帕子,咬了咬唇,似是赌气般的开口道,“你去和这里的人,旦凡他们拿手的招牌菜,不拘冷热拼盘,上飞的地下跑的,都给我来一份儿。让他们赶紧的,快点上。”又跺了下脚,自己嘟囔,“嬷嬷你赶紧催着他们一些呀,可真真是饿死我了。”


您刚才赌气时又不觉得饿?


奶嬷嬷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家姐这性子啊,看到她好不容易才消了气儿,本来还觉得菜太多,想劝她别点那么多的奶嬷嬷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出声来——在奶嬷嬷的心思里,她家姐不过是多吃几道菜罢了,就是不便宜又能贵到哪里去?


顶多百八十两银子撑破了。


可就是这样的想法,半个时辰过后,奶嬷嬷差点没后悔的一头撞死。


而始作俑者,对着满满一桌的菜挑三捡四,最后气呼呼的,不知其滋味的吃了一些堵肚子的王家姐却是瞪大了一双杏眼儿,看着面前低声陪笑,点头哈腰的伙计失声尖叫,“你什么,这一桌子的菜,多少银子?”


不过是十几道菜啊,就算一道菜十两。


可刚才,这伙计多少?


她们的对面,伙计站直了身子,脸上还是带着笑,“回姐的话,这桌菜六百三十两二十五钱,我们家掌柜的,给您抹了零头,收您六百三十两就是。”他挺直了身子,看着一脸诧异,震惊,继尔是满脸难堪的王家姐,不禁心头也是一跳,这女人,没银子?难道,是过来吃白食儿的?这么一想,伙计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这位姐,咱们酒楼的吃食可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奶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姐的奶嬷嬷在听到伙计出来的六百两银子之后就觉得头晕,这会一听自家姐的语气,不禁觉得大事不好,可身为下人,为主子解忧就是她的职责,再,这饭材确是她点的,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这位二哥,咱们是头回来,也不知道你们这楼里的规矩,要不你看,就通融一下……”


奶嬷嬷的话还没完呢,二嗷老一嗓子,“掌柜的,这里有人吃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