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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可言喻言喻陆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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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肿起,声音很轻:“阿姨,是你吗?还是小星星?如果是小星星的话,你听妈妈的话,妈妈现在不舒服,你先出去,不要靠近妈妈,小心被传染。”

她说完,等了一会,也没听到有人应声。

言喻翻了个身,用尽全力地睁开了眼,却对上一双幽深平静,仿佛容纳了山河百川的眼眸,那双眼眸里,有着万千思绪,无尽寒意。

是陆衍的眼睛。

言喻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眨了眨眼睛,陆衍仍旧长身玉立在她的眼前。

她脑子转动得很慢——陆衍为什么会在这儿?陆衍为什么还穿着她的同款浴袍?阿姨呢?小星星又去了哪里?

陆衍的眉峰微微一动,就大致地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嗓音低哑,语气舒缓,只说:“你生病了。”

言喻强撑着,抿着唇:“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还有,你为什么身上穿着浴袍。”

陆衍语调淡然又平缓,他很自在:“小星星让我进来的。”

言喻脑海内的一根神经猝然疼痛了下,她琥珀色的瞳仁染上了几分寒意,她嗓音沙哑,嗓子干涩:“陆衍,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都分开三年了!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了。”

言喻想从床上爬起来,手脚却发软无力,撑一下就倒下。

但是怒火却熊熊燃烧着,几乎要灼掉她的理智。

怒火的深处,是她掩藏了又掩藏的害怕,她担心小星星被陆衍带走。

陆衍黑眸冷静,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菲薄如刀片的唇抿成了冰凉的直线,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给言喻掖好了被子。

言喻却不肯让他碰,她细长的眉毛冷了下来,唇色因为发烧,有些异常的红,她的脸颊也是生气的红光:“你别碰我。陆衍,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我们三年都没有来往了,为什么不能一辈子不来往?你到底为什么现在要出现?这么平静地出现,好像当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抿紧了红唇,眼眸冷冽,眼周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因为发烧的嫣红。

“你忘记了那些事,可是我没忘记,陆衍,我只知道我们之间,不配再同处一个空间里,你站在这儿,我都觉得恶心。”

最后一句话,言喻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

陆衍咬紧了两腮的线条,肌肉隐约起伏,他在隐忍着什么,言喻的每一个字眼都狠狠地击打在了他的心脏上。

他喉结无声地滚动,盯着言喻看了许久。

然后道:“我没忘记那些事,也忘不了,可是言喻,这些年痛苦的并不是只有你。”

“是啊。”言喻全身都是灼热又滚烫的,她气得隐隐发抖,“你痛苦,我也痛苦,分开不好吗?你和陆疏木的母亲结婚,我过我自己的生活,我带着小星星再婚,照顾着她长大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出现?你是不是告诉了小星星,你是他爸爸的事情?”

这一串的词语中,陆衍一下捕捉到的就是“再婚”两个字,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眯了起来,一张英俊的脸孔仿佛能滴下水来。

“你想跟谁再婚?言喻,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言喻也冷笑:“跟谁再婚,都不会跟你。”

两个人说话,都没有什么理智,都是哪里痛,哪里脆弱,就狠狠地往哪里捅,陆衍攥起拳头,还想说什么,卧室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破了两人争执的凝滞空气。

陆衍胸口轻轻起伏了下,他仍旧垂眸望着言喻,眉骨的一半笼在了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之中,让他的神色显得冷冽又难以看清。

好一会,他转过了身,漆黑的眼眸已经恢复了平静,波澜不惊地道:“进来。”

保姆阿姨猜不透言喻和陆衍现在的关系,但也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她笑了下,想缓和冰冷的空气:“言言,我给你烧了热水,来,给你拧毛巾降降温。”

阿姨刚弄好了毛巾,还没叠好,一双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就伸到了她的眼前,陆衍沉声道:“让我来吧,你去拿开粥上来,让她吃饭。”

言喻语气冰冷,她攥起了手指:“阿姨,赶他出去。”

阿姨犹豫了下,陆衍已经拿过了她手里的毛巾,走到了言喻的身边,弯下腰,单手就握住了言喻想要乱动的手,另一只手,直接将毛巾铺在了她的额头上。

陆衍的声音没有几分温度,命令式语气:“下去!”

阿姨心脏一紧,说:“那我先下去拿药吧。”

言喻抿紧唇,挣扎着,挣脱了手,将额头上的毛巾扔在了地上,她琥珀色的瞳仁里闪现的都是火光:“你不恶心我恶心,你对得起你的未婚妻吗?你对得起你的儿子吗?”

她说着,眼前浮现了陆疏木的那张脸,她既心软又心痛。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看到陆衍和陆疏木,只要看到他们,她就无法避免地会想起她失去的那个儿子!

陆衍这一次听了言喻的话,却没有生气,他弯腰,捡起了毛巾,冷静道:“你现在生病了,折腾了,受到伤害的都是你的身体。”

他黑眸寒光微凛,睨了言喻一眼,菲薄的唇毫无感情地动了动:“还有,如果你再继续闹,你信不信,我会立马告诉小星星,我是她爸爸,然后带走她。”

尽管他的语气再平淡,言喻的心脏还是狠狠地收缩了下,她蜷缩了下手指,那些愤怒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般,全然瘪了下去,只剩下了悲哀,是真的悲哀。

因为她知道,陆衍说的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只要陆衍想。

所以,她离开了三年,改变了什么了吗?她就算在律师行业拼出了一片天,她还是没办法跟资本对抗,她还是保不住自己的女儿,当年的那一年多的婚姻,带给她的是什么?是无穷无尽的伤害,不论是她的心,还是当年那个被引产掉的孩子。

最悲哀的是,言喻想恨陆衍,却发现,连恨他都恨不下去,因为最初选择和他结婚,是她自己选的,是她逼着他的。

她最该恨死的是她自己,所以。当年害死了那个孩子的凶手,追根到底,她自己。

*

言喻的这一场病来势汹汹,她还真的就因此倒了几天,头昏昏沉沉,意识模糊,但能感受到,陆衍一直在照顾她,从不假手他人,他给她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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