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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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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楠独自上山砍柴,干到夜幕降临,他把两捆柴挑下山。在山脚的草坪,他放下担子,平躺仰望天空,他仿佛回到童年的春夜:

烟雨把江水酿成氤氲的醉语

枕水,烟火粥艇,桨声灯影

回眸,碉楼寂寞的旗袍孓行

醺,秦淮柳絮

嗅,西泠芳曲

瞰,长安宫宇

闻,渭城新雨

信手拈花香格里拉

暮卧,孤烟大漠

星月,悄悄栖在我衣

仰望夜空,长庚星启明星走失

握柯斩新樵,归途待何时

我把手撑圆,将这个春擎起

他相信:人生赤道没有极昼天,也没有极夜年。 每个太阳都有过中天,潮起潮落,日出日落,是永恒的不变。

他有些后悔,当初会上提那么多的意见,说错了也不知道,最不该的是连累了家人。他修长的手磨满了水泡。

他回到屋里,喝了口凉水就躺了下来。

梁招娣的女儿杨金英说:“妈,家里来个客人,我们要不要打扫卫生?”

梁招娣没好气地说:“什么客人?!他是来劳动改造的。就是要用这样的环境来洗干净他的资产阶级思想!”

第一次睡泥砖房,潮湿发霉的味道和墙壁上爬行的臭虫,令本来神经衰弱症的骆楠一宿未眠。

第二天清晨,他抬头出门,刚好碰见梁招娣,她惊愕:他竟然是一个白面书生,而且长得这么俊美!她的心一惊,赶紧扭开眼睛假装望屋檐快步走过。

夜晚回来,梁招娣温柔地对他说: “骆同志,你回来了,昨天我对你严肃是做给外人看的。”

她柔声地对他说:“我帮你烧好了洗身水,洗完身再吃饭。”

“嗯,多谢。”骆楠低头说道。他感激还有人叫他同志。

她从大铁锅把洗澡水一勺勺地舀到大木桶,提到冲凉房温情地说:“骆同志,你可以洗身了。”

“多谢。”骆楠低头走进冲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