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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生·孤暮朝夕时雨灵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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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烛龙之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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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容易脸红。

“我如何知道,大概因为我确实很好。”时雨腆着脸跟上灵鸷,“我不好吗?你不喜欢她夸我好……这世上只有你觉得我不好!”

从蜃眼出来后,灵鸷、时雨和绒绒又在乌尾岭待了十一年。期间他们两次回到孤暮山拜访相满。相满的法术在灵鸷的点拨下有所进步,凝出的雪球更大更圆,也可飞到从前两倍的高处。她感到十分高兴,却依然不肯离开旧地。

谢臻一世未曾婚娶。他二十岁那年,赖掌柜夫妇先后离世,他卖了福禄客舍,从此长居于乌尾岭过上了世人眼中隐士生活,直至二十七岁时死于一场急病。

谢臻生前和绒绒合力绘制了一副羊皮画卷,上面详细记载了他这两世遇到的大事小情。绒绒说,这样的话下次再见,直接将画卷拿与他看,也可少费些唇舌。

谢臻死后很快再入轮回,他每一世都叫谢臻,鞭法一直很好,娘胎里始终带着头风之症;仍然怕死怕痛、懒如冬蛇;仍然浪荡不羁、尘世缘薄;仍然活不到而立之年,也从未娶妻生子,总是对一个小土地念念不忘;仍然出生在灵鸷长居之地附近;仍然被时雨嫌弃;仍然不肯与绒绒双修……

灵鸷他们在东海游历了十多年,后来又去了震蒙氏故里、登了北幽之门,还在玄陇山盘桓二十载,最后逗留鬼市中陪伴出生长安城的谢臻过了一世。

距离灵鸷的三百岁越来越近,时雨的脾气也越来越无常。绒绒和谢臻都宁肯离他远远地,免得不小心遭了池鱼之祸。但时雨从不提离别之事,也不喜人提,就连灵鸷偶尔说起霜翀捎来的小苍山近况,他也要冷下脸来。他将心神都寄于玄珠之上,修行时却心不定、身难安,要不是灵鸷在旁护法,他险些入了歧途。

好几次灵鸷夜半惊醒,发现原本栖身于绳床之上的时雨手执烛火坐在床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尽管以灵鸷的胆量不至于受到惊吓,时雨还是免不了吃顿苦头。灵鸷也因此要他另觅居所,如不是化身雪鸮,不许再踏入房内。

这一夜,灵鸷受梦魇所困,五内焦灼烦热。他睁开眼,发现时雨的手在他身上。

“我说过,无需替我掖被。”灵鸷看着时雨手落之处,不想错怪了他。

“非也,我只是又生邪念,夙夜不得安生,想来做些无耻之事。”时雨指尖轻移。他长着一张清华高洁的脸,用十分端凝的语气说:“其实上一次‘掖被子’被你用烛剪所伤也是我有心下手,无奈被你发现,我却不敢承认。”

灵鸷坐了起来,本想说点什么,到头来只是默默将脸转向暗处。时雨知道灵鸷近年来一直在隐忍于他,但这样的纵容和退让只会让他更心焦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