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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 章 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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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从哪来?到哪去? 是人生无法逃避的疑惑。当你身处迷雾,踌躇满志的时候,你不得这样发问,一遍又一遍,然而一遍又一遍无解后很多人会陷入更深层次的迷茫或自我放逐。
佛法说灵魂从无量劫来,不停在色身中转换轮回,那么,谁才是真正的你?从无量劫来的你,还是镜子前这副贪恋得失的色身?
徐泽远照了照镜子,假定自己是一个由真心自性的灵魂和庸俗不堪的色身的结合体,他 尝试用旁观冷眼姿态审视这个和自己相伴了32载的色身伙伴,这些年他竟没有仔细打量过他,他借着他顽劣、逞强、得意、消沉、甚至醉生梦死,他借着他意气风发、志得意满或精于算计。也许是到了和他重新结盟的时候了。至于该如何做,徐泽远尚不十分清楚,他拿起剃须刀整治理他刀枪林立的胡渣,从洗心革面开始。旗下所有的员工将并入TN,意味着徐泽远提前失业了。贾总把一袋鼓鼓的牛皮纸袋放在咖啡馆包间的桌上,
小徐,你的名字现在TN还很敏感,这是额外给你的补偿。
看来接下来T省还有大项目可做,TN不会轻易放手。
TN增资金扩股,体量大了,已经并购了两家行业内名不转经转的公司,至少当年从TN转出来的员工,老陈同意全部接盘。
一定是您据理力争的结果。
我本打算借机把你安置在外地项目里,但眼下还不是好时机。
不必为我费心了,那些出来的兄弟能有出路,我的愧疚感也能少一些。
小徐,你先休整,再过些日子,风头过了,我再想办法。
徐泽远知道再回TN或这个行业都已然机会渺茫,他需要重新界定和梳理的东西实在千头万绪,他毕须接受现实,不能再用几十度的酒精灌到这副皮囊里逃避现实,幸亏还有贾总这个老领导力挺。
徐泽远完成了在T省的收尾工作和同事们、贾总告了别,他不知道这些他熟悉的源代码、良师、益友,他善待过的,无意伤害过的人或事,经年后是否还会重逢。
离开T省后,他回了和林近溪曾经的共存之地,房子已经转租他人,那个曾经洒满阳光的月季花露台空空荡荡,取而代之的是花花绿绿的衣架、夹扣和饱吸阳光的被褥,似乎这个阳台从来都是这副样子,它从没有被美丽装点过。是啊,曼陀罗凋谢了。可他对她的思念一刻未息。她的手机换号停机了,她父母家的大门紧闭,徐泽远向邻居打听,据说老两口走了有两个月了,兴许是去外省讲学了,林近溪的父亲是大学的英文老师,去外省任教也顺理成章。他想要见到她,他坚信如果她无情,不会在消失在他生命里的第二个星期跑到寺里打佛七,她有苦衷,她有解不开的迷惑并且希望通过信仰得到开示,可是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她不向他倾诉?他起先觉得他对林近溪莫名的钟爱源自占有,可是当她从他的生命消失以后,他冷却了下来,思考的结果是,他对她除了爱,还可以超越底线,他甚至可以原谅她的动摇,她的见异思迁,如果她爱上了别人,他会等她不再爱了,或分清什么是爱后再回到他身边,他可原谅她所有的错。这份连徐泽远都说不清的近乎无法理解的爱源于什么?是林近溪的美貌、性感,还是她智慧超然?他甚至说不出他爱她哪里,也许因为当他经历了孟晨,又遇到林近溪才懂得什么是爱情和爱情的美好与艰涩。他一定要找到她,即使有一天她已为人妇,哪怕只远远的看一看她,她安好,他便再无遗憾。从此,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收集所有旅游相关的杂志,也许这是找到她行踪蛛丝马迹的唯一方法。
时光过的不紧不慢,徐母最后一次放化疗结束了,徐泽远几乎陪着母亲挨过每一次痛苦与病魔的斗争。母亲即使领子上还沾着化疗时的呕吐物,在步出化疗室看见徐泽远的那一刻还会戏谑的说,
我造的孽可比我受的这点苦多多了。
徐泽远把徐母的手挽在臂弯里,
您要是还嫌不够受罪,咱们再续半年。
让你妈再多活两年吧!
妈,您至少再活40年。
是啊,我还得看着你结婚生孩子呢。
妈,我和孟晨......
别说了,分手了吧?
恩。我不喜欢她......
我懂,算了,不喜欢也过不了一辈子。什么钱呀、房子呀,都带不走,你就高高兴兴的过吧。
妈,你这病生得好,领悟人生真谛了。
你就别气我啦,遇见喜欢的,也得抓紧,老大不小了。
知道。
工作也丢了?
恩。
再找吧,有手有脚总也饿不死,我的儿呀。徐母紧了紧挎着的儿子的手臂。
不知是徐母的一场病让她看穿人世一场不过而尔,还是徐泽远历尽千帆日渐成熟的心智让徐母感受到他已不是那个阴晴不定的毛头小子。徐泽远回忆着曾经为了那份痴狂的爱而罗列编织的无数说词和计谋是多么荒诞,竟不如这简单平直的真相来的踏实、温暖。
镇子上开始大兴土木,把西河淀列入了旅游项目,拨调了建设资金,他们打算把淮水引入河淀,青石板路重新铺陈,为家家户户换了新瓦,刷了墙面。祠堂围起了铁架加固、修整,只是教诲后人的精忠报国和拾橘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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