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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烛焰兰卡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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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谈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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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卡心里一颤,“我知道,姐姐。”

“不,你不知道。我说的这些是我最近才悟出的道理,在你小的时候,我只告诉你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一部分,一小点儿,毕竟你还没有长大,说多了也不会懂。现在,我要借着这个机会跟你说,无论你将来走到哪里,遇见某个女人的时候,你就能用上了。”她若有所思,“不要对她说你对这个世界有什么抱负,在她眼里能够解释事情的只是她在你心里究竟有多重要,你能否给她安全感,以及支撑一切的生活。”

“姐姐,我能体会你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你说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我——我只是你的弟弟,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越过这条界限成为你足够容纳全部心扉的人……”

“话说得不错兰卡,我都不知道你从哪学会的这些东西——”安娜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兰卡则以叵测的姿态站着,“我,我说我被古树吞到肚子里,在那里,我好像不知不觉领悟到了一些并没有遇到过的东西——”

安娜点了点头,“这就是你想的东西,即使是作为弟弟,你的心里也总怀揣着这些毫无根据的幻想,还试图用这种幻想来说服我。”

“这不是幻想,这是事实!”兰卡比之前冲动了许多,他身上的不一样姐姐不是没有见过,为什么他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变成了假的呢?这样的话,难道曾经他对她所说的同样的话她也只是开个玩笑似的一概相信?

“那么,为了这个事实,你好好努力吧。”姐姐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似的,她掩过了头。揪心的不只是泪水,兰卡发觉每一次她说了一句话,结果都会令他心里痛一次,这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想法,要将她五花大绑弄回到那个他许诺保护到她的地方,然而两只门齿兽还没长大。如果它足够大了,他没准儿真会这么做。

诺言,兰卡想过诺言。无论是对安娜的许诺,还是对贝拉德从未计较过的许诺,以及对古树的让世界能够完整留存下来的许诺……原本他以为这一切并不会构成冲突,但是安娜却在这个时候阻碍了他,还是在他并没有忘掉自己的诺言的情况下。记忆中的安娜并没有如今这么令人烦恼,或许这也在另一面解释了他已经长大了,渐渐地瞧不起别人,那些无力或是刁钻的想法,他以为绝不会在某一天影响到他,可如今,这些想法却出人意料地起了作用。

不,我不会放弃这个世界,绝不会。兰卡在心中诉说着,同时,他也一样不会放弃她第二次。

兰卡向前面垮了几步,然后抓住安娜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安娜同时反应过来,在她的身体刚刚起来一半的时候便挣脱了,挣脱之后,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同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你在干什么?”

“你得跟我走,姐姐。”

“凭什么?我跟你走能得到什么?”

“我得让你安全——”

“安全?我现在不需要了!没有了希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建立生活!”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必须得跟我走!”兰卡再次俯下身,试图抓住她在空中纷飞的手臂,可他的动作的确算不得强硬,即便凑巧能抓住一只,也会即刻被另一只手臂打掉。这个时候,两只门齿兽幼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兰卡放弃了,他觉得自己此时不得不放弃,但他坐在了安娜的面前,眼睛酸痛,只是泪水并没有安娜掉的那么快。

“你到底想要怎样呢,姐姐。”兰卡说道,“你知道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一点。在我心里你的位置一直很清楚,虽然我不说出来,但这是因为我担心这样会让我们变得跟以往——不太一样。不论从哪个角度我都想让你陪在我身边,或许我的行为太过急切让你误会了我并不在乎你,如果这样的话我感到很抱歉,安娜。既然你已经说清了,我也就将这些话都说出来:我希望你能跟我出生入死。如果我的计划能够成功的话,我希望能够跟你相伴一辈子。不过,我得先征得——”

话未说完,但兰卡的嘴已经被一条滑溜溜的东西塞住了,他的心在狂跳,不知所措的感觉震颤了他的全身。“这就是姐姐的嘴——”他脑子中意外想到,在想到之前,他已经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各种各样奇怪的符号在他的眼前绕着,他无法锁定,就像睁开眼同样看不清安娜的脸一样。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兰卡觉得,嘴里尝到的只有姐姐泪水的咸味。

“我以为你真的傻到连这个都不懂了,兰卡,没想到不是——”

安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