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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角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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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光缆车设置在火山口零点五公里的范围内,当喷发警戒等级达到到2 级就不能再靠近,由于车厢外部的特殊材质和结构,即使发生意外停驶在半空中也十分平稳。
宾利再次看到姑妈时,她化身衣衫褴褛的惨状,褪去光线华服的姑妈被许多公司追债无处藏身。她暂住在一栋烂尾楼的出租房里,生活过得比宾利家还窘迫,过早的嫁人导致她从未踏足社会就被外界淘汰,没有生活技能就没有经济来源,从小学习钢琴的她本可以做一名代课老师,面试官让她展示实力,她竟然连一首最简单的曲子都弹不完整,或许是长时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手指已经不适合琴键。
接下来的日子,姑妈只能靠仅剩的存款勉强度日。因为她婆婆私自卖掉了公司的股份,导致公司账目的亏空,现在姑妈的公司就是个空壳,还留下一堆烂摊子要收拾,许多笔欠款要还,一些以公司名义借的贷款也即将到期。姑妈四处筹钱,解雇司机卖掉豪车,她还要变卖以前购置的一些名牌包,恨天高的心昂贵高跟鞋,但当她鼓起勇气踏入奢侈品店的大门时,服务员二话没说就把她赶了出来。她们看见姑妈落魄了,不似从前还是豪门的阔太太,改变了曾经阿谀奉承的嘴脸,把真实一面的见钱眼开展露无遗。
你看,你现在也不是什么某夫人,我们小店可接待不起你这样的客户,要是什么层次的人都能来光顾我们店,那这些名牌商品早就会烂大街。
之前卖给姑妈衣服的老板娘,用许多恶语中伤姑妈的内心,那些曾经交好的闺蜜,听闻姑妈被扫地出门身无分文,生为女人,却没有半分的同情,背地里一味的贬低拉踩姑妈。姑妈想起她的母亲在世时对她常说的一些话。
“妈妈给你指定一整套的学习计划,都贴在客厅的墙上。你要学习钢琴,接着学会社交礼仪。嫁入豪门没那么简单,要有很好的机遇,里面的规矩门道很多,大家族绝对不会允许自家的女人在社会上抛头露面,要学会如何相夫教子。豪门公子哥儿大都喜欢有教养、肯聆听他们说话的女人。你可别学你妈我,我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年轻时山盟海誓、贪图一时的爱情,嫁给你爸这种穷光蛋,往后的一辈子混迹于世俗堆里过日子,每天为生活奔波劳碌,从早到晚围绕在我身上无非就是些柴米油盐,渐渐地我纤细的双手变得粗糙,眼巴巴等着一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之后又精打细算跟菜贩子砍价喊破嗓子。要不是外婆给妈有个漂亮脸蛋,早就变成没人要的黄脸婆啦。”
姑妈暗自耻笑她母亲可怜愚蠢的想法,不知母亲在天之灵能否看见,她现在过得并不幸福,豪门甜蜜过后的负担压的她喘不过气,被诡手勒住脖子的她感觉快要窒息。姑妈她累了,身心疲惫,在烂尾楼出租房的黑夜,她轻轻的划开一道两厘米深的口子,就像根牙签的长度,细微的一根小管子慢慢放大,不时的涌出来血盆大口的魔鬼,面目狰狞起来,不受控制的滚烫液体,四处喷溅在未经装饰的白色墙体上,伴着窗外飘进的冰冷空气,凝结成另外一种可怕的存在。
半小时后,等待挣扎的身体重新平复下来,变得麻木而冰凉。姑妈见到了久违谋面的母亲,仍在赌场癞赌的父亲和她的一对龙凤胎儿女。
晚上躺在床上,宾利回想起那天姑妈带他去市里逛街时的场景,如同昨日刚刚发生的事情,却像南瓜马车、南柯一梦 ,好似灰姑娘一过午夜十二点就要脱下的水晶鞋,宾利重新过着被受压迫的生活。
黄昏的夕阳斜射在教室的黑板上,教室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一排排杂乱无章的课桌陪伴着宾利,耳边校园广播里正放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归的老牛……的歌曲,萦绕着,徘徊着。白天,老师总是惩罚上课不听讲的学生,放学后留下做些义务劳动,因为宾利经常被嫁祸各种倒霉事,所以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各种体力劳动压在他身上,做值日的时候,组长总会把清理厕所的活交给宾利,即使老师吩咐过组长是轮着劳动各种岗位。
老师不在的课间,会有一个同学专门在教室走廊盯梢,大家会把垃圾桶套在宾利头上,在厕所朝他滋水,班干部会让他下跪,用粉笔灰涂抹他的脸,还有同学甚至让他舔垃圾。宾利在他们的欺凌前,变得麻木起来,他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封闭自己。
面馆开张的第三月,叶流觞兑现了一开始允诺给食客的额外福利,这月开始排在全球燃力榜单前一百的客人,会得到一份专属定制的魔法面条,因为考虑到榜单上全球跨区域的食客,来回距离太远,为大量赶赴而来的食客,造成七尺巷地区交通再次混乱,叶流觞下了重大决心,决定开通亲自送货上门服务。他包了一艘航天船,雇佣了两个司机和十名服务人员,轮班制分别在白天和晚上面馆营业时间,为食客输送定制面条。面条会在面馆做好后,做个基本打包,再用魔法隐形罩,这个具有保温保险功能的光罩,不管食客身处地球哪个角落,限定的两个小时内,必定能品尝到新鲜的面条。食客们在品尝完魔法面条,他们自发成为了七尺巷面馆的代言人,他们不再崇拜明星偶像,放眼于追逐潮流名牌,因为此刻他们是为自己未来而活,不仅仅活在他人眼中的世界,拾起最初生活的真谛,燃起最初憧憬的梦想,做自己世界里的大人物。七尺巷如同冬日暖阳,点燃着照亮了每个食客尘封已久的麻木内心。
三年前,宾利的妈妈因为煤气中毒住进了医院,这之后宾利一直不敢进家里的厨房,记忆中妈妈奄奄一息的苍白脸庞,无力的趴在地上,用尽最后一口气求助的画面,久久无法散去。加上事发后的厨房一直没有修缮,还是当初事故后的惨状现场。父亲因为这件事不少打骂他,他总是训斥宾利,男子汉不能总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昂贵的医药费压的父亲喘不过气,即使有医保的补贴也无济于事,父亲曾动过放弃治疗的想法,并和宾利聊过妈妈没了咱们家以后两个人生活此类话题,宾利像发疯了一样,朝着父亲大吼,不救我妈妈,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我上完高中就不读了,攒的学费留给妈妈看病吧。那次争执后,宾利没有和父亲说过一句话。
人们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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