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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浔阳延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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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我还有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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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已经大声的打断他的话,“除非你现在就明确的跟我说,你不要我了,不再认我是你的妹妹,那么我马上就走,再不干涉你和父亲之间的任何事。说到底,连你都那般介怀自己的身世,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就更不该厚着脸皮继续赖在这里了,不是吗?”

褚浔阳这明显就是在置气,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气势上面咄咄逼人,倒是不见她为了自己的身世而自苦。

可是褚琪枫听她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却是莫名恼怒,心里疼痛的厉害。

“浔阳!”他低吼了一声,然后一步上前,张开双臂,将她纳入怀中用了所有的力气抱紧,再开口的语气里还是带着来不及褪去的愤怒,“别说这样的话,也永远都不要为了自己的身世妄自菲薄,你不是来历不明,你还有我,你是我褚琪枫的妹妹!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永远都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浔阳是无辜的,就因为方氏的别有居心,而莫名被卷入了这个漩涡当中。

而且聪慧如她,她现在也不可能看不通透方氏之所以把她推出来的真正原因。

如果换做别人,自知是被用做了挡箭牌这么多年,那么对自己这个正主儿是势必心怀怨恨的,却也唯有浔阳才能这样的大度。

非但不去计较这些,还在一力的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

即使是亲兄妹,这世上能对他这样掏心掏肺的也再难寻了。

何况——

还是在他顶着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连累她的身份的前提下。

那一刻,褚琪枫的心里充斥着万般情绪,更有一种演化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的程度——

那就是褚浔阳!

这天下万般,他都可以看做浮云过客,却唯独不愿失去她。

这么多年以来,因为身份的隔阂而刻意压抑隐藏的感情,终于是在这一刻完全彻底的浮出水面。

终于这般真切的拥抱她一回,却是在知道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必须要止步于此的前提下。

褚琪枫无声的苦笑。

而褚浔阳在落入他怀中的那一刻,眼泪更是无声的落。

说是对自己的身世全不在意那是假的,试问这世间又有谁是唯愿做一株浮萍,就这样茫然无措的漂泊?

可是相较于那些,真实存在于她生命里的父亲和兄长才是最重要的。

默无声息的把眼泪在褚琪枫的衣襟上擦干,褚浔阳就自他怀中抬头,仍是含笑看向了他道:“哥哥,这可是你说的,说出来的话你就不能反悔了。现如今南河王府死灰复燃,咱们自己府上也不消停,我还指望着你给我撑腰呢,你不能半途就丢下我不管。”

这样的威胁,明明没有半分的杀伤力,可的对上那少女明艳的眉眼,却又完全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嗯!”褚琪枫看着她,唇角弯起一抹笑,“凡事都有哥哥在,你不要擅自主张也不要胡思乱想,嗯?”

褚琪枫所指的事情褚浔阳心里十分清楚,闻言唇边笑容就难掩的僵硬了一瞬。

“浔阳!”褚琪枫敏锐的捕捉到她这一点微妙情绪的变化,心口骤然一缩,不觉就加重了语气又唤了她一遍。

“我知道了!”褚浔阳这才回过神来,轻声的应。

褚琪枫听着他这心不在焉的语气,还要皱眉,褚浔阳却是快速的拉开了他环在她身后的一只手。

褚琪枫的手臂自她后腰滑落,却是不依不饶的又顺势扯住了她的袖子,仍是浓眉深锁的盯着她看。

褚浔阳被他看的下意识的心虚,飞快的想了一下,就道:“只要哥哥你好好的,我自然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哥哥你方才答应过我的,是不是?”

事到如今,是真的已经骑虎难下了。

以后的形势姑且不论,只就褚浔阳这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在她心里,但凡是决定了的事情,那就再也不会变更了。

白天在御书房的时候,她分明是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所有的矛头都直接引向了她自己,一旦有朝一日真的会东窗事发——

那后果,是褚琪枫想都不敢想的。

“回去吧,早点歇着!”褚琪枫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垂下眼睛,遮掩住眼底神色,替她将揉皱了的衣襟扯平。

“嗯!”褚浔阳拍了拍裙子,又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褚琪枫没再挽留,只站在原地目送。

褚浔阳推门走了出去,待到隔着窗户看到她的影子拐出了院门,褚琪枫也跟着推门出来。

“郡王爷?”蒋六大为意外,“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你不用跟着了,我去去就回!”褚琪枫道,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院子,拐了个弯,却又再度折回了方氏落脚的小院。

*

褚浔阳从褚琪枫处出来,也没回锦画堂,而是去了褚易安的书房。

在院子里遇到曾奇。

曾奇见到她,却是一反常态,赶忙迎了上来,低声道:“郡主是来见主上的吗?”

“嗯!”褚浔阳点头,越过他往院子里看去。

那里面,无论是正房还是书房都是一片暗色,一点光亮也没有。

“殿下身体不适,已经歇了!”曾奇说道,面有难色。

这种情况下,褚易安或许真睡了,但也或许——

是去了那间密室吧!

想着父亲此刻会有的心情,褚浔阳就是怅惘的一声叹息,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

说完也就不再为难曾奇,转身离开。

曾奇站在院子门口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脑子里却是晕乎乎的——

方氏那女人既然已经浮出水面了,那么她的心思就不难掌握,这么一来,褚琪枫和褚浔阳的身份调个儿就是一定的了。

可如果这小郡主真的和金煌长公主无关的话,那两人的样貌上又何来相似之处?

心里疑团重重,曾奇一时间也是脑中混沌,举棋不定,想了半天都不得其解,便是摇着头离开了。

褚浔阳只身往自己锦画堂的方向走,其实过去思懿居的时候她就知道未必能够见到褚易安,所以这会儿吃了闭门羹倒也不见得多少失落。

这一天,阖府上下都分外的安静,花园里隐隐可闻虫鸣鸟语之声,听起来倒是惬意自在的很。

褚浔阳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行至半路,突然想到了什么,脚下就转了个弯儿,斜穿过花园,从后门走了出去。

下旬时节,月色本就稀疏,再被两侧高耸的围墙一遮,巷子里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褚浔阳刚往门廊底下一站,旁边一侧的石狮子后面就有人打着呵欠施施然晃了出来。

延陵君面上神情倦怠,却是丝毫不损他那随处都雅致风流的气韵,一面舒活着筋骨一面道:“你若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回去了!”

褚浔阳快步下了台阶,用手指蹭掉他眼角打呵欠时溅出来的泪花,忍俊不禁道:“又不是我约的你来,何况这也才入夜没多久,你还好意思抱怨吗?”

“我再抱怨,也好过有些人没有良心!”延陵君道,长臂一揽,勾住她的腰身将她带到一边石狮子的暗影里。

他的后背闲闲的靠在石狮子的一侧,俯首就去咬褚浔阳的鼻尖,一面不悦的抱怨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从宫里出来也不知道找人给我报个平安,让我半夜等在这里,却是连抱怨两句都不成,你说你是不是没有良心?”

褚浔阳憋着笑,并没有躲避。

延陵君的唇落下来,在她鼻尖上啄了一下。

夜里的风,有些凉,他扯开了轻裘将褚浔阳包裹进去。

褚浔阳靠在他怀里,只拿手指在他衣领绲边的图腾上面轻轻的描摹。

她不说话,延陵君也一直没有主动开口询问。

两个人就那样互相偎依,包裹在同一件轻裘底下,感受着丝丝暖意融入肺腑,隔绝了这夜色间所有寒凉的气息。

“怎么了?还是不高兴?”过了许久之后,延陵君才抬起手来,以手指轻蹭了下她的脸颊。

褚浔阳仰起头,朝他看过去,抿了抿唇角,却是突然说道:“我们去喝酒吧?”

延陵君略一怔愣,随后就忍不住朗声笑了出来。

“我一直以为自己在你面前算是秀色可餐了,你却偏偏对着我还要借酒消愁?”延陵君道,那语气听来颇为怅惘,垂眸看下来。

褚浔阳听着他大言不惭的话,白了他一眼,举步往旁边走了两步,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又再沉默了下来。

延陵君跟过来,又从背后圈她入怀,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却是再度沉默了下来。

皇帝虽然暂时没有追究他们,但也绝对是不会轻易放心的,所以这会儿周围必定还会有他的眼线。

思及此处,褚浔阳就是心中一凛,拉过他的手,转身朝他看过去道:“今天的事,没有牵累到你吧?你这样子跑过来——”

“没事,他又动不得我!”延陵君道,无所谓的打断她的话。

有他的真实身份在,只就一般的事情上面,皇帝的确是奈何不得他。

褚浔阳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延陵君见她一直都是这样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得已,还是只能先行开了口。

他往旁边石狮子的底座上面寻了块地方坐下,又将褚浔阳抱坐在腿上,用轻裘裹了,然后才把下巴抵在她肩头道:“白天宫里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是因为你身世的问题?”

提起这个话题,褚浔阳的心情就是自然的低落。

她抬手抱住了延陵君的脖子,靠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才道:“原来事情远比我想象中的复杂,可能很快的,这朝中就要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了。”

“嗯?”白天御书房里的事皇帝封锁极严,延陵君那里隐约得到的消息是有关方氏的,所以这会儿还是有些好奇的。

褚浔阳苦笑了一声,便是直言不讳的说道:“我原来是以为只有我的身世有问题,却原来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就连哥哥——哥哥他也不是父亲的儿子。还记得我那时候和你提过的,大荣亡国的那一段历史吗?当年父亲是从攻打浔阳城的战场上带回了我和哥哥,而就目前来看,哥哥便是当年大荣金煌长公主留下的遗孤。早些年的时候,父亲和她之间的关系有些特殊,而这么多年了,方氏一直都用我在作掩护,她的目的——可能是卷土重来,想要借由父亲这里做突破口,而在打着光复大荣的主意了。”

如果只是褚浔阳或是褚琪枫的身世问题,那问题还算简单。

显然这样的事实也是明显超出延陵君的意料之外了。

他不由的倒抽一口气,并没有马上做声。

褚浔阳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苦恼的继续说道:“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是异类,最起码父亲膝下还有哥哥在,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他了。他倾尽所有养育了我和哥哥十五年,我们却间接害死了他唯一的儿子,甚至于——在我和哥哥的身世上还不明不白的诓骗了他整整十五年。我想——或许从今天开始,我和他之间的父女情分就要走到头儿了。”

话到最后,褚浔阳便是自嘲的一声苦笑。

她先是短促的笑了一声,但是越想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就越发觉得这事情有趣,后面就有些哭笑不得起来,皱着一张脸道:“最可笑的是,我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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