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汉末独行
导航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谈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2/3)页
位旧时代的大儒,也是唯一一个还存活的公认的大儒了。

虽然这位被世家恨得咬牙切齿,还在辽东一躲就是数十年。

“我等恭迎管师回归中原!”不管管宁和田豫心里怎么想,至少在面子上,必须给管宁应有的待遇,这不只是因为他是管宁,也不只是因为管宁是一名大儒,更是因为大汉,需要大儒。

“罢了!”管宁在这一刻突然就让李鍪,让蒯蒙,让这里的所有人见到了什么叫气度,什么叫风范,“老夫从来不喜欢这一套繁文缛节,你们这一套做法,以后省了吧,某也未曾说要回来!”

田豫看着丝毫没有给自己面子的管宁心中没有升起一丝一毫的不满,反而觉得这样的管幼安才应该是那个名震天下的大儒管宁,“管先生乃是大汉宿儒,礼节虽繁琐,却也代表了我大汉的拳拳之心!”

“大汉的拳拳之心?”管宁无悲无喜的问了一句,也不等其他人的回答便继续说到,“行止由心,若是心不正则礼不正,以后莫要弄这些虚而无实的东西了。”

说完之后,管宁便从田豫等人身边走了过去,整个过程再没有任何交流,再没有任何的言语。

等到管宁已经走远,等到李鍪等人也跟着他离开之后,田豫等人才慢慢的直起身子来。

“他娘的,这个酸儒好大的性子!”鲜于辅对着管宁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对于管宁他实在是有些嫉妒,他敬佩的,惧怕的乃至不服的所有人都对这个老头很尊重,但是他实在是感受不到这个老头有什么用处!

田豫冷冰冰的看了鲜于辅一眼,这一眼看过去,日头底下的鲜于辅直接打了一个寒蝉,所有想要说出去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只是低头认错,不敢再多妄言一句。

田豫不管认错的鲜于辅,径直的从他身边走开,也走向了了管宁离开的方向。

城门口的这一幕,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以外,自然没有其他人知道,管宁也并不知道,当然,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管宁已经走到了驿馆之中,这次他没有进入郡守府,也不打算过去,管宁一改再李鍪等人面前的和善和温柔,从走进高柳城的那一刻,管宁的脸上就变得极为肃穆起来。

一旁的李鍪和蒯蒙等人也不自觉的跟着严肃了起来,就连活宝一般的刘复也没了平日里的嘻嘻哈哈,这个转变很是迅速,同样的,也非常自然,好像管宁本来就应该是这般模样。

一群人都各自找好房间之后,李鍪再次来到管宁的身边,这个时候,虽然管宁比平日里严肃了无数倍,但是呆在管宁身边的那种安全感,也比之以前,增加了无数倍。

说到底,李鍪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虽然在很多地方,他这个岁数都已经当爹了,但是像他一样的饱经变故还走过了幽并之地的青年,还真是少之又少。

“怎么,这还没有开始游历,就已经害怕了?”管宁虽然表情还是那般的严肃,但是语气轻松了许多,或许只有在李鍪这里,他的心态才会有一些波动吧。

李鍪脸上出现了一抹尴尬,也让他那一脸温和的笑意变得有些坚硬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矢口否认,“有一些不知所措,当初从并州出来的时候凭着的就是一股子血气,反正家没了,娘也没了,感觉在哪儿都一样,所以彰世子一说,我也就跟来了。”

“那现在呢,你不也是孤身一人么?”

“不一样...”李鍪咬了咬牙说到,“虽然我并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但是就是感觉不一样,虽然和阿复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我真的将他们当作我的朋友,他们也一样将我当作朋友,这次去荆州游历,是一定要去的。”

“那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害怕我再也回不来了。”李鍪慢慢的低下了头,他感觉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愧疚,“虽然还是没有亲人,还是没有家,但是某还是想要回到这里,回到幽州塞外,哪怕那里是法外之地,哪怕那里每天都是不停的杀戮,但是,某还是想要回到那里,回到村子里,看着他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回到忠义酒肆,吃着秀姑做的汤饼,喝着陈老酿的美酒。”

“哈哈哈哈”管宁没有像李鍪想象中的恼怒或者嘲笑,反而十分开心的大笑了起来,李鍪很确定,那就是畅快的大笑,“汉隆,你难道认为你这般想法是有什么错么?”

“难道不是么?”李鍪眼眸一低,“我娘在世的时候,总是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哪里有我这种人,总想着过什么悠哉悠哉的小日子的,这不是没本事是什么。”

“坐!”管宁手指一伸,让李鍪跪坐在自己对面,李鍪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管宁这次那为数不多的行李中,还有两块木板,那是他跪坐之时垫在膝盖下面的,一块还算平整,是待客用的,一块已经有了很深的凹痕,那是他自己用的。

管宁等李鍪正式的跪坐在他对面之后,才继续说到,“汉隆,你刚刚说你的想法很是懦弱,很是没本事?”

“是....”

“为师不这么觉得。”管宁抚须说到,语气也变的有些沉重,就连称呼也不自觉的带上了“为师”这两个字。“你的这个目的,的确看上去十分的容易,甚至可以说平淡,但是这难度,却是丝毫不比任何人要简单,乃至比他们更加的困难。”

李鍪将脑袋抬了起来,一脸的震惊,“管师....”

“还是叫我老头子吧,听你叫老头子我心里踏实。”管宁一脸严肃的打断了他,“你也经历了很多事情,那么我且问你,若是没有你,现在的忠义酒肆会是什么样子?”

李鍪沉吟了一下,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文人了,在幽州呆了也不算久,但是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若是没有我这个变数的话,恐怕忠义酒肆现在已经成了一段过去了。”

管宁看李鍪并没有妄自菲薄,不由的点了点头,“那你可知道为什么?为何你这个变数的出现让已经破败的忠义酒肆焕发了生机不说,更是让忠义酒肆越做越大了?”

“因为实力!”李鍪眼睛里仿佛出现了什么东西,“因为我先折了荣盛赌坊的面子,然后杀了周昌和周器,最后更是将那燕云马贼一战覆灭了,所以他们怕了,怕了我这个变数,也怕了忠义酒肆!”

“孺子可教!”管宁点了点头,“想要安静的日子,想要平稳的生活,你就要有过人的实力,而这个实力却不是说你武力非凡,或者智谋通天这种和咱们没有关系的东西,而是在一州,或者一郡或者一县乃至一地,有着自己独到的地方,让别人不愿意招惹,便是一种安稳,你的能力越强,你的本事越大,你的日子,便越安稳。”

李鍪听管宁说完,嘴巴张张合合了数次,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想说,你听不懂是么?”管宁看着李鍪这副猴急的样子,难得的笑了一下,“这个时候和你说这个虽然合适,但是对你来说,却是有些难以理解了。”

“我很笨...”李鍪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一分,“我只是觉得...觉得...我想要过的日子是那种安稳的,为什么....为什么....”

李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话,但是管宁却是懂了,而且给出了他最正确的答案,“因为这是乱世,宁做盛世之犬,不做乱世之人,这世道即是大世,也是乱世,现在的世间,将星璀璨各自争辉,文臣谋士各个如同文曲下凡,惹得一时风骚,争得遍地战火,或许这乱世对那些天才而言是最好的时代,但是对着这万千百姓,却是如同噩梦一般。”

“为何...不停止战乱!”李鍪问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很傻的问题,这种话他问出来,就像是在打自己脸一般。

“难道他们没有在这么做么?”管宁并没有责怪李鍪,而是直接问道,“他们现在不就是在阻止战乱继续么?”

“我只看到了他们不断的在制造战乱。”李鍪咬着后槽牙说到,“汉中一战持续了数年,整个汉中都打成了白地,听闻益州男子几乎全部上了战场,就连运送粮草,都只能让益州的女人上,可是汉中刚刚结束,连数月的时间都没有,荆州之地便再次掀起了战乱,整个荆州之地,几乎都要被打烂了。”

“汝不闻,以战止战乎?”管宁轻声说道,“你还小,未曾经历过真正的乱世,现在天下三分已定,往前倒退二三十年,整个天下那才是真正的混乱。”

“听老头子你和王师说过,当年天下群雄并起,整个大汉都是处处烽烟,再加上....一些事情,这才让您一怒之下,远遁辽东,不问世事。”

“可莫要给老头子脸上贴金!”管宁嗤笑一声,“老夫那是避祸,就算千百年后,老夫有幸入了史书之中,也绝对会被写上一句,管宁避祸辽东公孙之处,为了性命逃离中原,虽非什么光彩之事,但是某也不屑于去给自己脸上贴金。”

“老头子你的过往,便交给千百年之后的人吧。”李鍪也不想和他辩驳这事,而是继续问道,“刚刚老头子你所说的二三十余年前,和以战止战有什么关系?”

“当年的诸侯混战,那时候的大汉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没有人有心思种地,没有人有心思过日子,种出了粮食便会被人抢走,日子稍微富裕一些便会被人惦记,那个时候,人们的出路只有一条,从军吃粮,要么杀出一条血路,要么战死沙场!”

李鍪可以从管宁的叙述中想到当年的样子,只是还是没有能够完全明白,管宁却也不着急,继续和他说到,“可是现在这天下,哪怕这幽州苦寒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