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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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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盏茶的工夫之后,元祐与乌仁潇潇一前一后地走入了房间。

  元祐两只手里各拎了一缸子酒,脸上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贱笑”,入内看到赵樽时,还抛了一个极为“勾魂”的媚眼儿,样子看上去怪异无比。比起他的坦然来,乌仁潇潇的表情就有点儿忸怩了。鬢发微乱,脑袋微垂,眼睫乱颤,入座时,她还差一点绊到自己的裙脚摔倒。

  “小心点儿!”夏初七及时扶住她的手臂,带着黠意的眼睛扑闪一下,突地低头瞄向她的眼。可乌仁却像有意在躲避她什么似的,不敢直视她的眼,飞快地别开头去,低低道了一句。

  “没事,多谢!”

  气氛微微一滞,夏初七瞄了一眼元祐的眼神儿,了然地松开她的手,唇角上扬,露出一个“如花”般的诡异笑容来。

  “你两个不是把酒窖里的酒都喝光了吧?怎么才来。”

  乌仁潇潇面上登时一红,慌不迭的解释。

  “我……没去酒窖。”

  看着她的窘样儿,元祐丹凤眼微微一斜,摸着下巴打了个哈哈,一副风流倜傥公子哥样儿,“不要胡说八道,我与乌仁公主只是在廊下偶遇。雨后地滑,见她差一点滑倒,小爷我素来怜香惜玉,自是得上前帮扶一把,领她回来……”

  什么叫做越描越黑,便是他这样了。

  即使是两个人同去同回,本来也没有什么,可经他这般一解释,反倒是令人生出了无限的遐想来。夏初七脸上带笑地睨他一眼,不知道这厮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不由呵呵奸笑两声。

  “那是那是,表哥一向如此,表妹我佩服万分。”

  “来来来,甭提旁的事儿,喝酒才是正经。”似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元祐笑吟吟地拎起酒壶,为满桌子的人都斟满了,又赶紧切换上男人之间的话题。

  看他几个说话,夏初七轻瞄一眼乌仁潇潇松气的样子,忍俊不禁。

  “乌仁,来,吃一块豆腐。”

  她殷勤地为乌仁布着菜,把一块豆腐夹在她的碗里。

  乌仁似是神思恍惚,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抖,“好的。”

  见她细嚼慢咽地吞了下去,夏初七笑着挑高眉又夹了一块豆腐放入她碗里。

  “乌仁,来,再吃一块豆腐。”

  乌仁眼睫毛胡乱眨动着,又是垂头,“好的。”

  “乌仁,来,还吃一块豆腐。”

  她第三次夹了同样的菜,说了同样的话,就连迟钝的陈大牛都好笑不已,可乌仁潇潇似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没有反应过来,仍然用一句“好的”打发了她,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初七一撑额头,唇角的笑容扩大了,“哎!怎么上个茅房,把魂儿都上没了?”自顾自说完,她放下筷子,环视一圈众人,笑道:“反正闲着无聊,我给大家说一个‘吃豆腐’的典故吧。”

  几个男人正在慢饮细聊,听她说典故,都不免抬起看来,饶有兴趣。

  夏初七勾了勾唇角,眸中黠意更甚,“丧家吊唁,饭菜中都有一道豆腐。所以,去丧家吃丧饭也叫吃豆腐饭。有些人为了填饱肚子,经常厚着脸皮去蹭饭吃。时间久了,这‘吃豆腐’一词就成了‘占便宜’的意思。随着时间的演变,‘吃豆腐’三个字,慢慢又被人用在了男女之事上头,占对方便宜,就叫吃豆腐……”

  说到此处,她小眼神儿烁烁生光,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低头望向乌仁潇潇,有意无意的笑道,“乌仁,豆腐好吃吗?要不要再来一块?”

  乌仁潇潇微微一窘,恨不得把头埋到碗里去。

  “楚七……”

  她乱眨的眼皮儿,求助一般的语调,笑得夏初七合不拢嘴。

  轻咳一声,她敛住神色,故意凑近她几分,神秘一笑。

  “莫非……不好吃?”

  “楚七!”元祐不等乌仁开口,突地挑高眉梢喊了一嗓子,打断了夏初七,也顺便把话题接了过去,“我说你这是做甚?你我兄妹两个这般久不见,你怎的不与我多说两句,却是逮着乌仁公主不放?”

  “咦,你干嘛老打岔?”夏初七朝他挤眼。

  “我是你的谁?!”元祐板着脸,佯装生气。

  “我哥!”夏初七举起两根手指来,做投降状,保证一般冲他比划着,止住了话题,笑嘻嘻地往他碗里也夹了一块豆腐,“来!反正大牛哥家的豆腐多,随便你们吃。”

  她先前故意逗乌仁,自然并非随意的调侃。

  实际上,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隔着一层窗户纸。要是不戳破,有些人便永远也走不出来,她故意调侃打趣,无非是想要乌仁正视与元祐之间的事情罢了。

  可是很明显,元祐不愿意这样。

  他刻意遮掩一个其实人人都已经看出来了的“真相”,无非是免得乌仁难堪。但就元小公爷这样的性子来说,这也实在不可思议。他自己都是混世魔王出身的,整人,逗人,戏耍人,更是擅长之事,如今处处护着乌仁潇潇,到底真像他所说的玩玩那么简单,还是动了心?

  席上暗流涌动,赵樽与东方青玄都似浑然不知,自顾自饮酒说话。而陈大牛这憨直的汉子,也不知倒底有没有听懂夏初七的话,他呵呵大笑着,愉快地道。

  “喜欢吃豆腐,一会俺再上灶上煮一盘,各位不必客气。”

  说罢,他把盘子往前一推,为赵樽与东方青玄都献上了一块豆腐。

  “来来来,俺们一起吃豆腐!”

  “噗”一声,夏初七笑不可止。

  ~

  如花酒肆的饭局是午夜时分才散去的。

  回到楚茨院的时候,风雨已散,只是屋檐之上,偶有几滴积水滑下来,落在石阶上,“叮咚”作响,点辍着一个不一样的雨后之夜。

  见到赵樽送夏初七回来,一直等着未睡的晴岚与郑二宝几个,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了下去。备水的备水,辅床的辅床,拿胰子的拿胰子,楚茨院内室里忙成一团。

  郑二宝尽心尽力去伺候他家爷沐浴去时,晴岚也把褪尽衣裳的夏初七扶入了木桶,一边为她身上撩着水,一边轻笑道,“你不在院子里,可算把我几个担心坏了。”

  夏初七嘻嘻一笑,掬一把水拍在胳膊上。

  “你是怕我跟着他跑了?”

  晴岚笑,“你若是真与爷跑了,那才好呢。”顿一下,她柔和的脸色倏地沉下,幽幽一叹,“这般令人窒息的日子,不仅是你,我瞧着都替你两个难受得紧。七小姐,有时候就连我也不免会想,为何你与殿下不离开呢?天大地大,又岂会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这个问题夏初七早就与赵樽探讨过。说到底无非是自私与责任之间的问题,人活着,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要活下去,更得为了尊严而活下去。不过,这些话她从来没有与晴岚说过,这个时候,自然也不必解释那么多,只摇了摇头,心情愉快地扬起下巴。

  “那是你不懂,我与爷两个,就喜欢偷.情的滋味儿!”

  晴岚知她素来喜欢玩笑,轻哧一声,无奈地笑了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心念一转,凝了声音,“七小姐,今天晚上你一走,顾氏阿娇便过来了。”

  夏初七微微一愣,“她说什么了?”

  晴岚迟疑一下,道,“也没说什么,只是问借了针线,临走又支支吾吾地说,要找你问问,不知这些日子,她那事儿的风声过去没有?她这般久没有回去,惦念她卧病在床的老爹,想辞行……”

  夏初七眉头微微一蹙,“那你怎样和她说的。”

  “我说你身子不大舒服,已经睡下了。”

  “然后呢?”

  “她便没再多说,径直去了。”

  “嗯”一声,夏初七松缓了紧蹙的眉头。

  顾阿娇自从入得楚茨院之后,便与夏初七住得很近。两个人朝夕总见,加上上次赶制赤古里裙,夏初七怀孕的事儿,便没法子再隐瞒她。不过,那姑娘心思细腻,她察觉出来了,却懂得避嫌,从来没有主动问起,夏初七为免生事,也没有专程向她解释过此事。但是,她虽然相信阿娇不会做对不住自己的事,却也不愿意因一些细小的疏忽大意害了小十九。故而,这些日子以来,她便以顾阿娇的安全为由,让她不要离开楚茨院半步。

  只要人不离开,总归不会出什么茬子。

  可如今她主动说起想离开看她父亲,夏初七却有些为难了。

  上次顾阿娇走得匆忙,又是在老顾头患病的时候离开的,时间过去这么久,作为女儿想回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她没有理由不让阿娇回家看父亲。但若让她带着这样大的一个秘密离开楚茨院,夏初七又觉得不安。

  思量良久,她一叹,“明儿我和她说吧。”

  “你想要答应她?”晴岚也有与她一样的担心。

  夏初七微微阖上眼,唇角翘开一个弧度,“不,我会告诉她,北狄人还没有走,北狄与南晏的关系,因了东苑之事,又有了嫌隙,在事情还没有解决之前,不宜再生事端,让她还是先安心留在楚茨院吧。”

  “这样好。”晴岚松了一口气。

  “至少……”拖曳着嗓音,夏初七映着灯火的眸子,微微一沉,“得等小十九出生,我才能让她离开。不是不信任,而是我赌不起。”

  夏初七穿上一件由晴岚特制的“新式孕妇睡衣”走入内室时,赵樽正半敞衣襟,斜斜地躺在床上,翻着她白日里看过的一本书。看她过来,他起身扶她坐下,拿起干绒巾,为她绞头发。

  “身子舒服了?”

  “嗯。”她有气无力。

  “今日耽搁这样久,困了吧?”

  “嗯。”

  “怎的了?”他手上动作略略迟疑。

  “嗯。”

  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明显没有专注在他的问题之上。赵樽睨她一眼,抿着嘴角没有吭声,放下巾子,起身去剪了剪闪烁不停的灯芯,等回头时,正好撞上她一双瞪大的眼睛,不由皱起眉头。

  “阿七似有不愉?”

  夏初七翻了个大白眼儿,猛地一下坐起来,瞪向他。

  “受不了!赵十九,你还跟我装傻?”

  “嗯?”赵樽冷峻的眉头微微一皱,似是仍然不解,目光凝重地走了过来,微微弯腰搂住她,“到底所为何事?”见他这般,夏初七不大高兴的摊开了手。

  “东西呢?拿出来,饶你一命!”

  见她终是憋不住问了出来,赵樽低笑一声,巴掌轻轻拍在她的手心上。

  “那东西爷怎敢留着?先前便丢了。”

  丢掉了?夏初七不太相信的扑过去,在他的身上四处摸了起来。可任由她浑身上下都找遍,还是没有找到如花酒肆时东方青玄递给他的那一方绣帕。她不由着恼,拽着他的中衣便往下脱。

  “才不信你会丢。说,到底藏哪儿去了?”

  “阿七,这般着急做甚?”赵樽无奈地配合着她,脱掉左袖,又脱掉右袖,眼看上衣脱了,哭笑不得地扼住了她的手腕,“你傻不傻?”

  “你才傻!既然要丢,为什么还要拿?”她不高兴的嘟着嘴巴,手指头便往他身上掐去,这一掐,用了十成十的力,痛得赵樽闷哼一声,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摇了摇头,一边为她宽衣,一边低低的道,“阿七这么聪明,还需要爷解释么?”

  被人夸奖总是愉悦的,尤其是被心爱的男人夸奖。夏初七哼了一声,心里舒服了不少,可还是没有轻易饶了他,哼一声,推了推他的手。

  “我哪里晓得,初恋女人绣的帕子,若是没有原因,你怎会收下?”

  “你懂。”他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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