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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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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她的头发。

  “不懂。”

  “懂。”

  “……说了不懂。”

  大眼瞪小眼,两个人互看着,夏初七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朝他翻了个大白眼,露出一副狼牙森森的样子。赵樽喟叹一声,知晓她孕妇心气重,只得展开手臂,把她裹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阿七想我说,我便说。东方青玄故意挑了今日过来,是为了与我交易。”

  夏初七眉梢轻扬,并无意外,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在酒桌上的时候,其实她就已经猜了个大概。在东苑的时候,阿木尔指使弓箭手想要射杀她,可是却被赵樽抓住了箭。这件事儿夏初七能猜中,赵樽与东方青玄自然也会知道。赵樽知晓之后会不会报复,或者会做出什么事来,她没法子完全料中,但东方青玄显然要给他一个交代。

  如果那个女人不是东方阿木尔,东方青玄应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便直接解决了事儿。但说到底,他还是要保她的妹妹……于是,他今日过来,虽然只递上一方绣帕,什么都没有说,可意思却很明白——他在拿如花酒肆的秘密来要挟赵樽,从而保全阿木尔。

  “所以,你收下绣帕,便是同意了?”

  “他说下不为例,若还有下次,他会亲自动手。”赵樽说罢,见她不动声色,表情不辨喜怒,眸色慢慢沉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来,“阿七,眼下没有比你和孩儿的安全更为紧要的事情,你可理解?”

  夏初七怎可能不理解?他二人目前处境艰难,在京师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任何一点小岔子都出不起,也输不起。赵十九有赵十九的筹谋,她相信他终会乾坤扭转,拨开乌云见月明。可是在那一场暴风雨来临之前,多树敌绝非好事,尤其是东方青玄这样的敌人,更是不宜硬碰硬。

  “赵十九,其实我与你玩笑的,我并未怪你。做大事之人不拘小节,若我真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与你为难,又如何做得你的妻?如何能与你肩并肩闯这个天下?”

  “我知道。”他掌心轻抚她的肩膀,“这世上,再无比阿七更了解我的人。”说到此,他目光垂下,视线落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有了你,不论成败,此生足矣!”

  “赵十九!”夏初七鼻子发酸,抱住他腰亲近片刻,又半阖着眼一叹,“东苑之事,也并非阿木尔一人之功吧?”

  赵樽眉头微跳,“阿七……”

  夏初七抚着他精致的眉眼,笑道,“阿木尔并非一个没有头脑的女人,她敢忤逆东方青玄,敢冒着被你发现的危险做这样的事儿,定是得了旁人的点拔,或者说有人给了她承诺。若不然,她怎会这样傻?”

  她没有直接说是谁,可赵樽显然已经想到。

  他寒潭似的深眸里,掠过一抹淡淡的波浪,神色凝重地抚上了她的头发。

  “阿七,你都知道了。”

  夏初七点了点头,“太皇太后已经许久不理会朝中之事了,东苑之行,却点了我的名儿要我去,那时我便料想不对。她约了我,又约了阿木尔,无非是想借刀杀人而已。这一点,你也很清楚,对不对?”

  对于那个把赵十九养大的太皇太后,夏初七其实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存着一分什么样的感情。见他沉默,她微微一笑,双手撑在他肩膀上,把他平放在床上,垂手替他按摩起太阳穴来。

  “赵十九,其实你比谁都清楚,那个太皇太后,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喜欢过你。她不仅从来没有把你当儿子,当年贡妃私藏前朝皇帝的画像一事,定然也脱不了她的干系。在她的贤名之下,到底沾染了多少鲜血,你也不会没有考虑过的,对不对?”

  赵樽眸子紧阖,只有眼皮在轻轻眨动,似睡非睡。

  可夏初七知晓,他并没有睡去。她拿不准赵十九对太皇太后的感情,想要提醒他不要被一只披着羊皮的母老虎伪装的温柔哄骗了去。但即便心里这样想,她也能理解,赵十九从六岁离开柔仪殿到坤宁宫,一直被张皇后抚养,在十余年的时间里,不管张皇后的内心怎么想,但至少在表面上,她给足了赵十九母爱,那是在他离开贡妃之后,能得到的唯一一份母爱。

  有时候,不能把一个人逼得太急。

  尤其是在感情上,更是逼不得。

  考虑了一下,她为他按摩的手上加劲,“舒服吗?”

  赵樽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还有那脸上毫无瑕疵的莹白肌肤,喉头一紧。夏初七浑然不知,垂低了头,几根头发顺着落在他的脖子里,宛如烙铁一般,生生切割着他的神经。

  “宿夕不梳头,丝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心里这般想着,他沙哑着嗓子低低一笑,“被人骑在身上,马会舒服吗?”

  夏初七微微一愣,差点曝笑出声,那强忍的情绪,令她的表情扭曲不已,“爷,你该不会以为,骑马的人,还会乖乖地帮马按摩吧?”

  赵樽没有辩解,瞄一眼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叹一声。

  “再重一些。”

  夏初七嘟嘴,“虐待孕妇。讨厌。”

  嘴上这么说,可她手上的力道却拿捏得极准。见他愉快的哼哼,兴致也上来了,令他翻身趴在床上,轻轻从他的肩膀沿着脊背慢慢地往下摁到腰窝。她原本是没起“歹心”的,可晋王殿下实非常人,腰身柔韧有力,肌肉坚实。即便他一动不动,也要人命。慢慢的,她似乎不是在单纯的按摩了……

  “爷,你有那么多积分……就不想用吗?”

  赵樽趴在不动,像是舒服得睡了过去。

  夏初七恶狠狠瞪一眼他的后脑勺,咽了咽口水。

  “喂,你该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他还是没有动静儿,她按了几下,不悦地磨了磨牙齿,手指沿着他的腰便探去,不料手还未及,便被他一把按住。他低笑一声,搂着她的腰翻身过来,唇角掠过一抹戏谑的笑容。

  “阿七准备给爷多少积分?”

  “啥分?”夏初七略有不解。

  “为你服务,不必给分么?”

  他说得一本正经,夏初七却惊得张大嘴,合不拢了。她设定积分制的初衷原本是为了扼制他的,结果很显然,她根本就没有这位爷绷得住,他可以攒多少积分都不用,她却太不争气。

  她冷笑声声。

  “爷是要我倒贴的意思?”

  赵樽轻“嗯”一声,点头道,“爷允许你倒贴。”

  看他这个时候了,还能云淡风轻,夏初七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丝恼意,手指恶劣地在他身上一捏,他痛的“嗯”了一声,说不出的撩人。她心底里像有一根羽毛在挠,脸儿腾地一热,“爷,你就不能同情同情孕妇吗?”

  赵樽正色道,“二百积分。”

  夏初七恨不得捏死他,“你还要分?”

  “男人素来比女人累,阿七难道不懂?”

  夏初七真的好想哭。从赵樽回京到现在,两个人其实有无数的机会,但他还真就不越雷区。若非有回光返照楼那三日,若非肚子里揣了一个小十九,她都怀疑赵十九是不是身体有毛病了。不过,世上有肉到了嘴里还不吃的狼吗?只有一个解释,他根本就不想要她。

  夏初七猛地坐开,不再为他按捏,脸也沉了下来。

  “赵十九,你赶紧给我滚蛋。”

  她红着眼圈嗔怨的样子,直接便秒杀了晋王殿下。

  他略一沉凝,“大晚上,小娘子忍心赶人?”

  “去去去!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还留在这里做甚?”

  女人都是有脾气的,即便是夏初七这样有着汉子一般心性的女人,一旦傲娇起来,那小模样儿也确实能让人头痛不已。赵樽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目光里像是有些歉意,更像是无奈。他不喜解释,可张了张嘴,还是出了口。

  “傻七,这不是为了你和咱孩儿吗?”

  “为了我……和小十九?”夏初七愣了,“这从何说起?”

  “小没良心的!”他叹一声,捏她鼻子。

  天知道他有多想,可他为什么这般隐忍,无非是听太医说过孕期需要节制,怕对大人和孩子不利。平常他过来,搂了她在怀里,那份焦渴不比她少,可他不得不假装若无其事的离开,怕她责怪他一点也不懂得体谅她。

  夏初七听了他的解释,已是绷不住笑意。

  “你才是个没良心的,就知道欺负我。”

  “你看看我……看看我有多想要你?想得多难受。”

  夏初七瞄他一眼,顺便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活该!”

  “哎,阿七怎的变成小狗了。”他责备的话,温柔如春风拂垂柳,低低说罢,一把逮过她的腰来搂在怀里,低头吻上了她温软的唇……

  ~

  这人世之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扮演着自己,永远演不了别人,也走不了别人的道路,不管自己的路上是荆棘遍地,阳光灿烂,还是陷阱重重,都得迈开步子,不断前进,在尝遍酸,甜,苦,辣之后,等待生命的终结。从五月开始,京师的天儿彻底的入了夏,在京师城里的人,也都由着历史的巨轮牵引着,以不容抗拒与逃避的姿态,走入另一个人生的阶段。

  一眨眼间,已是洪泰二十七年的七月初七。

  这一日,是赵梓月与晏二鬼的婚礼。

  因了建章帝赵绵泽的继位,赵如娜成了菁华长公主,而作为赵绵泽皇姑的赵梓月,按位分来说应当是“大长公主”,且因了她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女儿,太皇太后为了以示恩贤,自是把她的婚礼筹办得热闹庄重。

  七月初七寅时。

  天际未白,赵梓月早早起身打扮好,便去太皇太后暂居的章合殿叩拜。

  大抵也是一宿未有睡好,太皇太后殿中的香炉里,还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幽香,而她病后的身子,仍是不太好,自赵梓月入殿起时,一直咳嗽不停。

  “母后,儿臣有一事请求。”

  赵梓月低眉顺目的跪于殿中,细着嗓子说话,便未抬头。

  “今日.你就要出嫁了,往后也难见母后的面,有何事,便说吧,不必支支吾吾。”太皇太后笑着说完,见她还是没有动静儿,似是明白了什么,回头看一眼殿里侍候的众人,摆了摆手,让她们都退下去了,方才慈眉善目的笑。

  “如今没有人了,你且说来。”

  赵梓月抬头看了她一眼,涂了丹寇的手指拽着衣摆,迟疑好久才轻声道,“母后,我母妃现在乾清宫侍候父皇……我若嫁人,丫丫便独在宫中,我可不可以让她随我……”

  “梓月!”太皇太后咳嗽一声,笑着打断了她,“丫丫是我大晏的公主,虽非妃嫔所出,但太上皇既有册封,身份自是一样尊贵。公主哪里有随姐出嫁的道理?这般传出去,不成笑话么?人家会说我大晏皇室,枉乱纲常……”

  赵梓月垂着头,眼皮眨动着,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太皇太后看着她,又道:“你不必担心,这宫中嬷嬷们都有养育经验,公主必定会受到极好的照顾,你便放心去驸马府,来日生养一个孩儿,也就有了自己的依托,再顾不得与自己没有亲缘的妹妹了。”

  她每一个字眼都温和柔暖,无一处不像一个疼爱的女儿的母亲,可这些话落在赵梓月的耳朵却针针带刺,句句锉心。她知道,即便她嫁了人,出了宫,但丫丫被留在这里,她的心也就被留在了这里。不管她走到哪里,其实也没能逃脱这座牢笼。

  咽一口唾沫,她深深叩拜在地,又换了一个请求。

  “母后,我想……去乾清宫看看母妃与父皇。”

  自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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