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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关心则乱,爱则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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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扬起,落下,其势凛冽如风,可落下时砍掉的却不是东方青玄的脑袋,剑尖也没有直接捅入他的胸膛……而是切下了自家袍角的下摆。

  割袍,便是断义。

  东方青玄心里一窒。

  一种无端的凉意从脊背蹿起。他皱了皱眉。

  这些年来不论他与赵樽有什么恩怨,如何敌对,甚至无数次你生我死的交锋,赵樽从未有过“割袍断义”的举动。他们两个人曾经是朋友,他们之间,或许角度不同、政治立场不同,哪怕最终将成为敌人,但最初的那份情义还在,彼此虽然不说,心底也是看重和在乎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危险来临时,两个人可以不必多说便默契合作的原因。

  无疑,东方青玄的行为触到了赵樽的底线。

  尤其在他明知那是他底线的情况下,还要触碰……赵樽便是真的绝决了。

  割了袍,没有捅他。东方青玄知道,这一次赵樽不会杀他。

  可是他的剑,切下的虽是袍角,其实比杀他更为尖利。

  东方青玄嘴角的笑意隐去了,默了许久,唇角才轻轻一扬。

  “天禄,我们都不再是孩童,更不再是打一架又可以握手言和的年纪。你我之间,早晚为敌。如此也好……”

  话音一落,他猛地一个转身,只在眨眼之间,便抽出他放在边上的腰刀。刀一出鞘,他却不是像赵樽那般割向自家袍角,而是猛地划向自己的左手臂,在淋漓飞溅的鲜血中,他似是不知道疼痛,轻舔一下唇角,凤眸里带着一种嗜血般的疯狂,笑得妖孽而狂肆。

  “你割袍,我歃血,从此你我,情义两决绝。”

  他割的是那一只残手,那残手上面的鲜血,便显得尤其刺目红猩。

  赵樽一动未动,笔直地站着,目光凉凉凝视着他。

  过了良久,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似乎也没有了再与他动手的打算。

  抿着唇,他不言不语地从东方青玄身侧大步过去,伸手拉过怔怔发呆的夏初七,小心翼翼地为她索好外袍,裹紧她的身体,然后半搂着她,一声未吭地转身往照壁绕了出去,贴着那只可容半人的石壁行去……

  事情发生得很快,从东方青玄的突然发难,到赵樽掠入山洞,到他胖揍东方青玄,再到两个人割袍断义,歃血绝交,夏初七的脑子一直有点儿发懵。

  “赵十九?”

  她低低一唤,赵樽便侧过眸来,抚了抚她的头。

  然而,他没看她脸,只把她摁过来,置于胸前。

  “阿七,无事了。”

  “嗯”一声,夏初七看着他抿紧的唇,不知如何启齿。

  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虽不明白东方青玄为什么会突然“兽性大发”,却很清楚,他一定是故意做给赵樽看的,很显然的是赵樽也明白这一点。因为她虽然听不见赵樽进来,可东方青玄一定会听得见动静儿。

  那么他突然的变化,原本就是想要与赵樽从此划清界限?还是他另有所图?

  她猜不到,心有疑惑,想问赵樽,却不好开口。

  有些事情,不管是当真也好,做戏也罢,都是男人的脸面。

  男人都害怕被人打脸,何况是赵十九这样的男人?

  想一想万恶的封建制度,想想他是封建制度的一个王爷,夏初七更加心疼他,心疼他的隐忍。

  “赵十九……”

  她反去握他的手,带着一种讨好的小意。

  “你不要往心里去,其实我没有被他怎么样的,他就是装腔作势……”

  她这样讲的目的,原本是想让赵樽平衡一点,不会再觉得那么委屈,可是聪明于她,却忽略了爱情这种东西最原始的伤害属性。假以时日,等事过境迁,她再来解释,赵樽或者可以淡然一笑,但是眼下……分明不是时候。

  “没有怎样?你还要怎样?或是你期待他怎样?”冷冷打断她,赵樽心里的酸味到达极点,一种大男人的威严被挑战的错觉,让他有点儿压不住火,尽管他知道没有她并没有错。

  “我哪有这个意思?”夏初七眉梢一挑,也有些委屈。

  “阿七!”赵樽眸子一暗,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你对东方青玄如何,我清楚。他待你如何,我也清楚。事情过去了,不必再提。”

  夏初七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那种被误解的感觉,棉花似的堵着她的喉管。

  想说,想解释,自尊却不允许。

  她根本就只是想安慰他,不想他觉得没有面子,并非为了帮东方青玄说话。可他不仅不理解她的初衷,还这般的误会,语意尖酸,让她也有些受不住了。

  大概是两个人长久以来建立的默契与信任,让他们把神经都放得太松,稍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觉得对方的不信任是一种致命的打击。现代与古代,闷骚与明骚,根深蒂固的观念与教育……让两个人的思想发生了碰撞。

  面颊微微一动,夏初七冷笑一声。

  “那我这般不洁的妇人,是不是该被拉去浸猪笼?”

  赵樽身子一僵,低下头来,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儿上掩不住的委屈,心窝一塞,很有一种要把她揽在怀里,好好哄一哄的冲动。可先前那一幕,就像魔咒似的不停在他的脑子里闪现,想到她被东方青玄压在身下,想到她白晃晃的肩膀和纤细的锁骨……他气便不打一处来。

  不为旁的,只是吃味,他也抹不下那面子。

  “浸猪笼对你有用?又非头一次。”

  他原本是无心之举,只不过把当初的夏楚“痴恋”着兰秀才的事儿一并加入脑子里,再发酵,一句尖锐的话便冲口而出了。

  不管多么睿智的男人,也逃不过一个“情”字。

  而且,用情越深,疼痛便越大,伤人也越狠。

  “赵樽!”往事被他翻出来,夏初七低吼一声,死死咬住下唇,直到齿间尝到一股子腥甜味儿,她才缓缓松开,凉凉一笑,“好吧,爱怎样想都成,随你意。”

  她俏目赤红,样子看着冷静,可声音却有些哽咽。

  说罢,她狠狠甩开赵樽的手,便大步往前。可外间凶险,赵樽哪里容她独自离去?他伸手扼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怀里狠狠一束,便将她整个儿抱起来,冷冽的声音里,寻不到一丝正常人的情绪。

  “不想死,就不要乱跑。”

  夏初七生着气,挣扎几下无法脱身,只一声冷笑。

  “死与不死,都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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