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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关心则乱,爱则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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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眸一扫,赵樽道,“你是本王的妻,你的事,何时由你做主?”

  他不再看她,极快地贴近从照壁出来的一处石壁。这个时候夏初七才发现,那原本长了青苔上的石壁上,从上到下凿了一排小孔,小孔的外面,还有一条从上面垂下来的粗绳。极目望去,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绳子到底有多长……

  大家都是在皇陵里头,赵樽要准备这样的东西,不仅要凿石壁,还要找绳子,那得多不容易?她知道赵樽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心下意识便软了,想说几句软话缓和一下气氛,可他分明不想理会她,看她张嘴便黑着脸扭开了。

  她没了出口的勇气。

  赵樽一只手拽着绳子,试了试承载力。

  “过来!”

  他说完,把绳子的底端缠在她的腰间。

  然后再把她拴在自己的背上,双手攀着凿出的小孔,一级一级像爬梯子似的,往上爬。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触,呼吸可闻,却许久无言。

  作为后世的特种兵,夏初七其实没有那么弱,可到这个时代,一个崇尚武力的时代,加上不管到哪里,都有赵樽无微不至的呵护,她发现自己那点本事,似乎在慢慢退化……

  这个石壁很高,很陡。她抬头都望不到顶。

  赵樽驮着她走得很稳,很慢,却并不吃力。

  气氛低压,二人之间仿佛笼了一层化不开烟雾,令人窒息。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若非亲身体验,夏初七很难用言语表述。

  有尴尬,有无奈,也有赌气……还有一种淡淡的傲娇。

  壁虎似的,爬着,往上爬着,仿佛一个漫长的世纪,夏初七终于看见了上头的火光。

  “殿下!是殿下上来了。”

  陈景、晴岚、甲一等一群南晏的侍卫惊喜的叫喊着,兴奋起来。可如风与拉古拉两个互视一眼,等赵樽抱住夏初七跃上石壁顶上之时,赶紧往下一瞅。

  “殿下,可有见到大汗?”

  赵樽扫了如风一眼,一个字都无。

  原本还想再问的话,被如风咽了回去,他了解赵樽的为人,见状心里一凛,便大抵知道他肯定与东方青玄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赵樽不至于见死不救。如风不敢再问,与拉古拉两个人低声商量一下,便速度极快地顺着那条绳子往下滑去……

  晴岚看着沉默不语夏初七,愣了一下,扑过来拉住她的手,喜极而泣。

  “王妃,你没事吧?”

  夏初七微微一笑,抿着唇摇头。

  “没事就好。”晴岚扬起唇,看她脸色不对,又狐疑的皱眉,“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夏初七唇角一勾,重重握下她的手。

  “没有什么。你们呢,有没有遇到危险?”

  她随口问着,望四周看了看,发现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先前困住他们的那个塔殿,根本就像在一处苍穹下的山顶。头上也不再是阴山皇陵里永不消失的黑暗。有朗星,有繁星,还有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带着潮湿的青草味儿……

  怎么回事?她大吃一惊。

  “晴岚,你们已经出了陵墓?”

  “是啊。”晴岚看她不解,瞄了赵樽一眼,目光里满是难掩的崇拜,“你与大都督从塔殿滑下之后,殿下便通过机关模型找到了法子解局……嗯,好像殿下说过,那是一个风水局。”

  “风水局?”

  “嗯。”晴岚重重点头,似懂非懂的扬眉想了想,“殿下好像说,你与大都督落下去的地方,是风水局里的艮位。在你们下陷之后,殿下为了寻你两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九生一死,方才把风水局中剩下的乾、兑、离、震、巽、坎几个局破解掉……”

  晴岚不懂得机关,说得很简略。但夏初七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却可以根据她的描述感受得出来,在她消失的这一段时间里,她在底下出不来虽然着急,却远远不如赵樽在外面的紧张与急迫。

  晴岚看她发怔,又道,“还有,殿下说后殿有一千零八十局,都是迷宫结构,困住我们的那个塔殿便是第一千零七十七……风水局。在这个局破解之后,元昭皇太后留了一个极为诡异的选择题。”

  夏初七挑了挑眉,有不解,却不意外。

  那个盗墓贼最喜欢给人出选择题,而且也最喜欢让人为难了。

  “什么样的选择题?”

  晴岚道:“若想要再一次开启艮位入口,便得完全放弃一千零八十局的闯关……”

  也就是说,要么选择出局,放弃最后的关口。要么便放弃落入艮位的人,继续进入一千零八十局,获得大量的金银财宝。在无数的钱财面前,估计很多人都会犹豫,但是赵樽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起兵需要的大量宝藏,选择了再次开启艮位……

  心里一抽,夏初七抚着额。

  “想不到,我这么值钱。”

  晴岚是一个女人,有着女人天生的敏感。对她与赵樽之间古怪的相处气氛,此时已有所察觉。瞥了远处的赵樽一眼,她扯了扯夏初七的衣袖,压着嗓子道,“王妃,殿下待你,你是晓得有多好的。我是一个丫头,有些话不好说,但是这两日来,找不到你,殿下没吃一口,没喝一口,眼睛都没有闭一下,整个人就像疯了一般,拼命让人凿石壁,搓长绳,更是不顾危险,亲自下去寻你……你就不要与他置气了。”

  一瞬间,像是被醋洗了眼睛,夏初七鼻子酸酸的,心窝也酸酸的。

  “傻姑娘,不是我生他的气,是他在生我的气。还有……”她顿一下,侧目瞥向赵樽,却只看见他英挺伟岸的身躯和半张情绪不明的侧脸。

  暗叹一声,她抿了抿干涩的唇,“我与他之间,其实没有误会。若今日困于地下的人是他,我也一样会这般做。”

  关心则乱,在乎则急,爱则计较……她与赵樽之间没有不信任,甚至没有任何问题,生气只因太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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